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脑子多少有点问题的女生
现在是晚上九点，李乐姿态闲适地漫步在5市的街道上，已经是初秋的天气，气温偏凉，并没有太多人在这个时间和李乐选择同样的路线在外面走动。
李乐从自己所在小区出来后就沿着路灯稀少的小路穿行在一栋栋楼与街道之间，下午时青紫兄有来电话问他怎么走了、什么情况之类的，李乐就趁这个机会向青紫兄询问了曾经发生过的一些事件。
青紫兄总结的结论中比较可靠的一点是天黑之后看到的奇怪东西会变多一些，但像李乐这样基本看不到什么黑雾之类奇异景象，又听不到什么可怕声音，还没有什么汗毛倒竖之类感应的人，就只能依靠自己去发现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怪异了。
李乐选择道路的依据很简单，哪里人少往哪里去，哪里隐蔽往哪里钻。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李乐惊动了不少流浪猫、流浪狗、流浪汉，在他转悠到一处封闭高档小区的围栏外时总算有了点发现。
他在沿着围栏走来的时候看到阴影里有东西快速闪过，这附近虽然黑暗，但远处的灯光还是能照出个大概轮廓，凑近那东西消失的地方用手机照了照，李乐蹲在一道痕迹前自问：“这是血吗？”
十厘米左右像手指蹭过的深红痕迹印在围栏下方的水泥上，李乐掉头面向那东西来的方向：“会有什么呢？”
过去大概会有惊喜吧，李乐起身向那边走，先是绕过了一处近乎杂物堆积处的小院，然后顺着高大仓房转过一个拐角就看到一个人倒在地上。
这人呼吸细不可闻，正面朝下趴在地上，凌乱的棕色卷长发盖住头脸，身上破损的布料间露出猩红的伤口，边缘已经是糜烂发黑的颜色。
李乐并没有贸然靠近地上的人而是在手机上按号码打算直接报警外加叫救护车，拨出的时候却发现电话无法拨通。
“叔叔你做什么呢？”
背后冒出的声线轻柔甜美，李乐侧头就看到三步之外站着个女生，似乎被手机照到觉得有些刺眼的抬手遮住光洁白皙的额头，剪裁合体的长裙勾勒出身体曼妙的曲线，黑色长发优雅垂落在肩膀上。
“问我之前先解释下你不回家在这里干什么啊？”
李乐移开手机手电筒的光芒，女生放下遮挡的手，大大的眼睛弯起，脸上的笑容十分亲切：“这里就是我家附近啊，还有那个女人再不管她就要死了哦。”
“这个时间逛到这里来吗？还有又看不到胸你是怎么确认是女人的？”
根本没有再往地上的人瞟一眼，李乐目光投注在女生身上，她脚下踩着的影子可不是正常的形状，臃肿的轮廓在不停地扭动，就好像攀附在她身上的什么东西正在活动。
“呵呵呵，叔叔你就靠胸来分性别可不太靠谱啊！”
女生歪着头笑了两声，李乐抬脚将身后扑来的人踹翻在地，移动脚步从腹背受敌变为与其他两人成三角站位。
倒在地上的人大口大口吐着鲜血却毫无迟滞地爬起来继续向李乐扑来，从飞舞的乱发间露出那张扭曲流泪的面孔，李乐发现这人正是失踪的卫小蕾。
现在的卫小蕾样子比起之前李乐见到时可凄惨多了，不只是她身上那些撕裂的伤口，还有那诡异胀起红肿大包的左额角，肿包将她整张脸都扯得变了形，大包薄到透明的皮肤下藏着的什么东西不时顶出来一个凸起。
“这个女人真是讨厌啊。”女生悠哉地站在一边踮着脚说道：“撞见我在管教我的狗就冲上来发火，明明都哭着说我很抱歉了还不肯罢休，逼得我只能待在家里。
虽然我家也不是怕她爸爸，不过家里人都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叫我别理这个神经病。”
“哈，圈子里的人都说她有病，放着好好的大小姐日子不过，非要做警卫官去查什么案子，更可笑的是她没能自己考进去！还是她爸托人送进去的。”
“所以啊，我得到力量之后就想要教训她！明明自己也不算个东西，哪来的自信站在我面前教育我！”
“她爸再厉害又能怎么样！还是救不了她啊！哈哈哈哈哈哈！”
女生张着嘴大笑起来，还受不了地捂上自己笑痛的肚子。李乐并没有再直接攻击卫小蕾，刚刚他那没什么力量的一脚造成的伤害就有些可怕，于是一边躲闪着卫小蕾的攻击一边向女生移动。
卫小蕾身上的伤口被她激烈动作撕扯得越加严重，跳跃间留下一个个染红的脚印，她依然还在继续攻击，身体好似变成了个没感觉的道具，唯有血丝密布的双眼在无理智的疯狂和清醒的痛苦间反复挣扎。
