第21章 再次跟踪
当余晴醒来时，江奕已经不在床上了。余晴想到昨夜他提起他已经去世了的母亲时，他淡漠又悲伤的神情。心里既为他感到心痛也为自己感到悲伤，因为她也没有了父亲。他们何其相似，同病相怜的两个人，在此刻产生了共鸣，就好像深海里的两条孤独的鲸找到了同伴。
“小姐，你醒了？“女佣小霞拉回她的思绪。
“嗯，姑爷呢？”余晴缓过神点头道。
“姑爷，好像准备要出去了呢。”小霞回答道。
出去？突然想到了什么。余晴匆忙起床穿上衣服，快速洗漱好下楼。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江奕已经开车走了，余晴慌忙叫司机开车跟上他。
车停在了一处咖啡厅门口，看着他走了进去。余晴也跟着下了车走了进去。看着她的老公走进大厅后，跟着服务人员进入一间镂空式隔断的包间。而镂空式的包间刚好能让她清楚看见他和上次的那个美丽的女人相对而坐。
“蓝琳，她昨天做梦的时候叫了你的名字。”江奕对着蓝琳道。
“什么？我的名字？她怎么会叫我的名字。她恢复记忆了吗？”蓝琳激动又震惊道。
“没有，她醒来后说她不记得了，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梦。”江奕摇了摇头道。
“可是，她怎么会叫我的名字呢？”蓝琳疑惑道。
“不知道，但是她在睡梦中的确叫了你的名字。”江奕摇头道。
“这样啊…但是这样不也挺好的的嘛，听说现在失去记忆的她，变得比以前柔和了许多，不像以前那样高冷傲娇。会道歉，会示弱。”蓝琳喝了一口咖啡道。
“可是，这样是真实的她吗？一个人失去记忆后性格会真的完全变成另一个人吗？”江奕蹙眉道。
“难道你怀疑她不是真的失忆了？”蓝琳讶异。
“说真的，有时候我真的怀疑她并没有失忆，而是故意装傻。上次她掉落泳池时也是说好像想起什么，可是又忘了。“江奕嗓音低沉。
“我觉得应该不会，余晴不是那种会耍这种心机的人。”蓝琳柔柔道。
“也许我们都不了解她。”江奕抿唇嘲讽道。
“医生那边怎么说？”蓝琳疑问道。
“医生说她这种情况很少见，主要是她的心理问题，她好像在逃避什么，故意让自己失去记忆。”江奕抿唇道。
“你是说，余晴故意让自己忘记过去的一切。”蓝琳惊讶道。
“可能吧，前两天，我发现她跟踪我到了艺廊，我想她应该是怀疑我是去和谁见面。但是回到家里，她一句话也没有问我。她好像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江奕喝了一口咖啡后缓缓道。
“她会不会已经想起关于我们之间发生的事了？”蓝琳疑问道。
“我不确定。”江奕叹息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跟她说实话吗？你可千万别冲动，你也不想伤害到余晴，对不对？“蓝琳柔声劝道。
江奕沉默了许久。我也不想伤害她，我最不想伤害的就我的老婆。可是他想起余晴失忆前对着他说 如果有来生，我只愿自己从不曾遇见过你。如果注定他会伤害到她，那长痛不如短痛。我想…
“余晴！”蓝琳惊讶道。
什么？江奕跟着蓝琳的视线转身回头便看见一道倩影站在镂空式隔断墙外的不远处，静静的站在那里。她在那里站了多久？为什么不叫他，为什么不直接进来，而是站在那里痴痴的看着他。她的眼睛里布满了忧伤，好像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江奕心里泛起阵阵心疼。
江奕起身向她走了过去，牵起她的手柔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看到我了怎么不叫我呢？”
余晴抬头看着他，眼睛清澈见底 没有任何波澜。柔声道：“ 我才刚刚到这里 ，还没来得及叫你，你就发现我了。”
江奕看着她，乖巧安静的样子，心里一紧。牵着她的手，领着她进入了包间。
“这是蓝琳，你失忆了可能不记得她了。”江奕介绍道。
蓝琳！余晴听到这个名字身躯一顿，震惊的看向名字的主人。这不是我昨夜做梦梦到的名字吗？ 那个让我感到有些悲伤和悔意的名字。
“余晴，你好，我想你应该不记得我了。”蓝琳柔声笑道。
“嗯，你好。”余晴点头应道。
余晴看着她心里莫名泛起阵阵的悔意。为什么呢？余晴很是疑惑。此时她只觉得自己不想待在这里，感觉到压抑极了，她想逃离这里。她扯了扯江奕的衣角道：“江奕我想回去了。”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江奕看她脸色苍白着急的问道。
“没有，我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想回家了。”余晴缓缓道。
“江奕，你先带她回去吧。”蓝琳看着余晴脸色不好也提议道。
“那好，我们就先回去了。“江奕点头示意道。
…………
车上，两个人静静的坐着，谁也没有说话。余晴没有追究他为什么会单独和蓝琳见面，就像上次她也没有追究他去艺廊和谁见面了一样。假装不知道，装作若无其事。江奕也没有追问她，是不是和上次一样跟踪他到了这里。他们两个都心照不宣的沉默不语。
……
许久沉默后。余晴缓缓道：“江奕，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江奕疑问道。
我想……她咬咬唇，犹豫该如何表达。“这栋房子，也才住我们两夫妻，不需要请这么多佣人吧？”
“什么意思？”
“我是说，好像太浪费了。”
“你该不会是想辞退佣人们吧？”江奕讶异道。
余晴点了点头道：“嗯，我是这么想的。”她甚至觉得不需要住这么大的房子，太空荡了，更显得寂寞，也许一间温馨的小公寓就好。
墨幽的眼眸锁定她道：余晴，你怎么回事？辞退这些佣人，难道你打算自己做家事吗？别告诉我你想玩贤慧持家的小妻子游戏，那种风格不适合你。她怔住。而且辞退了这些佣人，你想叫他们怎么办？他们好几个都上了年纪了，几十年都在你家服务，你就这样翻脸无情，赶他们走？”
不是的！她急促地反驳。我没赶他们走的意思，我会给他们养老金，我只是……
只是怎样？只是希望改变他对她的印象而已，只是不希望在他眼中，她是个奢华无度的千金小姐。江奕紧盯她，也不知是否看透她的思绪，目光一闪。“其实我以前曾经对你提过类似的建议。”
她愣了愣。什么？
“那时候我刚到你家，也觉得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养一群佣人，太奢侈浪费了，结果你知道你是怎么对我说的？”
“我怎么说的？”她颤声问。
“你说，反正你钱多到花不完，让多点人有工作做、有钱赚，有何不可？而且反正他们几个年纪都大了，出去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就让他们在这里养老也不错。他顿了顿，嘴角若有深意地一哂。那时候你虽然是用一种尖酸刻薄的口气讲话，可我后来仔细想想，也觉得挺有道理。”
他真的觉得有道理？余晴愕然瞪他，还以为他讨厌她到极点，对她从前的所作所为全部都看不惯。
“坦白说，比起你现在这种伪善良、装俭朴，我还比较喜欢从前的你，至少比现在诚实多了。”
他犀利地点评，言语如刀剑，准确地刺在了她的心口。她顿时感到无比心痛。“你讲话……一定要这么尖酸刻薄吗？”
“我说的是实话而已。”江奕满不在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