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再次降大雪
军队驻扎地就在市中心，四个人很快就到了，同行的军人小哥哥给他们指了个方向，“对外管理部门在那座有红色条幅的楼上，20层，你们直接上去就行。”
“谢谢”，韩戈看着对方离开，环顾四周，这里是市中心最繁华的区域，高楼林立，每座办公楼至少有三十多层，难怪会被选中。
来到20层，如果不看外面的环境，这里与以往正常的上班族没有区别，人来人往，每个人都忙忙碌碌；现场也有不少普通民众，从对话中不难听出大部分都是过来咨询问题的。
韩戈拉住一名路过的工作人员询问：“你好，我们想咨询下商厦管制赔偿的问题，请问应该找哪位？”
“直走右转。”
敲门进去，办公室里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穿着军装，女的是普通着装。
“你们是有什么事吗？”女员工率先开口。
楠梓凝拿出自己的证明文件，“我名下有一家商场被管控，想问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刘倩看了下桌子上的资料，然后交给一旁的张宏文，“市中心的万宏商场”，顺便又看了一眼小姑娘，想不到啊，那么大一座商厦的持有人竟然是个刚成年的小姑娘，这还算不算是出生就含着金钥匙啊！
张宏文认真检查了一遍文件，确认都是真的，这才说道：“目前万宏商场已被军部接管，里面的物资全部被征收，当然对持有者我们会给予一定的物资和积分补偿。
“积分？那能做什么？”
“积分是国家即将推出的一种新的兑换方式，以后民众可以通过参加各种劳动来获取积分，当然也能用积分购买各种食物、日用品等。”
楠梓凝惊讶，“那我们手里的钱不是没用了？”
“那倒不是，积分开始推行后，会有相应的兑换政策，至于如何兑换，等政策公布后，相应的标准随之也会有通知。”
“针对商场大小，赔偿标准不一样。你的商场按规模以及位置等综合因素考量，目前被划为一等行列，按规定可以得到一千斤粮食、肉食三百斤、各种蔬菜瓜果三百斤、自由选项若干以及一万积分。”
“如果你想要更多的食物就得用积分兑换，目前2积分可以换1斤粮食、蔬菜肉类就比较贵了。”
“那我要是用钱买呢？”
“那你需要到超市或商场，我们这里不允许大量出售物资。”
楠梓凝倒是明白这个道理，看着手里的补偿标准一张脸苦哈哈，“不是吧，我那么大一座商场，就换这么点东西？要知道，我家商场里超市、仓库可全是刚补完货，都是满满的。除此之外还有一层小吃店，里面存货也不少呢”，这还没算剩下的几十层呢。
想想，就觉得亏大了。
张宏文不自在的摸着鼻尖，“那个，据我们所知，商场里面除了超市和上面的办公楼层在你的名下，剩下的全部是租赁状态，也就是说那些店里面的物资不属于你。”
楠梓凝：……
靠，在这儿等着她呢。
将赔偿标准完完整整的看了一遍，韩戈心中有了底儿，才将话语权拿过来，“我刚刚看了你们的规定，如果仅仅是管控超市的话，那你们的赔偿没错。但现在的问题是除了超市，万宏商厦已经被你们征用为军用场所，对此，你们也应该有相应的赔偿吧？”
楠梓凝惊讶，“不是吧，你们军人还耍心眼。”
张宏文尴尬的笑笑，军人也是人，需要的物资更多，可不就能剥一点儿是一点儿，“那个，要不这样吧，我按照刚刚说的标准再给你一份，如何？”
韩戈：“刚刚你说的基础上，再加两万积分。”
“不是我不同意，这个我真的做不了主”，张宏文无奈，他在照章办事的基础上是能额外给添点，但两万积分，这个口子实在太大了，“这样吧，我跟上面请示一下”，要不是万宏大厦被征为军部指挥所，他也不用憋屈。
楠梓凝佩服的看着韩戈，不愧是法务部的，空子一找一个准。换做是她，再多说两句就会被劝走。
张宏文回来的很快，“上面同意你的要求，但由于积分目前未推行， 你还不能使用。”