李乐对这样无用的纠缠感到厌烦时总算和女生的距离足够接近，女生转过来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轻蔑神态：“像你这样无用的家伙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地吗？想接近然后干掉我？简直愚蠢至极，你根本不知道获得了这样超凡力量的我与……”
“啪！”
对于这样感觉自己是世界中心的中二病患者，李乐送了她一个巴掌帮忙清醒一下。
女生脚下臃肿的影子瞬间崩散，刚刚还鲜活靓丽的面孔好似被带走了所有血肉，只剩下干巴巴满是褶皱的一层皮堆积在骨头上，李乐皱着眉头盯着这个骷髅架子问：“还活着吗？”
“怎……么……我……”
吐不出什么字来的骷髅颤巍巍用指骨摸自己，李乐眼角余光扫到卫小蕾跪倒在地上的身体也在逐渐干瘪，伸手拽了下骷髅，没想到直接一截骨头挂到了他手上。
“你是一中的？”
“你……”
两个眼珠从骷髅空荡荡的眼眶掉了出去，随后整具骷髅也失去支撑地倒下，还好李乐在这之前从那张可怖面孔上得到了答案。
“嗬……嗬……我没有……错……”
卫小蕾知道自己要死了，但她从不曾为自己的行动后悔过，挣扎着从嗓子里吐出字来，李乐站在原地看着并没有试图接近她。
“呜……好可……怕……爸……妈……我不想……”
伴随着身体最后一点水份从眼眶涌出，卫小蕾也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留下的是一具躯干干枯的身体，李乐眨眨眼轻叹一声：“唉，果然是那家伙吗？可是我不想去找他啊……”
李乐将手里的骨头扔下，顺便把自己留下的痕迹清理干净，没有再多管其他再停留一会儿，直接迈步离开。
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个夜晚李乐感觉睡得还不错，对于他昨晚的游荡没有取得实质性成果并不放在心上。
因为没有掉落骨刺那样的物质，他已经确定女生和卫小蕾身上都是被操控的子体，而母体的位置也早知道了。
学校里那个被霸凌的男生身上的东西就是源头，可李乐感觉男生好像并没有意识到他身上的存在。
思考一下，感觉那东西会先选择欺负男生的人来填饱肚子，李乐就觉得放着那东西不管也可以。
今天起床后的计划依然是图书馆，不过李乐在结束上午的阅读后坐到了那位同样出现在阅读区，和他兴趣相同的中年人身边：“你好，冒昧问一下你是在做什么研究吗？这些书同样也在我的列表上。”
听到李乐细小说话声，花白头发的中年人抬起头来脸色诧异：“我是有在进行研究，不过这些书只是用来查一些资料，你是要看完吗？”
“看完花不了多少时间，我这里是一块硬盘，要出去聊聊吗？我说不定能帮你做些什么。”
李乐食指指向自己的太阳穴，中年人看了下表，仰头活动活动脖子后对李乐说：“正好也该吃饭了，一起吧。”
就这样坐到一起吃排骨饭的两个人聊了起来，中年人名字是瓯海之，他没能通过探索院的选拔，现在正在大学教书。
瓯海之一直在闲暇时间研究能不能把生物中类似肢体再生这样的能力用技术手段在人体上开发出来，虽然知道前路渺茫但他还是想先试试看。
李乐很是赞赏瓯海之这样异想天开的想法，他已经见识到这个世界神奇的一景，说不定这个设想还真能实现呢？
于是针对瓯海之提到的问题，李乐尽可能的帮他分析出一个可以解决的方向来。
“真是太谢谢你了！”
瓯海之激动地拍了下桌子站起来就要走，李乐刚刚的建议让他简直是醍醐灌顶：“这个真的是帮了我大忙，我现在就去设计。”
“交换个联系方式吧，你有问题的话我们还能联络沟通。”
“好好。”
停下来的瓯海之连忙报出自己的电话号码，听到李乐打过来响起的铃声后就告别离开，李乐收起手机继续慢条斯理地啃炖到酥软的骨头：“唔，这个好香。”
瓯宇神情冷漠地起身从教室离开，身后还能听到其他同学的议论声。
“哇！瓯宇到底怎么考的？”
“真是神仙成绩！”
“平时也没看他怎么学习啊，话说他看的书我都不认识……”
“能看懂那就怪了，是3区原版啊！”
“大概他脑子跟我们的就是不一样吧，唉，忧伤……”
……
成绩在一中独占鳌头的瓯宇即使再不与他人接触，也总是被众人的视线悄悄打量，他讨厌这些叽叽喳喳的家伙，所以总是在课余时间找地方躲起来，眼前这种事情也碰上过几次。
前方楼梯处一名男生被人掐着脖子在地上拖行，周围跟着的几人还在说说笑笑，瓯宇瞥了一眼就转身上楼。
没有兴趣去管这些无关紧要事情的瓯宇并没有看清男生周围几人惊恐至极的神情，更不会发现看不到的空间层面里漂浮在空气中的触须向他走过的方向探了探。
好像发现美味的东西一样，从触须上面探出的血红色细丝开始不断拉伸，穿过墙壁追逐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