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领导高度关注
温州市刑警大队大队长钱建明正在查看案件资料，为马上召开的向市局领导汇报案情的“5·02车祸车主失踪案”的案情分析会做准备。当他看到车祸当事人的笔录时，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这与他向当事人陈小楼和薛琴了解的情况有些不符。于是拨通了陈小楼的电话：
“您好，陈小楼，我是市刑警大队的钱建明。有些事向你再确认一下，张子浩有没有说过他去过意大利？你在医院时对我说张浩有说他去年刚从意大利回来的。怎么？”
没等钱建明说完，陈小楼抢先说道：
“那天在医院，我还不太清醒，只记得和两个意大利人在酒店吃饭，所以就以为张浩也去过意大利。后来想起事情不是这样的。张浩说的是他一直在上海，去年回温州工作的。”
“你确定吗？”钱建明问道。
“确定！对不起，钱警官，我正在上班，还有很多事要做，如果没其他事，我就挂了。”陈小楼急切地说。
“好，你忙。”说完钱建明挂了电话。
钱建明又给薛琴打了个电话，得到了相同的回答，都是说当时不清醒，记忆错了。但都肯定得表示没听过张浩说去过意大利。
“难道有人要他们这样说的？是想隐瞒张浩去过意大利。看来案件真的如我想的一样。”钱建明这样思索着。
“钱队，开会了。”警务文员在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说道。打断了钱建明的思绪。
钱建明拿起资料走进了会议室，长方形的会议长桌上已经坐了四五个人。主管刑侦的王仁会副局长坐在了左一的位置。钱建明径直坐在了王副局长的对面，右一的位置上。他的旁边坐着市法医尸检鉴定中心的主任，女法医欧阳倩倩。对面左二位置是市交警大队的大队长李响警官，他的右边坐着市交警队瓯海支队支队长袁刚队长。中间上座有两个位置还空闲着。
会议室后面的电子显示屏上写着：“502车祸车主失踪案”案情分析会
温州市副市长兼市公安局党委书记、局长孟星陪同着市委常委、市委副书记、市政法委书记陈新平书记一起走进了会议室。先后依次入座后，坐在中间右边的孟局长开口说话了：
“今天由我主持这个案情分析会。首先我们热烈欢迎市委陈书记莅临我局指导工作。请陈书记给我们做指示。”
一阵掌声之后，市委副书记陈新平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5月2号，大罗山盘山公路上发生的交通事故，是我市五一黄金周期间在旅游景区发生的一起重大交通事故，性质恶劣，影响极大，人民群众反应很大，市委高度重视。我们市委已经接到了多封群众的上访来信。这在我们打造‘平安温州，和谐温州’期间发生这样的事情，群众反应大是可以理解的。所以，这次我受市委委托来到我们公安局，了解案情，好向广大人民群有所交待。也希望我们公安局的同志们能尽快破案，还人民群众一个真相。”
陈书记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好了，我的话说完了，你们开始吧。”
“那下面就先请交警队的同志介绍一下交通事故的情况。”孟局长随后说道。
瓯海区交警支队的袁队长详细讲述着从接警到事故处理完成的全过程。最后他说：
“这起交通事故，是由宝马车自己撞在路边石头上造成的，没有其他第三方的车辆和行人。但，因为车祸造成的人员伤亡不像是普通的交通事故，所以我们立刻上报给了市大队和市刑警大队。”
交警大队的李响队长接着说：
“这起交通事故造成副驾一名叫肖倩的女乘客死亡，后座两位乘客受伤。最奇怪的是司机不见了。开始我们以为是司机逃逸了，但后来查看该路段监控，看到司机是被一辆黑色小轿车接走。经询问后座受伤乘客，确认该司机就是车祸车车主张子浩。”
刑警大队长钱建明一看李响说完，就迫不及待地接着说道：
“这个张子浩，户籍资料显示是在上海，上海有房产。但经走访证实此父母均为温州本地人，系新城六垟村人。据其父说张子浩在上海出生，户籍能落在上海，是因为张子浩的奶奶是上海知青，下乡时嫁到了张家。经查证情况属实。”
“接走张子浩的车找到了吗？”陈副书记插嘴问道。
“还没有，因事故当时下大雨，现场地监控没拍到车牌，经查沿路监控，锁定一辆可疑车辆，是辆黑色奥迪，经查实是辆套牌车。但在温州港附近消失。目前我们正在发动群众地毯式搜查。是否是这车接走张子浩还不能确定。沿途其他车辆我们也正在排查。”
钱建明站起来满脸愧意的说完。
陈副书记示意他坐下，又问道：
“副驾上那位女性的死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法医欧阳倩倩接过问题，说道：
“经尸检，死者的直接死因是颈部动脉被刺破，造成失血过多而亡的。经现场勘察比对，刺破颈动脉的是一把电动车钥匙，经查证是死者自己的。应该是死者将钥匙放在安全气囊盖上，安全气囊弹出时将钥匙弹起刺中了死者的颈动脉。”
“那她就是意外身亡的了？”陈副书记问道。
