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四章心内不讲法（1）

    夜宵摊上，两人一人要了碗馄饨。

    连越听周小娥解释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小娥把月亮托给贺姨后，贺姨就一边照顾着猫咪，一边给她找着主人。心里想着若是白送别人也不会珍惜，便把猫咪放在猫柜里标了价。并同时打算对月亮未来主人的信息严加筛选。

    可两个月过去了，期间贺姨也把月亮介绍给了许多在她看来条件合适的人选：温柔独居的女孩、结婚甜蜜的夫妻、幸福稳定的一家三口…可她们却都好像没有与月亮对上眼缘。

    有一天，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人走进了店里。

    他指着月亮问贺姨，月亮的标价原本是1200，男子问能不能便宜200块钱卖给他。

    本来，贺姨也并不在乎价钱，但她见这位男子的眉骨有伤痕、面相凶横且耳后纹着青龙，便不愿意。

    男子可能是真的很喜欢月亮，便说那就按原价买。

    贺姨还是不愿意。

    男子生气了，觉得老板看不起他，和她争吵起来。

    贺姨一个人拗不过他，见他语气越来越激动表情越来越凶恶，有些担心自己的安全，便只好不情不愿地把月亮卖给了他。

    小娥咬开半颗混沌，嘴里哈出的热气凝结成白雾，对连越说：“其实我理解贺姨。她也实在没办法，一个人在这里开店，身边没有个可以保护她的人，所以怕招惹是非。”

    “但是，你不是已经有了那个男子的联系方式吗？”

    连越静待小娥的后文。

    “你怎么知道！”

    “那不然你干嘛问我会不会打架？”连越没好气。

    “好吧，”周小娥跺了跺脚，“贺姨当时怕我回来问起，所以还是问那个男子留下了电话。”

    “真没意思。”

    她嘴里嘟囔着，只顾埋头吃馄饨。

    翌日下午。

    一个破旧的小区，说是小区，其实也只是两栋楼孤零零地立在那里。没有电梯，照明用的白炽灯，楼道里很昏暗。

    周小娥和连越一路走上来，还有一些家户的铁门上面贴着鬼画符和镜子，气氛有些诡异。

    7楼3号，若那位男子在电话里说的没错，便是眼前这户了。

    两人对视一眼，连越敲门，并没有回应。

    周小娥有些气鼓鼓：“这人真不靠谱，明明叫我们这个时候来，自己又不在家。”

    等了半个小时，那个男子还是没有回来。

    周小娥不甘，开始坐不住了。

    “你说，月亮现在会不会就在里面？”

    “月亮，月亮？月亮！”

    周小娥隔着门叫月亮的名字，一边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喂，我好像真的听见隐约有猫咪的声音，是月亮在回应我！”

    她兴奋了，一遍又一遍地叫着月亮的名字。

    连越突然把周小娥拉了过来。

    “你干嘛——”

    话音落下，周小娥发现原来背后已多了个人。

    是那个男子，面色有些不善。

    连越挡在周小娥面前，抢先解释：“我们早先到了这里，发现你不在，所以才…”

    “要是我再晚些回来，是不是门都已经被你们撬了。“男子打断了连越。

    男子个子可能有一米八，身形瘦削，一身黑衣黑裤黑帽。双眉正紧蹙，满脸写着不友好。

    如贺姨所说，眼前的男子耳后纹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左眉骨的那道伤口已经痊愈了，留下了白色的斑痕。左眼下有道五厘米左右的黑红色结痂，大概是新伤。

    “我只是想确认下月亮在不在——”

    周小娥从连越身后现了出来，为自己辩解。

    男子再一次打断了她：“行了，所以你们来到底有什么事吗？”

    “要不我们进屋再说？”周小娥试探。

    “行了行了，就在这里吧。”男子随便挥了挥手，像是在赶苍蝇，大概是有些不耐烦了。

    “那好。就是我们知道您半年前在一家宠物店里买了一只英短，我是她之前的主人。就想和您协商一下能不能把它重新卖还给我们。我们愿意用您当初买它的双倍…不，五倍价格买回来。”

    “这就是你说特别重要的事，必须要和我当面说？”男子语气轻蔑。

    他撇撇手示意周小娥和连越不要堵着他开门，接着说：“不卖，你们走吧。”

    周小娥见男子这样，又连问：“条件我们可以再商量。那只猫咪现在还在里面吗？能不能让我见一见它？”

    男子拿出钥匙开门，并不回答周小娥的问题。

    周小娥着急地用手扒拉了一下他。

    连越赶紧把周小娥拉了过来。

    男子转身，狠狠地瞪了周小娥一眼，重又转过去开门。

    啪嗒-

    门开了。

    “那只猫不在里面，你当它死了吧。”

    男子已走进了门内。

    哐——

    那扇门被重重地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