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酒池肉林
小厮端着金色的盘子走到傅悠乐和雁无伤面前，恭敬道“请贵客出示请柬”。
雁无伤拿出请柬递给小厮，请柬做工精细古代的精致请柬，请柬纸质细腻，选用上等的丝绸纸，质感柔软而光滑，请柬的外壳是暗红色锦缎有一些繁复的花纹，金箔镶嵌点缀，看起来也是充满了奢华气息。
小厮恭敬接过，看了眼请柬后脸上闪过一丝为难的神色“贵客您这只有一份请柬，旁边这位？”
“有什么问题吗？”雁无伤脸上带着不悦地用折扇敲打着桌沿。
“您该知道规矩一份请柬一位客人”。
“你这奴才也该知道规矩，这请柬是什么颜色的你看不出来吗？”此刻的雁无伤声音带着冰冷。
“赤橙黄绿，您是等级最高的赤色请柬。旁边这位是贵夫人吗？”小厮看着有些不太自然的两个人有些狐疑。
雁无伤感受到小厮打量傅悠乐的目光故意愠怒道“看什么看，我夫人是你能这样随意看的吗？”说着一把拉过傅悠乐的手，傅悠乐被他的力气一带跌进他的怀中。
傅悠乐明白雁无伤的用意，双手盘上雁无伤的脖颈，整个人柔弱无骨的靠在雁无伤怀里。逢场作戏罢了，在这里被人砍成两半可不太值当。
雁无伤顺势轻轻吻过她的耳垂，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傅悠乐呼吸一滞，这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傅悠乐掐着嗓子转向小厮“这位小哥你还要看多久。”
小厮将请柬放回，端起托盘连声道歉“小的有眼无珠，请贵客翻牌下注。”
雁无伤不耐烦地翻过其中一个牌子“快滚”。
“是是是”。小厮端起托盘不敢再多做停留。
终于走了，傅悠乐挪了挪身子想离开却被雁无伤摁住。
继续在她耳边耳语道“再等等，等下看台灯灭之后我再放你下来”。
傅悠乐不再乱动，手指若有似无地划过雁无伤的胸前，指尖在他胸口轻轻点了两下，同时凑到雁无伤耳边轻声道“公子你欠我一个解释”。
雁无伤似是被什么卡住了一样，清了清嗓子“此处人多眼杂，出去之后我再慢慢讲与姑娘。”
刚刚的逗弄即使是逢场作戏，傅悠乐也不想输于人后，现在雁无伤的反应她还算满意。
大概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看台上的灯光暗了下来。所有的光线都汇聚在底下的场地上，这看起来像个斗兽场。
傅悠乐立刻重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你还真是一刻都等不得。”傅悠乐没理雁无伤的调笑，只是安静看着下面的斗兽场。
留着八字胡的男子再次敲醒了铃声，“各位贵客都下好注了，今日的玄虎宴便正式开始。今天上阵的是七号和十号。那我们现在开始，开门！”
八字胡男子的声音落下，角斗场两侧玄铁打制而成的大门被之前站在四个角落的壮汉打开。
先是一个黑色身影快速从铁门中快速闪过，动作敏捷宛若黑夜中捕猎的黑豹。
他站在场地上一身黑衣十分褴褛，头发长的看不清脸，他身形瘦弱，宽大的衣服在他身上像一个满是破洞的布袋子，两只手似是骷髅一般在衣袖间晃动，背佝偻着整个身体摇摇晃晃，仿佛随时就会倒下一般。
另一道门传出几声如野兽一般的嘶吼，几步沉重的脚步仿佛让斗兽场的台子上的沙砾也跳动起来。巨大人影从黑暗中渐渐明晰，男人赤裸着上半身，肌肉的轮廓在被光线勾勒得十分鲜明，皮肤上遍布着大大小小骇人的伤疤。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疤从他左边的太阳穴延伸到右侧的嘴角。光是站在那里这个人已经让人十分有压迫感了。
那个黑衣男子在他面前仿佛一只小鸡一样随时就能被他提起来。
这个大块头的出现让周围的看客兴奋起来，不时发出一些呐喊声。
斜后方传来看客们讨论的声音“这个十号可是从无败绩，七号今天输定了吧……”
“是啊，这个十号我之前见过那场可是徒手卸了对手一条手臂……”
“啊……这么厉害啊，但不一定吧，你看这个七号身手多敏捷”
“那今天这场一点意思都没有，对面的那个瘦不拉几的那不是死定了嘛，就这几两肉，没意思……”
这样的场景勾起一些傅悠乐不想再想起的回忆，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衣袖中的拳头很快又松开了，这样的场面自己早该看惯了。
仔细观察斗兽场上的人脚上都被绑着一个黑色的脚环，脚环闪着白光，不像是脚环本身材质发出的光芒，倒像是之前傅悠乐在书中看到过的术法造成的光芒。
这样的比赛确实没有必要细看过程，以她的经验黑衣男子的确必输无疑。
于是她不再多看，给自己倒了杯茶，看着杯中茶叶缓缓地缓缓地落到杯底。
周遭的呐喊声好像与他们无关，她只是静静喝着杯中的茶，雁无伤静静看着斗兽场不发一语。余光瞥过，傅悠乐看到雁无伤死死握紧了折扇，骨节甚至有些发白。与往日的他不同，他的眼神在黑暗中带着冷意，带着一丝杀意的冷意。
场上一开始黑衣男子还能靠敏捷躲过一些攻击，他一直主动攻击，但攻击打到对手身上，大块头都没有一点反应，他的攻击对于大块头来说不过就是被虫蛰了几下。
反观大块头几拳便让他没有了还手的余地。
傅悠乐抬起头的一瞬刚好对上了黑衣男子的目光，他被大块头一只手高高举起，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他努力过想活下来。很快他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快速被大块头丢到地面，角斗场被扬起一大片尘土。
傅悠乐知道，一切结束了。
“叮，叮，叮”铃声响了十下，黑衣男子不再反抗，小厮上场检查“报，还有口气可以结束了。”
看台上的人欢呼雀跃起来。
“各位稍作片刻，七号便是今日的玄虎，玄虎宴稍后为各位乘上。”八字胡男人声音落下，众人的欢呼声更胜了。
什么意思？败者为玄虎，玄虎宴？这难道是人牲？！前朝的酒池肉林早已被禁，现在居然在这里重现！
现在的一切不由得让傅悠乐从头到脚地泛起寒意，不仅仅是活生生的人要被当作人生牲，更是这些人对于这样一个宴会眼中的狂热。
傅悠乐不可思议地看向雁无伤，不等傅悠乐开口，雁无伤已站起身“走。”
“好”傅悠乐此刻有莫名地笃定她知道他要做什么，不多问，只是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