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晋升熹贵人
姜笙想她进宫从未说过自己会跳霓裳羽衣曲，便知自己被人算计了。
“启禀皇后娘娘，嫔妾不善歌舞，恐难让大家尽兴。”
宸妃说：“笙常在才艺过人，不要藏着掖着，大家都等着看你的精彩表演呢。”
姜笙思索一下，抬头看到君烨正目不斜视的凝视她。
微微低头说：“嫔妾舞姿不佳，愿意试一下。”
这时候听到一个清亮的声音说：“嫔妾可以给笙常在伴乐。”
说话的是太师之女倚萝，姜笙印象深刻，她进宫就被封为倚嫔，是新一批进来的妃子里玉阶最高的。
姜笙去偏殿换上了紫云送过来的舞衣，穿上后更显步步生莲，仪态万千。
引得众人纷纷注目，就连宸妃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皇后微笑点头，把剥好的葡萄放在了君烨面前。
倚嫔坐下弹奏古琴。
姜笙手指慢捻，灵活的踢开玉足。
错层错叠的红梅舞衣，舞凤髻蟠空,袅娜腰肢温更柔。
长袖曼舞，星眸明媚闪。秀发飞扬，莲步轻移，盘旋如鹤舞。
君烨眼眸微微一闪，沉淀出一种温柔而厚重的气息。
一曲过罢，依然让观者有意犹未尽之感。
皇后带头鼓掌，众宫妃不得不配合鼓掌。
太后说：“笙常在倒是个妙人，满嘴说自己不善歌舞，却跳的娴熟多姿。”
这话所有人都听得明白，这是讽刺姜笙是心口不一的虚伪之人。
君烨说：“倚嫔的古琴弹得悠扬婉转，视为天籁之音，朕赏你古琴‘绕梁’。”
“谢皇上隆恩。”
顿了一下，看着姜笙说：“笙常在让朕惊喜，朕不知道你还有多少惊喜带给大家。霓裳羽衣舞是世间最难跳之舞，你却能跳的恣意洒脱，柔美中不失气节，朕为之欣赏。那日从祤坤宫抱你出来的时候，朕就想下旨，今日说也是一样，宣朕旨意，即日晋升笙常在为贵人，赐熹字。”
众妃哗然，却都不敢高声语。
太后脸色不好看，她自然听得明白皇上特意提到了祤坤宫，那便是兰贵妃错在先，如何反驳？
皇后连忙说：“熹字意为明亮、幸福之意，熹贵人还不赶紧谢恩。”
姜笙跪下说：“嫔妾谢皇上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君烨狠厉地说：“日后再让朕发现有残害宫妃之人，朕必重罚。”
众妃起身说：“谨遵皇上教诲。”
回到永寿宫的时候，姜笙还不敢相信今日之事。
还得感谢江夫人自小逼她练舞，她总说身为女子即便是不能拿好绣花针，也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早早就带她拜了师父。
这支《霓裳羽衣舞》是经过梨园教头亲自传授的，世上恐怕难找到第二人跳到如此境界。
奶娘给她卸妆，感慨的说：“还是夫人有先见之明。”
姜笙想到她小时候偷懒的时候，母亲会教育她说：“跳舞不是为了取悦他人，更是取悦自己。”
“小主这么快就进阶了，日后必定能平步青云，贵妃都不在话下。”
姜笙忙捂住紫云的嘴，“嘘！隔墙有耳，谨言慎行。”
贵妃？姜笙想自己倘若到贵妃那日，会是什么样子？
忽听到外面有声音，然后就看到许公公进来，笑着说：“熹贵人，今晚皇上翻了您的牌子，您准备好，凤鸾春恩车会在入夜接您去养心殿。”
“啊？”
姜笙心里惊了一下，迟疑后为难地说：“公公，不好意思，我恐怕今夜没法侍寝，我这几日身子不方便。”
紫云和奶娘听后吃了一惊，没敢说话。
许公公一听，为难的表情，“哎呦，那可太不凑巧了，多好的机会啊！”
“实在抱歉，麻烦代我给皇上说声对不起。”
许公公说：“日后还有机会，奴才告退。”
姜笙连忙给奶娘使了个颜色，奶娘从矮柜里取出一个金丝钱袋，塞给许公公说：“公公跑一趟不容易。”
许公公倒是没拒绝，塞进了袖筒里，出了永寿宫。
关上殿门，看人走远了，紫云问：“主子，你明明没来月事，为何要推辞？”
姜笙坐下没做声，取下耳珰放入首饰盒，忧思难掩。
‘熹’多好听的字，她在窗前矮炕桌上写了满满一页‘熹’字。
养心殿里，许公公汇报完情况后，君烨唇边捉摸不透的意味。
“皇上，要不要再翻个牌子，新入的妃嫔们都翘首企盼能承欢雨露。”
君烨说：“就上次的琳贵人吧，她是个有趣的。”
“好，奴才拿上去通知让准备着。”
入夜，凤鸾春恩车把琳琅卷着锦被送到养心殿后殿的时候。
她没有上次那么紧张，还从被筒里往外张望。
听到脚步声，她便知道是皇上来了。
君烨身穿常服坐在了龙榻边，一支腿随意的翘在一边，一点也不像要就寝的样子。
“皇上。”
琳琅有一双大圆眼睛，配着圆脸，像个福娃，娇嫩俏皮。
见君烨没做声，也没上榻，她试探的问：“皇上，今日您想听什么？”
君烨笑说：“琳贵人倒是聪慧过人，你就随便说说，朕随便听听。”
琳琅忽闪着大眼睛说：“那还是说我和笙姐姐的事吧，您看不出笙姐姐长得柔柔弱弱，其实是个抓鱼高手吧？有一次我们到山里去玩，她挽起裤腿，到小溪里，三下五除二用木棍插了几条大肥鱼，烤着吃可香了，我从小就崇拜笙姐姐。”
君烨眼眸惊喜说：“朕倒是没看出来她有这个本事。”
琳琅说兴奋了，讲：“还有一次，她家首饰铺子有个扒手偷了块玉，笙姐姐追着那人三条街，愣是把玉夺了回来。”
君烨想起那日在长街她快步走的步伐确实够快。
“但是笙姐姐没有把那人送到衙门，而是给了他一串钱，让他以后别干这种坏事了！皇上你说笙姐姐是不是天仙似的人？”
君烨点点头，脑海中红裙的女孩，小粉脸，粉唇圆嘟嘟的说：“做人单纯善良，才能长得漂亮，若是干坏事，就会脸上长痦子，变成丑八怪。”
不由的笑出声来，琳琅吃惊的说：“皇上你居然笑了，嫔妾自从进宫还没见您这样笑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