“初步判断是这样的。但，我们在死者的胃内和血液中均发现有安定剂的成份。这是一种超浓缩的安定剂。主要成分是咪达唑仑，是一种强效安定剂。后经查找有关资料，得知此药剂是美国研制的，是美国联邦调查局（fbi）特工专用，市场上几乎买不到。但二战时一些美国的黑手党也常用这种药剂做案。目前还没发现有除此之外的其他人和组织使用过的记录。”
欧阳倩倩喝了口水继续说，
“这种药剂药效极强，01毫克的剂量就可以迷晕一头1000斤重的公牛长达5个小时。这种药剂无色无味，可溶于水和乙醇，不易发现，人食用后会在十几分钟内晕睡过去。该药剂主要作用于脑部神经，会导致部分时间内的阶段性失忆。但人体的胃酸可在24小时内完全将它分解，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所以人体食用后一般24小时后都会醒来，并造成部分失忆。”
欧阳倩倩又喝了口茶水，继续说道：
“在发生车祸前，死者肖倩已处于晕睡状况，导致车祸受伤后无法自救，也是造成死亡的原因之一。”
“你说的那种药剂又是怎么回事？死者怎么会食用那种药剂？”陈副书记疑惑地问道。
“这个我来说吧。”刑警队长钱建明接茬说道，
“经询问后座受伤的两位乘客，得知，他们当时在大罗山东面停车场遇到两位意大利人问路，后来这两个老外请他们吃饭，这药应该是吃饭时被这两个意大利人下的。”
钱建明停顿了会儿，又说：
“据了解，张子浩与这两个外国人可能有某些交集，知道这个外国人是冲着他来的，所以趁老外出去时慌忙开车逃离。瓯江大酒店门口监控记录了张子浩等四人冒雨匆忙坐上车驶离的经过。10分钟后他们的车发生车祸。”
“这两位意大利人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有这种药剂。”陈副书记似乎更为疑惑地问道。
钱建明马上回答道：
“据伤者说这两位意大利人是在上海工作，来温州旅游的。我们通过上海市出入境管理局查询，他们传来了一些意大利籍在国内的和刚入境的人员资料，我们经过排查，刚锁定两名嫌疑人。一位叫朱莉亚的女士和一位刚入境的意籍男士，名叫马提尼拉。朱莉亚来自意大利米兰，今年36岁，是上海意利芙巧克力销售公司的销售经理，来中国有7年时间，持有中国绿卡。马堤尼拉为意籍人士，性别男，今年40岁。4月10日从米兰飞上海入境，持商务签证，可在国内逗留六个月。经证实这两人就是和张子浩他们吃饭的人。目前两人处于失联状况。我们已联系意大利方面协助调查。可以肯定这两人目前还在国内，甚至可能还在温州。”
“难道这两个意大利人就是传说中的黑手党？办案不能说可能，要确定，尽快确定他们的意图和位置。为什么这两个外国人要绑架一个小年青呢？”陈副书记又问道。
钱建明想了想，马上回答道：
“这两个意大利人有可能是意大利黑手党成员。对不起，我又说可能了。但我们必须诚实。因为确实还没确凿的证据。
抿伤者陈小楼反映，张子浩和这两老外都提到过佛罗伦萨。
所以我猜想他们是否跟去年佛罗伦萨和普拉托的华人持枪抢劫教皇娱乐城案件有关。该案件案发时，张子浩应该在意大利，而不是在上海，有可能是案件参与者之一。因为我们沒有查到张子浩前几年在上海的生活记录。直到去年普拉托教皇娱乐城案发后，才查询到他在上海有生活记录。车祸的两位伤者也都曾提到过张子浩是从意大利回来的。但后来他们又否认了这种说法。”
“对，这个思路是对的。”’一直没有发言的王仁会副局长开口说道，
“是这样，去年意大利佛罗伦萨警局通过领事馆给我们发了一个协查案件。就是这个华人持枪抢劫案。说是有四名华人持枪抢劫了佛罗伦萨和普拉托两地的教皇娱乐城，枪杀炸死了数名意大利人。当地警方怀疑这几个华人已潜逃回温州，要求我们协查。我将案伴交给了刑警大队。”
王副局一说完，钱建明接着说道：
“当时，我们调查了几位从意大利回国的人，都排除了嫌疑，再加上后来意大利方面也没提供更多线索资料，这案件就被一直搁在那了。据了解，这个教皇娱乐城其实就是个赌场，是当地黑手党的产业。””
“所以，我认为，这次车祸和张子浩的失踪都是意大利黑手党的报复行动。
我们接下来的办案思路就是，在全力搜救张子浩的同时，联系意大利警方了解更多案件资料，找出这次车祸失踪案的真相。”
刑警队长钱建明说完后，会议室安静了下来。
安静了几分钟后，陈副书记开口说话了：
“看来这是个复杂的案件，涉及到国内外的黑恶势力。扫黑除恶是我们打造‘平安温州，和谐温州’的首要工作。国内的黑恶势力要扫除，国外的黑恶势力来我们这里做恶，更要扫除，绝不姑息。
这个案件，我们市委会高度关注，相信我们的公安干警们一定能侦破此案，给广大人民群众，给我们市委一个满意的答案。”
会议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刑警队长钱建明忽然感觉责任重大了，市委领导如此重视，把案件提高到一个这么高的高度，他已紧张地不敢有丝毫懈怠了。手心脚心里都出满了汗。
最后，孟局长宣布：
“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