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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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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静忧心的看着我,“你确定要去?这明显是要给你下绊子,这些人都没按什么好心,你还去自找罪受”。

    现在周市的人如今看孙乾升就跟看杀人凶手一样,可能大家都希望他来做这个替罪羊最合适,毕竟只有孙乾升最不想余又好,姚静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

    “当然要去”,我肯定的回答,外面已经是寒风凛冽,而我又是为什么能独享这一室温暖,自己给自己追掉,这事儿可能是史无前例,但身为孙乾升的我却避不开。

    一天前华蓥打电话说,“你必须出现,你欠他一个道歉”,这我可以想得通,华蓥把孙乾升一并看做了伤害余又的人,现在没处撒气,必定要在孙乾升身上找点出气点。

    可龚尚宇也来掺一脚,“他生前你就想着法的叫他讨厌,现在死了,你应该如愿以偿了,如果我是他,下到地府的第一天就来找你”,就连周柏都是借着采访的名义说,“你应当去送他一程毕竟同事一场”。

    好像所有人都觉得余又的死跟孙乾升脱不开干系,而孙乾升就该是这个背锅的,就连我都差点这样以为,孙乾升的灵魂突然消失就像是为了赎罪一样,来弥补他之前犯过的错误。

    但仔细想来,其实他并没有什么错,如果喜欢一个人有错的话,那么讨厌那些阻碍自己去喜欢的人的人就应该都有罪,而感情的原罪就是我们自己,这本身就是一件矛盾的事,又有什么理由去责怪他人。

    可是我把事情想简单了,现实里并没有什么谅解和被原谅,当我一身黑衣出现在追悼会的现场的时候才发现这哪里是给余又办的追掉会,这完全是对孙乾升的审判大会,几乎所有的矛头都是指向孙乾升,可他们又怎知道所做的这一切再次伤害了那个余又。

    “孙先生,请问您为何会出现在追掉会,据传您和死者生前有很深的私人恩怨,您是否能透漏一些”

    提出这个问题的不是别人,正是周柏,他对余又的一心向往没能实现,作为弥补他选择了伤害另一个无辜的人,我心痛的看着周柏,在我印象里他从没有这样犀利过,他的咄咄逼人更像是在给我做审判。

    “无可奉告,请让路”,姚静带着保镖把我围在中心不许任何人靠近,可问题还是一个接着一个砸过来。

    “听说你和逝去的余又先生有感情上的纠葛,能讲一下吗?”

    “逝去的余又先生跟你有什么恩怨呢,孙先生请您告诉大家”

    “您是否和逝去的余又先生有过冲突,知情人透漏您一直在针对余又先生,这属实吗?”

    “请问”……

    “麻烦”……“请让一下,请让一下”,我明显感觉到了姚静的紧张,她的手牢牢的抓住我,眼睛更是不敢看向其他地方,生怕那些锋利的爪子伤着我。

    或许在姚静的眼中孙乾升是脆弱的,受不得这样的抨击,也承受不住这社会带来的任何压力,所以她一直用心的把他保护起来,可如今孙乾升被推在风口浪尖上,并且这些风浪别人替他不得,她也只能眼看着却再不能替他挡下。

    一起砸向我的不止有口水还有破铜烂铁,在这个平和的世界里,总是能发生这样不平和的事,可我却倍感无力。

    “够了!”,看着那些东西砸在姚静的身上,我终于是忍不住,伸开双臂帮她挡着,要怎样才能让这些不怀好意的人闭嘴,还不能引起另一场风波,我好无主意。

    “孙先生您现在这样愤怒是因为觉得心中有愧吗?”

    “您这样护着您的经纪人是另外有隐情吗?”

    “请您做出正面回答!”

    可我的开口只能让他们的言辞更加的犀利,愤怒更加的直接,我直视向我提出问题的人,那些陌生的脸就好像是审判官一样,对我的罪状一一呈现。

    姚静拉着我的手又紧了,我知道她担心什么,孙乾升的事业心本就不重,如今再受到这样的打击,怕是想不通还会去跳楼,搞不好就真的一命呜呼。

    我咬紧下唇,最终没能开口,百口莫辩的道理我懂,我不能迎着愤怒的情绪去辩解,那样只会越描越黑,而清者自清,心中无愧,我便没什么好解释的,时间自然会帮我解释一切。

    可时间一点点流逝,随着我的沉默,周遭也是安静一片,这种安静却让人很焦灼,也使心中某种情绪加剧。

    “啪~”

    不知道什么东西直砸向我的脑门,我明显感觉到它的尖锐,可却没躲避,当金属声落地的时候,我感觉到了额头中心传来的刺痛感,还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是鲜红的。

    “啊,阿升,你怎么样”,姚静一下子就慌了神,“你这孩子怎么不知道躲啊”,她把我当小鸡仔似的护着,“你们的眼睛都是干什么吃的,看不到东西吗?!!!”她也把愤怒无端的发泄在了几个无辜保镖的身上。

    发泄之后,她还是最关心我的伤势,用自己价值不菲的丝巾给我捂住伤口,“出这么多血怎么办啊,你倒是吭声啊,你这孩子,疼吧,都说不要来,干嘛要来承受这些无端指责”。

    我依旧只是沉默,我能感觉到周围都是幸灾乐祸的眼神,更能感觉到那几双报复后充满快感的眼色,如果他们想要的仅仅是这样,那我还能接受,并且不会做出回应,他们想要的无非就是心中那一点所谓的平和。

    “孙先生您现在的作为是在向已经逝去的余又先生赎罪吗?是觉得心中有愧吗?”

    我的不躲避也不愤怒,好像成了罪有应得的心虚,他们自然而然的当做了是我选择默认,我看过四周,那些陌生又不屑的眼神,还有不断闪烁的灯光,让我有些茫然。

    作为一个旁观者,我大可以什么都不用在意和计较,不管事态如何发展,我都可以一笑而过。

    可是作为当事人,无端被折辱也不是我性格,如果同样的事放在孙乾升的身上会如何?

    他是否会当下就哭着钻进姚静的怀里,哭骂那些指责他的人,又或者是直面朝着华蓥冲过去,怨念他的不念旧情眼看着别人伤害伤害自己而置之不理,寡情薄意。

    但如果是余又的处事风格,绝对会正面回击,用最犀利的言辞,将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好好贬损一通,然后再扬长而去,管他谁是谁!又是谁的葬礼!

    “啪!”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的我头晕目眩,我差点站立不稳,眉心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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