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助卫姨娘
昨日，沈长安虽知道
青墨一边伺候着沈长安起床，一边给她讲着昨日沈景和归家后的发生的事儿。
她言语间，颇为轻快，
“昨儿个傍晚侯爷散值归来，听了薛管家的话后，连朝服都来不及换，就赶去了寿春堂。见老夫人卧病在床，闷闷不乐，就让沈烟卓留在寿春堂多陪陪老人。
戌时四刻才去了弄玉院，李姨娘故技重施发脾气，老爷呆了不到半炷香，便怒气冲冲回了书房安置。今日老爷休沐，早上去寿春堂请安后就又回了书房，也没去见李姨娘。”
“昨晚父亲没去卫姨娘处？”
青墨摇摇头，
“没去，听薛管事说在书房将就了一晚，估计老爷是真疼爱李姨娘，一年到头也没见去瞧卫姨娘几次。”
沈长安嘲讽地扯了扯嘴角，要真是疼爱，生下沈烟卓就该抬正李姨娘，卫姨娘还如何能进得了侯府的大门。
喜新厌旧，男人的通病，
沈景和对李姨娘念念不忘，不过是还没厌倦罢了。
隔了会，青墨又嘀咕道：“不过老爷这次也很奇怪，平时李姨娘哭几声他无有不一的，这次二少爷的事老爷竟然默认了。”
沈长安端详着镜中精致的自己，笑了笑没说话。
林管家一门心思忙着销账，没空管侯府的事。
薛管事明面听寿春堂吩咐，背地里听自己吩咐，李姨娘消息不灵通。
自然不知道沈景和为了她，日前已在寿春堂闹了一场。
现在老太太又故意装病，沈景和心中想必愧疚不已。
在这个当口，原先那些哭哭啼啼的小伎如何能讨得了好。
用膳时，沈长安脑袋昏昏沉沉的，没什么胃口。倒是对绿痕特地熬得桃花粥喜爱得紧，食了不少。
苏嬷嬷正准备再添一碗，就听沈长安问：“父亲那边传膳了吗？”
“应该没呢，现在这个时辰侯爷还在忙公务。”
闻言沈长安放下筷子，柳眉微挑，笑得不怀好意，“青墨，去把上次杜府送的人参拿着，咱们去看看父亲。”
沈长安到书房时，见沈景和还在批阅公文，便没让下人通传也没贸然进去打扰。
待沈景和忙完出来准备用午膳时，才瞧见沈长安来了，偏厅桌上还摆了几盘精致小菜。
“爹爹，你今日休沐该多休息才是。”
沈景和眼底乌青明显，昨夜显然没有休息好。沈长安知趣，也绝口不提李姨娘之事。
等沈景和落座后，沈长安才从餐盒中拿出桃花羹递过去，“爹爹试试这个，我第一次做，不知道合不合爹爹的口味。”
沈景和琐事缠身，食欲不振。
见了这清粥倒是有几分胃口，很快一碗便见底了，末了还不忘夸赞沈长安，“安儿长大了，手艺也越发好了。”
沈长安得了夸奖有些羞涩，脸颊涌上一抹红晕。
接着又献宝似的，拿出准备好的补品，“听晚凝说这是上好的野参，爹爹公务繁忙，应该能用得上。”
沈景和瞧着沈长安如此懂事，面色舒展了不少，烦心事也被搁置在一边，陪着沈长安聊起了家常。
走时，沈景和说了句无功不受禄，言外之意就是要去杜家还了这人情。
沈长安明白，沈景和是不愿意牵扯上杜尚书这蹚浑水，连忙点头，
“爹爹说的是，我生病时晚凝给我拿了好多补品，我明日定备好礼亲自送去给她。”
话落，沈长安眉开眼笑又道：
“安儿这次能如此快痊愈，还要多亏卫太医圣手。之前一直睡得不安稳，自从按照他开的方子服药后，夜间也很少惊醒了。”
沈景和赞同地点点头，“卫太医身为太医院之首，自是有些能力的。”
沈长安跟着附和，“爹爹一直教我要知恩图报，女儿不敢忘记。只是卫太医在宫中当差，我见一面也难，倒是没法好好感谢他。
不过还好，卫姨娘在府中，安儿过几日也给姨娘送些桃花羹，聊表心意。”
状似无意的一句话，到让沈景和有些出神，盯着碗中的桃花羹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沈长安见状及时收口，说了几句关切之语后，全了礼数便退下了。
出书房后，见四下无人，青墨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
那桃花羹是临走前让小厨房随意熬煮的，没想到吃惯了山珍海味的沈景和，竟还喝的挺开心。
“小姐，咱们为什么不拿绿痕姐姐熬的粥给老爷啊？”
沈景和喝完粥的那几句夸张，沈长安何尝听不得出来是发自肺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厨艺突飞猛进反倒惹人起疑。”
话落，回头扫了眼书房方向，冷声道：“绿痕的粥，他也不配喝。”
前世，沈长安被扣上谋反的罪名后。绿痕只身入庆元侯救她，一路无人发觉。
就在她们快逃出生天时，漫天的箭矢扑面而来。
绿痕身中数箭，密密麻麻的箭羽中，沈家的那几只格外显眼。
除了沈景和，沈长安想不出，还有谁会调动沈家侍卫去伏击她与绿痕。
做戏做全套，第二天一大早，沈长安就领着青墨和绿痕去了杜家。
“小姐，门房说晚凝小姐很早就出门了，根本不在府中咱们还等吗？”
沈长安入了杜府坐了快两盏茶的时辰，却迟迟未见杜晚凝前来。
青墨疑心，就和门房暗中打听了一番，才发现了端倪。
登门时沈长安就表明来寻杜晚凝，结果正主都不在，却被杜家下人以大小姐梳洗装扮为由，将她们引到了正厅。
官宦人家的下人，再不懂礼数也不敢随口胡诌，这番诓骗左不过是有人想见她一面罢了，沈长安沉吟片刻道：
“等，总会有人想见我们。”
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了一道利落的女声，
“晚凝这丫头也是，出门玩也不提前说一声儿。害下人以为她还像往日那般赖床不起，平白无故让沈小姐等了这些时辰。”
沈长安平日没少听杜晚凝抱怨，杜尚书续弦的这位窦氏，在人前人后是有着两张皮的厉害角色。
百闻不如一见，果然不简单。
三言两语，就给杜晚凝安上了不懂礼仪，不敬尊长的陋习。
沈长安闻言神色淡淡，并未开口接话。待姗姗来迟的杜夫人走近后，才起身见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