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大家都以为我是你姘头来着
“对不起,今日是我唐突你了。”
谢凌起身,准备离开,回头看了姜乙娴一眼,她并未阻拦。
姜乙娴确实不懂谢凌到底是在演些什么,何故非要装作不认识她,偏偏又要来逗弄她。
姜乙娴将头侧到了一边,并不去看他。
“你确定,我们并不认识?”
谢凌站在她面前,等她的回答。
姜乙娴根本不看他,“确定,肯定,我们并不认识。”
谢凌勾起唇角淡笑,并未被姜乙娴看见。
确定,肯定,有否定的意思。
谢凌知道,自己缺失的那段记忆中,一定有一名女子的出现,她将自己的长命锁送给了自己。
只是,他对那名女子,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不敢肯定,这个人,会不会是姜乙娴。
但他并不反感姜乙娴。
谢凌走后,姜乙娴睡到了床上,腹中饥饿难耐。
还有一会,才到晚膳的时间,中午为了打牌,她吃的少了些。
哑婆端来饭菜时,姜乙娴已经饿得睡了过去。
屋外天色已经黑透,哑婆点着了烛火,将她唤起。
门外一片嘈杂声响起,她的房门被推开,一群黑衣人闯进了院中,大批神策军冲了进来,守在姜乙娴的门口,并不让黑衣人靠近。
她的房门没有关,坐在桌子边便看见门外的一切。
谢凌随后走来,众多神策军跟在他的身后。
姜乙娴站起,想要看究竟发生了何事,谢凌顺着神策军的包围圈走了进来,守在了姜乙娴的门口。
黑衣人共有八人,背靠背围成了一个圈,与周围的神策军面对面。
“来者何人?”康淮是随谢凌一起来的,他站在院门口,并未走过来。
黑衣人道:“要杀就杀,问那么多作甚!”
“你们就算不说是谁派你们来的,我也知道。”谢凌冷冷开口,“张大人真的老了,越发糊涂了,我在的地方,自然戒备森严,你们只有几个人,来这里能做些什么?”
“你们什么都做不了。”谢凌面容平静,越是这般平静,黑衣人越发觉得压迫感十足。
他一身黑袍,不怒自威。
剑眉星目,透着冷冽,浑身肃杀之气环绕,大将之风,威风凛凛,盛气凌人。
黑衣人颓败,慢慢垂下了手中武器,“既然杀不了你,我们自尽也是可以的!”
黑衣人说着,抬剑自刎,身侧的神策军反应迅速,一脚踢掉了他手中的武器,两方人马拼杀在了一起,不过须臾,黑衣人便被制服,无一伤亡。
双方实力过于悬殊。
康淮等人将黑衣人押了下去,谢凌进到了姜乙娴房中,坐到了桌前,哑婆为他添了碗筷。
“入座。”谢凌开口。
姜乙娴不动,哑婆拉了拉她,示意她快坐。
确实是两个人的饭菜,但是是姜乙娴与哑婆的。
姜乙娴坐了下去,“哑婆,你快去厨房寻些吃的,待会没了的。”
哑婆点头,并未动身,谢凌没有发话。
谢凌“嗯”了一声,哑婆这才退了出去。
“张行舟,可认识?”谢凌问她。
“刑部尚书。”姜乙娴回应。
张行舟,不但是刑部尚书,且是三司之首,也是镇南王府的主审官员,镇南王府的事情太大,姜乙娴没少听说。
徐知府也会将朝中发生的大事写成书信给她。
姜乙娴迟疑,“刺客是他的人?”
谢凌应了一声,“是。”
“他为何要派人来杀你,他怎么就觉得,能杀得了你?”
姜乙娴这就不理解了,张行舟平日并不与大皇子等人来往,也甚少与朝中其他官员走得太近,他自有自己的一套保全方式,所以在朝廷之中能够左右逢源。
说他是奸臣,不确切,说他是忠臣,也不确切。
他是个很奇怪的人,有时候会为民请命,有时候,为了一己私利,又会做些不道德的事情。
姜乙娴确实不理解,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先帝在位时,他就是刑部尚书,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在这个位置没有挪动屁股,他的势力盘踞刑部,蔓延到了三司。
“不知道。”谢凌心中虽有猜测,但事情还没得到证实,他并不想说出来。
“厨娘上给你的菜,与给我的菜,是不一样的。”谢凌淡淡开口。
姜乙娴“嗯?”一声,“我的不若你的好吃?”
“她花了心思做你的饭菜,我的饭菜都是做你菜的边角料炒出来的。”谢凌心里暗自好笑,怪不得厨娘将她养的这般圆润。
姜乙娴担心谢凌责罚厨娘,辩解道:“怎么会,她将边角料做给了我才是。”
“你会不会罚她?”姜乙娴捧着碗问他。
谢凌浅浅看她一眼,“你自身都难保,你还担忧别人?”
“你说你现在不杀我,做人不能出尔反尔。”姜乙娴抬高了头,直视谢凌。
谢凌道:“吃饭。”
“你还未说,你会不会罚她?”
“吃饭。”
“你说!”姜乙娴伸手拉住了谢凌的袖子,不许他吃饭。
她此时的动作像极了撒娇,谢凌静静看她。
姜乙娴自觉不妥,松开了谢凌的袖子,“你不会罚她吧?其实,她很可怜的,原本也有个幸福的家庭,她相公染疾死后,她才来州府当工贴补家用。”
“她的相公是秀才,能写一手好文章,她识字就是他相公教会的,哑婆识字也是她教的。”
“她家中还有两名孩童,若非苦难,她也不至于会来州府。”
姜乙娴盯着谢凌的脸,观察他的表情变化,见他松懈了些表情,又道:“你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就这么一点小事,不用在乎的,对吧?”
“吃饭。”谢凌已经快吃饱了,她还没怎么动筷子。
“那你先说,你会不会罚她?”姜乙娴追问。
“不会,她毕竟是燕国人,对你好,无可厚非。”谢凌语气淡然。
姜乙娴反驳,“她又不知道我是谁,你在这府中并不言明我的身份,大家都以为我是你姘头来着。”
“姘头?”谢凌看向了她。
姜乙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言多必失!言多必失!
“说错了,你见过谁家姘头还要看管起来的,倒是你的正室,向来出入自由。”
“……”
“我尚未成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