其他人：合着这东西目前能看不能用。
也就楠梓凝确实不缺物资，要不然今天非得和对方好好说道说道。
“你们看是今天把东西带回去，还是另找时间”，张宏文赶紧问道。
“今天吧”，楠梓凝不做丝毫犹豫，这两天雪下的不是很大，路上又一直有人扫雪，车子勉强还能走；但她知道，从明天晚上开始，新一轮的大降雪又会袭来，这次之后不可能再开车外出，“那个，能麻烦你们帮我们送回去吗？”
张宏文：“能送是能送，就油费得你们自己出。”
楠梓凝： 这是一点儿便宜都不给自己占啊！
“我谢谢您了”，她咬着牙回道。
……
即使有人帮忙，等把东西全搬上车也到了半下午，“韩哥，不早了，我们先把这些带回去吧，剩下的明天再过来。”
这个时间小区外面人已经很少，就物业还有几个人待着，林子鹤看着满满一车的东西，心里讶异，看来小姑娘名下的商场规模还不小啊。不过他也就这么一想，并没有任何觊觎的心思。
“需要帮忙吗？”
有人帮忙，楠梓凝求之不得。
作为感谢，临走的时候，她专门拿出一筐青菜作为感谢，这东西她还真不缺，不说家里现在里里外外种的，她自己还储存了不少呢。
最关键的是她不喜欢吃。
她不喜欢不代表别人不爱呀，林子鹤和彦钊明显很惊喜，他们确实想要，不是因为买不起，而是不舍得。这些天他们将所有的钱都花在耐储存的物资上，像这种不耐放也填不饱肚子的东西肯定不在目标范围内。
彦钊有些不好意思，“这些太多了。”
楠承利将东西给他们一推，“让你们拿着就拿着，你们也看到了还有不少呢”，之所以愿意大方，还是因为这俩人没有坏心思，哪怕看见这么多东西，眼里始终都保持着清明。
这类人合适的时候他还是愿意结交的。
第二天，楠梓凝不敢耽误，和韩戈早早出发，将剩下的东西全部带回来。
下午不到四点，外面的天气再次阴沉下去，这次天黑的速度比第一天更快，不到半小时已经黑沉沉一片，路上的行人步履匆匆，都在埋头往家赶。
与此同时，国家再次下发降温通知。
楠梓凝却知道这次不仅仅是降温这么简单，随之而来的大降雪比以往更甚，从这之后，人类才算是进入真正的末世。
“天啊，好大的雪”，看着窗外的景色，程兰呆住了，这哪儿是雪花，简直堪比梧桐树的叶子。
仅仅十分钟，地上堆积的雪花已经没过脚踝，相关部门已经连续发布红色最高预警，提醒民众做好保暖措施，预防雪灾的发生。
“爷爷、外公，快，我们得再烧一个炉子”，温度降得太快，哪怕屋子里开着空调，烧着壁炉，但是她还是明显感觉到凉气慢慢袭来,“晨晨、星星，回屋去穿衣服。奶奶、外婆，你们也赶紧去。”
她倒是能将家人给带到空间，但自从开始降雪，爷爷他们就决定除非遇到危险，一般情况都不会主动进去的。
忙完这些，给韩戈打了个电话，想了想，她又给彦钊和林子鹤发了个信息提醒。
肖美妮裹紧身上的大棉衣，“这温度降到零下四五十度了吧。”
陈政元看了看屋内墙上的温度计，“屋里现在是零上十度，如果外面温度再降，屋子里也会降，今晚大家都警醒些，别被冻伤。”
第一次降温，国家就发布过通知，要求住在低层的民众尽快转移住所，虽然有一些人听从了安排，但大多数人还是选择蜗居在自家。
前面几天积雪虽然已经达到一米多厚，勉强还能住人，这个时候不是每家每户都有多余的房子，又不想去安置点，那只能凑合着过。
但谁能想到这一次的雪会这么大？
不到一小时，积雪已经达到半米厚，而且一点儿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低层的住户尤其是一层的人慌了。
楠梓凝的手机滴滴答答响个不停，上面全是住户求救的消息，而且大多数是a区的人。
“求租借高层房屋，家里的玻璃都已经被冻裂了，现在全家缩在一起取暖，要求不高，一个屋子就行。”
“我有空闲的屋子，一间房一晚500元，不搞价。”
“你抢钱啊，酒店比你大的屋子都不敢这么要价，这是趁人之危。危难时刻，同胞间难道不该伸出援助之手，互相帮助共同度过难关吗？”
