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身世

    “楚楚，你是如何得知的？”楚君昭冷声道，那双深邃的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棵树。

    “神树爷爷自己告诉我的啊，”楚楚水灵灵的大眼睛，看起来无辜极了，不过看着楚君昭不同寻常的反应，楚楚也不敢过多隐瞒，“我在这空间里太无聊了，老树爷爷醒的时候就会同我说话的”

    说着说着便低下了头，不去看楚君昭。

    会说话的树？真的是神树吗？

    ……

    “好，若它醒了就能说话是吗？”楚君昭微微眯着眼，

    “唰——”

    楚楚来不及反应，楚君昭便已召出玄冰剑，眸光冷冽，

    “冰刃，射！”

    玄冰剑瞬间放出两片弯刀状的冰刃，唰唰打在树干上。

    楚楚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故弄的不知所措，也第一次意识到面前站着的青衣少女并没有多么良善。

    “前辈，何不现身？”楚君昭抱剑而立，孤寂如烟，像一朵雪莲，不染尘埃，说出的话，却不似是询问。

    等了片刻，空间中生起一阵微风，风过，伴随着一阵苍老的笑。

    “呵呵呵——”树枝摇曳，这声音，就是从这老树中传来。

    “是我要楚楚先别告诉你的，小女娃，前两日的幻境中的老树，你可还有印象？”

    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叫人分辨不出方向，可仔细辨别，便可发现源头就在这棵树身上。

    楚君昭盯着它，微微点头，不语。

    “不错，那就是我，古幽苍岚树，我诞生于天地初开之时，游走于灵昭大陆各地。”

    “后来，先后又形成了几个灵域，有些起先依附于这灵昭大陆，用灵气来壮大自己。”

    “慢慢地，这些灵域的野心越来越大，有的甚至想要将灵昭大陆占为己有，乱世出英雄，一些修士大能集结起来，把他们该赶走的赶走，该封印的封印，与一些友好的灵域谈判，愿意分割灵气，几方互不打搅”

    “然而，平静的表象并未持续多久，灵域间的分割也随着时间的变化不再明显，各个灵域物种杂乱，灵气起伏跌宕不均，不是为长久之态。”

    “我开始不断寻找灵气匮乏之地，扎根发芽生长，将身体中的灵气发散出来，以填补这些地方灵气的空缺。”

    “但单一的力量是有限的”

    ……

    “你猜的不错，我确实有窥探未来的能力。”

    “数千年前，我消耗气数灵力，窥探天机——千年后，一位奇女子统一了十域。”

    “我便四处寻找。”

    “终于，在当时大陆灵气最充盈之地发现了你。你本天生地灵，灵昭大陆孕育了你，我早已修炼成精，用精血温养你的魂魄，打造你的肉体，缩短你成形的速度。”

    “再后来，待我气数将尽，你的灵体分出了个器物，便是现如今的万灵鼎。”

    “万灵鼎内自成空间，会跟随你实力的增强而不断进化，于是我便宿在了这里，而我的本体留在外面，现如今，恐怕已经不完整了。”

    ……

    楚君昭缓缓睁开了双眸，在她点头时，苍岚树便带她见了过去。

    她看到了天地诞生之初的景象，看到了各个灵域壮大的过程，他们的野心不断膨胀，当然，还有无数因此牺牲的修士，生灵涂炭，地动山摇

    她已然知晓，未来统一十域的，就是自己。

    苍岚树不在多言，不知陷入了沉睡，亦或是沉浸在过去

    楚君昭不再打算炼制计时法器，她知道，苍岚树会告诉她的。

    “兮粲，你以前一直呆在玄机湖中吗？”楚君昭抬头望着苍岚树，眼眸中藏着一丝悠远。

    进空间前楚君昭并未把兮粲留在木屋，而是缠在她腕间一同过来。

    此时的兮粲还在被这突如其来的奇幻空间所震颤，直到楚君昭叫她，才一脸茫然地迎上她的眼神。

    不过兮粲修炼千年，马上便反应了过来，略一思考道:“兮粲幼年生活在吞天魅蟒族中，后来族中起了纷争，姨母发现了湖底玄机，取名玄机湖，并把我安置在这里，便回去了。”

    “姨母确曾提及湖底藏有宝物，嘱咐我略加遮掩，他说，有缘人出现我自会认出，并要让我认其为主，可复我吞天魅蟒一族荣光。”

    “你姨母可能告诉你，要如何复兴你族？”楚君昭眸中泛着一层云雾，令人看不出神情。

    “姨母只告诉我，兽域凶险万分，兮粲修不到七星神兽，主人不到灵楼，万不可贸然前去。”兮粲蛇瞳中透着慎重，并不是她不相信主人，而是楚君昭现在的境界和灵楼实在差的太遥远。

    “我知道了，你平常就先呆在空间中吧。”楚君昭难得扶了扶额，突如其来的巨大信息量让她一时间难以消化，想到自己竟然巨大的使命，立刻为前几年四处游走而后悔了。

    几日不休息，饶是楚君昭这样的人也受不了，调整了状态，不去忧虑未发生的事了。

    楚君昭回到书屋，窗外，月影遍地，桦树婆娑，夜风轻拂，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