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们真的成亲了?
“你们真的成亲了?”余婉瑜还是不信。
姜乙娴道:“有官府印章的婚书,你可要看?就在我的房内。”
余婉瑜耷拉下了脑袋,“不看了,成亲就成亲了,我就只看得上他,若是他不能娶我,我这最后一丝希望,也算是破灭了。”
姜乙娴表示赞同,“是啊,早跟你说过了,不要在他这里打主意,没可能的,你当时若是重新找一个,早就成事了。”
“哪有那么随便就遇到看得上的人,姜乙娴,你真的命好,能够嫁给这样的男子。”
余婉瑜苦笑,“我要的向来不多,在府中,我的月例与庶出的一般,我对此并无任何异议,我有的,庶出的子女也有,就算我再如何忍让,可到头来,去当妾的,还是只有我一人。”
“可笑,可笑,真的可笑啊。”
余婉瑜越是发笑,双眼越是泛红。
姜乙娴静静看她,想起她在江州,孤傲如梅,没有什么能够入得了她的眼,她随性而为,不用将任何人看在眼里。
江州最大的官是徐承运的爹,其次就是余婉瑜的父亲,徐知府家中没有小姐,余婉瑜便是这江州,身份最为贵重的嫡出小姐,所以她可以任性,可以不将所有的女眷放在眼里。
可惜,再如何尊贵的女人,也只能沦为大皇子的妾室,甚至于,有可能,会是孤独终老的妾室。
韩良弼的妾室实在太多,大皇子妃都不能每月排到一次恩宠,更何况一位五品官的女儿。
余婉瑜的姿容尚可,但大皇子的宫中,比她容貌好的女子,多了去了。
以她的性子,在大皇子那里,未必讨喜。
姜乙娴默默叹气,为余婉瑜叹息。
“古寺青灯,会不会好一些?”姜乙娴试探性的问出口。
余婉瑜蹙眉一笑,“如何不好,总比去当妾好了许多,不必在一群女子之中作困兽之斗,也许,我不将她们当作敌人,她们未必不将我当作敌人。”
“是啊,总好一些。”姜乙娴随声附和。
余婉瑜轻笑,“姜乙娴,我羡慕你,你可要好好的珍惜谢郎君,我不会看错,他是一个好男人。”
“好。”姜乙娴应下,“好好出嫁,其余不必多想了。”
姜乙娴勾唇一笑,转瞬即逝,余婉瑜并未看见。
“好,再见了,姜乙娴,珍重。”余婉瑜起身,准备离开。
姜乙娴起身送她,“姓余的,珍重。”
两人相视一笑,不再言语。
姜乙娴回到房中,拿出她母后留给她的令牌,让翠儿将令牌与她写好的书信送到了知府府邸。
徐知府重重叹气,却是不得抗命。
三日后,距离江州已经有些路途,去往京都的路上。
与余婉瑜送亲队伍,只剩一名活口,余婉瑜被掳走。
余婉瑜胆战心惊,看着掳走她的黑衣人们,几欲寻死。
黑衣人将她送到了鹭洲,此处有一座百年古刹,是一座只有尼姑的寺院。
黑衣人头目看向了她,“我家主子带话给余小姐,古寺青灯,会不会好一些?”
余婉瑜瞬间泪流满面。
一党黑衣人训练有素,瞬间离去,悄无声息。
余婉瑜看向江州的方向,缓缓下跪,磕了三个响头,起身进入寺中。
……
姜乙娴遣散了护卫军,劫持五品官之女,又是皇子妾室之事,并非小事,且留有活口,万一遇到有心之人,不难查得出他们的来路。
徐知府想将自己的亲卫派给姜乙娴,姜乙娴拒绝了,徐承运不在,徐知府身为朝廷官员,更需要有人保护。
近来,江州城并不安稳,时常会有匪患窜出,还好,都被守城都尉打退,但一直不能根治。
姜乙娴近来很少再走远货,将细软都收拾好,分给了众女,并不存款,有一点银钱就都分了。
姜乙娴渐渐有了关店的打算,她想回京都,又怕谢凌回来时找不到她,只得停了绣坊的生意,让众绣娘回去家中,往西边走,若是东边安定了,再往东边走。
众绣娘虽不理解,还是遵循了姜乙娴的意思,回家收拾了包袱,与家中人一起,离开了江州。
只剩郑娘与翠儿,姜乙娴将长工辞退了,给了长工好大一笔钱,也让他离开江州。
江州周围匪患不断,迟早要出事,姜乙娴这样的预感越来越强。
日子就这样平淡而过,姜乙娴并不让郑娘与翠儿花钱,拿出了自己的积蓄,置办三人的花销,绣坊彻底关了门。
若是街上有些什么热闹,翠儿还是会唤姜乙娴去看,郑娘也同她们一起。
姜乙娴不喜欢赖床不起了,她每日有很多可以做的事情,比如,给院子里的花草浇水,长工到底不是谢凌。
以前谢凌在的时候,他每日都会给院中的花草浇水。
谢凌走后,姜乙娴才发现,若是一天不给花草浇水,就算过了酷暑,它们还是容易蔫嗒嗒的。
这浇水的活计并不容易,就算郑娘与她一起挑水,也能累得够呛。
翠儿常常玩笑,将它们都拔了,郑娘总是瞪她,说她胡言乱语。
光是给院中的花草浇水,三人都能忙活一早上。
城南的馄饨摊搬来了城西。
姜乙娴与郑娘、翠儿三人每日晨起都去馄饨摊吃一碗馄饨,然后回姜府浇水。
中午吃过饭以后,姜乙娴成了固定洗碗的人,午休起来,三人会去城中的茶馆坐坐,听听说书先生说江州以外发生的事情。
听听茶馆里的人都听到了什么消息。
神策军依旧勇猛,将近一年的时间,已经拿下了燕国的六座城池。
江州外围的匪患越来越多,姜乙娴总是觉得,他们不是简单的土匪,训练有素。
朱老员外给姜乙娴带了信,他的儿子回来将他接走了,就算他远在郊外,也不免遭到了好几次匪患的骚扰,虽不至于害命,但家中值钱之物,都被拿走尽了。
若是下次来没有值钱的东西给他们,只怕是要给命了。
姜乙娴没法寄出回信,因为收到信时,朱老员外已经离开江州地界了。
徐知府的眉头一天比一天皱得还高,守城都尉早已报过好几次,朝廷若是再不来救援,只怕快要撑不下去了。
徐知府无奈,朝廷哪里有什么救援,对付神策军都自顾不暇!哪还有什么精力来管江州的匪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