“你说的倒是大义凛然，那为什么不把人领回自家去？站着说话不腰疼，之前政府安排人转移的时候不听，这会儿出事了东求西求，活该！”
楠梓凝关闭群聊，懒得再看这些杂乱的信息，事前不管怎么提醒，总有些人抱着侥幸心理，事发时，又跟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乱碰。
要是她，绝对不会让人住进自己的屋子，谁知道对方是人是鬼呢。
眼看群里帮忙的不多，大部分是看热闹，1楼住户只能另想办法。也有一部分人跑到物业要说法，谁让他们都交了物业费呢。
彦钊和林子鹤的意思很明确，物业费是保障小区安全和维护小区内公共设施的，不负责帮助业主解决住所问题。他们不想管这烂事，无奈总有拖后腿的一群人。
赵鹏热情的将十几户人领进大厅，“各位请放心，你们的困难我们都了解，我们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其中闹得最凶的马大娘，气冲冲的问道：“别在这儿说好听的，你倒是拿出解决方案啊，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给我解决，我们全家就住你们家去。”
赵鹏也不想搭理这群人，都是些蛮不讲理又抠门的人，谁家摊上谁家倒霉，但为了把物业的管理大权夺过来，他必须争取更多业主的支持。
物业那屁大的权利谁稀罕，他是眼红彦钊他们带来的物资。
“你得给我们处理的时间，大娘，要不你们先回去，我们明天给你们答复。”
马大娘哭诉，“小赵啊，不是我不回去，家里实在不能再住人 ，冷的跟冰窖一样，再住下去就要出人命了”，想到这，她是真伤心了，谁能想到好好的家居然被一场大雪毁了，那可是全家掏出老本才买下来的，以后可怎么过呀。
“是啊、是啊，这可让人怎么活呀？”有人带头，后面跟着响起一片嚎叫，有人是真伤心，也有人浑水摸鱼专门起哄。
赵鹏顿时头大，他目前也没办法啊。转头看了一眼待在监控室里的彦钊和林子鹤，那俩人正低着头说话，根本不理会他的窘境。
一旁的张文亮适时站出来，“鹏哥，要不先让这些人在大厅待一晚，明天白天我们去问问家里人少的住户”，又往监控室看了眼，提醒道：“b区不是还有好几套房子空着吗，借住一下也是没关系的吧。”
赵鹏当然知道b区有空房子，可那几户的业主有权有势，他们根本惹不起，“那些就不要想了，都和咱们这儿的大老板有关系，钥匙在彦钊他们手里呢”，看晚上他们的态度，就知道不可能。
彦钊这群人住的房子都是大老板的，这也是他虽然气愤被夺权却不敢反抗的原因。
“鹏哥，我们自然不需要出面做什么”，努努嘴，示意他看这一大厅闹哄哄的人，“都有现成的呢。”
赵鹏眼睛一亮，“看不出来呀，你小子挺有心眼。”
“既然这样，那这事就交给你处理。放心，等赶走彦钊他们，好处绝对少不了你的。”
张文亮：…… 这事他可不想沾手。
“鹏哥，我刚来没多久，不熟悉……”
可赵鹏却不给他说话的时间，将人推到人群中，转身就逃离了。
张文亮即使再恼怒，还是不得不打起精神，一一安抚众人，一直到大半夜这群大爷大妈才安静下来，实在是精力有限，闹不动了。
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张文亮将赵鹏恨得牙痒痒，要不是彦钊那群人确实不好接触，他才不会投靠这傻子呢。等着吧，总有一天，他会把赵鹏拉下去，以后这物业可就他说了算。
至于彦钊他们，一群臭当兵的，整天就知道锻炼训练，好对付的很。
说不定他还能趁此机会攀上幕后大老板，那时候他就真的出人头地了。
殊不知，他的一切行为早就暴露了，此刻有人正在温暖的地方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