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这原来是个斗兽场吗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楼外的打更声响起。
“公子下面应该已经开始了。”如棠提从房间里拿出两个虎形面具，恭敬得递到雁无伤的手上。
“那我们走吧”。雁无伤接过面具，将其中一个递给了傅悠乐。
青铜色的虎形面具，青面獠牙，夜色中闪着诡异的青光。
这是要做什么？傅悠乐脑海中闪过疑窦，却并未多问。只是跟着雁无伤一起戴上了面具。
如棠走到书架旁，轻轻拿起其中角落里不起眼的一本书册，书架后哐的一声，书架后的墙面向两侧分开。这里居然有一条密道。
雁无伤这是要做什么？这条密道是通向哪里的？他怎会知晓这里的密道？
“里面很黑，攸心姑娘拉着我的衣角走吧”。快要进去的时候，雁无伤示意傅悠乐抓住他的衣角。
如棠的眼神闪了一下，转瞬即逝的似是震惊的目光还是被傅悠乐捕捉到了。
“不必，我眼力还不错。公子请吧”。傅悠乐习惯性地躲开。
“你这是怕我怕你卖了吗？放心，我这个人很讲义气很护短的，我一定会保护你的。”雁无伤继续之前那副笑嘻嘻的样子。
“公子说笑了，保护公子现在是我的职责”。
雁无伤不再多说什么，轻叹了口气“不是好人心”。两人向暗道走去。
暗道的门关闭后，诚如雁无伤所说，很黑，即使点了火匣依旧很黑。
刚刚那个在门口大放厥词，现在跟在傅悠乐的背后掖着她的衣角。
嗯？在门外的时候他明明一副看起来轻车熟路的样子。
“公子之前是和谁一起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自己来的？”雁无伤惊讶道。
傅悠乐扯了扯衣角，雁无伤有些不好意思道“嗯…这个如棠会随我一起来。”
“原来如此”。傅悠乐淡淡应道，心想他和如棠的关系确实非比寻常。
“公子我们似乎到了”。密道是一个一直向下的通道，天字一号房的位置在二楼，但他们走的这段距离却是远远不止两层楼的高度了。
一道石门堵住去路，雁无伤转动一旁的烛台，一道小门缓缓打开，另一侧微弱的光芒透了进来。
两人穿过石门后，石门便自己合上了，完全看不出痕迹。
这门似是开在了一个走廊上，此刻，傅悠乐打量着周遭的环境，走廊上的烛台闪着金色的光芒，烛台上的雕刻也十分繁复，地上的石板和墙上的石板都不是普通石头，遍布着细小的空，这是火山石，这看似不起眼的走廊铺陈却都价值不菲。
有了光后，雁无伤终于走到了傅悠乐前面，穿过走廊，眼前的灯光越来越明亮，穹顶竟然全是黄金。不远处也传来了嘈杂的人声，人声应该就是从前面镶满了宝石黄金的门后传来的。
雁无伤从衣袖中掏出一块虎形小金牌，对准门上的凹陷之处。大门打开。
眼前的一幕让傅悠乐大受震撼，这个空间将近九丈高，难怪刚才他们走了许久，这个空间但凡眼睛能看到的地方都是金灿灿的一片，桅杆被宝石翡翠点缀，傅悠乐去过皇宫，但与这里一比，皇宫说是寒酸也不为过。
这里的人人除了一些衣不蔽体的姑娘以及一些伺候的小厮，其余人人都戴着虎形面具。
这些戴着虎形面具的客人，男女皆有，上至白发老者，下至刚弱冠的青年。
整个房间里亮如白昼，原本放蜡烛的黄金烛台上乘放的全是鸵鸟蛋大小的夜明珠，一条水渠蜿蜒而过，细看颜色散发着妖冶的红色，几个几乎一丝不挂的女子，玉体横陈躺在渠边，时不时就用手边的夜光杯打酒起来喝，喝着喝着旁边戴着虎形面具，身形肥胖的男子，一把便拉过女子，不顾周遭便开始………
今天傅悠乐第一次真正理解到了什么叫极尽奢靡，荒淫无度，为什么雁无伤会来一个这样的地方。看着那些姑娘她不禁心里一阵酸楚。
这样的喧闹和荒诞的场面让傅悠乐感到不适应，她不由自主地靠近了雁无伤一些。
感受到傅悠乐的动作，雁无伤干脆一把握住了傅悠乐的手。
在傅悠乐想要再次挣脱之时，雁无声俯下身压低嗓音在她耳边说道“这个地方只有有请柬才能入内，我只有一份，现在你的身份是我夫人，是陪我一起来赴会的。懂了吗？”
温热的鼻息吹在傅悠乐的耳朵上，让傅悠乐的耳朵痒痒的。突然靠近的距离让傅悠乐脸上一烫，幸亏现在戴了面具她也看不到什么。居然要她假扮她夫人，难怪今天他还特地给自己送了身衣服。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耳朵上的温度一点不比她脸上的温度低。
她轻轻点头，任由雁无伤握住她的手。
傅悠乐一进来时就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上来的香味，让人有些迷醉。现在时间呆的有点久了甚至觉得脚下有点发软，看着雁无伤，总觉得他今天格外顺眼。
这里燃的香有问题，傅悠乐掏出衣袖里的银针，刺破指尖，十指连心这才清醒过来。但看着雁无伤他似乎一点不适都没有，这倒是有点奇怪了。
过了一会儿，清脆的铃铛声响起，雁无伤带着傅悠乐走上高处的看台。
循声看过去，一个留着八字胡须的的男子用力的摇晃着高处的铜铃。
被酒渠围住的底部，在男子敲击敲击铜铃后，人群便很快散去，全都有移步到了高处的看台，他要了要手中的虎头锦旗。四个身形壮硕高大的男子开始转的场地四边的金属轮盘。
伴随着几声轰鸣，底上升起一个巨大的擂台。
台上的人也开始欢呼起来，看样子是今天的重头戏到了。
八字胡的男子有些尖细的嗓音响起“各位贵客，请各位按照请柬上的位置入座。没有请柬的，留下也无妨。”
说话间周围已经有小厮开始在周围看起了来人的请柬。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血很快的速度蔓延出来，又被旁边的小厮很快打扫干净。
若不是一旁大金盆里放着的整整齐齐砍断鲜血淋漓的双腿，很容易以为刚刚的惨叫只是幻听。
这就是他们说的留下也无妨？
“这位客人没有请柬，又想留下，那便一直留下吧。”八字胡男子，似是对这样的情景已经见怪不怪了，那个被砍去双腿的人，上半身很快被人包裹好，抬着走向一排架子面前，傅悠乐这才注意到，这排架子上全是这样“被留下的人”，如不是自己见惯了腥风血雨，这样的场面她怕是受不住的。
“今天是玄虎每月一次的斗兽，请各位贵宾依次下注。”轻描淡写的继续着流程。
这原来是个斗兽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