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梦屋
几人从楼梯里出来，进入一间老旧的房间。
木制地板踩上去吱呀作响，木桌木椅表面都蒙着一层灰尘。右边有一扇窗户，窗户外面像是在下雨，雨声哗啦啦地传进来。
没有灯，显得这间屋子格外阴森。从窗户透进来的光很少，只能让人勉强视物。
不时一闪而过的闪电和雷声更是加剧了这种阴森感。
释迦摩尼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根禅杖。
“如果没猜错，这里应该就是梦屋。”
其他两人也是分别拿出各自的武器。
林雪的武器是一把两米多长的镰刀，被她弱弱地扛在肩膀上。
李想则正常的多，拿出一把双刀。
而方于……
方于不见了。
这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释迦摩尼回头扫视一圈，这里并没有视觉死角。
“方于？”
没有回应。
“怎么回事，明明刚才还在。”
释迦摩尼直到出门前都一直留意着方于，但现在方于却不在房间里。
释迦摩尼转身往楼梯里走，他怀疑方于还留在楼道里。
但是没有，方于仿佛凭空消失了。
李想看向释迦摩尼：
“怎么办？我们要回去找他么？”
释迦摩尼摇头：“恐怕他已经逃出去了。”
“逃出去了？”林雪有些不相信：“怎么可能？他不是一直和我们在一起么？”
“但他的脑子没有和我们在一起。”
释迦摩尼说这话带着些自嘲的语气，一位单个副本打出三十亿积分的怪物，谁知道他在刚才那一段路里发现了什么。
“我们怎么办？”李想明显是准备一直听释迦摩尼的：“要继续前进么？”
“继续，副本介绍里说了离开的方法在屋子里，总能找到。”
那么问题来了，方于去哪了呢？
地牢里，方于从楼梯口走下来。
“我可不是只会说‘是不是哪里不对领’熟视无睹最后领盒饭的角色。”
方于不知道在和谁说话。
“还不是得靠我？”
零号系统面板弹出来，零穿着身红色洛丽塔风格的裙子躺在沙发上，带着些邀功的语气。
“嗯，这次的确是多亏你。”
零号系统直接与方于灵魂绑定，虽说方于没办法在梦里直接呼出零号系统，但零能够直接进入方于的梦境。
在发现方于长时间没有回应之后，零察觉到异常并进入了方于的精神世界。
“所以，其实副本介绍已经给到足够的提醒了，别越坠越深。任何前往其他区域的行为，都是在通往更深层的梦境。而出去的方法……”
说话间方于已经走回到一开始的牢房。
“这里就是最浅层的梦境，也就是最容易醒过来的地方。但是我怎么才能醒过来？”
零在沙发上放了一堆的薯片，嘴就没停过。
“要不要我来试试？”
“你行？”
“既然这个副本是所谓的梦境，那就是说它现在困住的是你的精神。问题来了，你的肉体哪去了？”
方于坐到地上：“如果没猜错，应该在梦屋。”
“那么，只要你的肉体和灵魂重新汇合，你是不是就从能脱离这个梦境？”
“应该是，别卖关子了，说说你的想法。”
“其实你已经想到了吧？”
方于把面板展开：“但这个点子是你提出来的。”
“嗯，你每次进系统空间时，肉体和灵魂会一起进入。所以只要你现在进入系统空间……”
说话间方于已经点击了系统空间的选项。
瞬间，方于消失在地牢中。
“就可以强行让身体和灵魂汇合。”
方于进入空间时，零已经等在里面。
“如果你从这里出去，就会脱离梦境状态。”
“嗯。”
方于再次呼出面板：“那我先走了。”
“慢走不送。”
但忽然，方于停住手上的动作：“你会用洗衣机么？”
“……我想知道你的思维是有多跳脱，才能莫名奇妙问起这个。”
“会用吧，把沙发套拆下来洗洗。”
“……行。”
方于点下登出键，光芒一闪，周围场景再次发生变化。
“你好啊，怎么出来的？”
方于还没来得及观察周围，就听到旁边传来这样一道声音。
方于转头看过去。
哦？
是之前的那具……那个死在地牢的人。
“你呢？你是怎么出来的。”
面前的是个穿着身西装，表情有些吊儿郎当的男人。他看起来大概三十多岁，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
听到方于的反问，他微微摊手：“没办法，我死后，我的灵魂会在身体里重生。身体死亡，身体会在灵魂处复生。两个都没了，我也还能活。就是这样，我这么坦诚相待，你不说说你自己？”
“我？”方于略微思索：“我有可以强行结合灵魂和肉体的道具。”
“是么？你要是这么说，我反倒是要怀疑这里究竟在不在梦中。”
“怎么说？”
“你用梦中的道具从梦里出来……你觉得可能么？”
“道具和我的灵魂绑定。”
西装男看他：“唉？那倒是有可能。就当相信你喽。”
方于能感觉到面前的西装男人不太好惹，如果打起来，方于自觉胜算不高。
“你是谁？”
方于问。
“我么？嗯……怎么说呢。”
西装男看起来对“你是谁”这个问题很难给出一个解释。
“其实我压根不是你们宇宙的人。我属于宇宙流浪者，但是有位帝国元帅觉得我太能造，经常给他惹麻烦，所以随便把我扔进了一个常规科技侧世界喽。”
“帝国元帅？宇宙流浪者？”
“唉？”西装男看他一眼：“首先抓住的不是我先提出的‘宇宙流浪者’这个名词，而是帝国元帅？你知道帝国的存在啊。”
方于惊讶于西装男的敏锐直觉。
“略知。”
“那么，你是谁？”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我叫白鸽。啊，你们这边喜欢在介绍时带上公会名字，所以应该说……”西装男弯腰朝方于微微鞠躬：“游戏者公会会长，白鸽。”
“白鸽？”方于打量他：“我觉得你叫黑鸭更贴切。”
“黑鸦，黑鸦……”西装男看一眼自己身上穿着的西装：“听起来确实比白鸽好听。”
“嗯？”
“决定了，以后我就叫黑鸦。”
“这也太随意了。”
黑鸦瞥他一眼：“名字这种东西本身就是随意的东西，你叫方于，我也可以叫方于。只是个代称，看得那么重干嘛？”
“等下……”方于打断他：“我告诉你我叫方于了？”
“哎呀？”黑鸦装模作样地捂嘴：“不小心说出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