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作死前的平静
不多时，王二和王聚财从前边回来。
这次王有福倒没朝他俩打招呼，那两人也默不作声地回到各自床铺上躺下。
“感觉好压抑。”
方于朝零吐槽，零白了他一眼：
“人家玩命呢，你以为和你一样？”
方于点头：“说的也是。我接下来要怎么办，想想办法。”
零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袋薯片：
“你在开玩笑么？让我给你想办法，我是系统啊，你见过谁家系统跑出来对宿主说：你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就能通关了。都是发布任务说失败抹杀的好吧。”
“首先除了你我也没见过其他系统，其次，你见谁家系统躺宿主沙发上吃宿主买的薯片？”
零看他一眼，晃晃手里的薯片袋子：
“拜托我吃一袋薯片你都要管？”
“但是你已经连续吃快三个小时了。”
零故意很响地啧一声，将薯片袋子团起整个塞进嘴里。
“咕噜。”
咽下去了。
“……不至于吧。”
零抱着手在沙发上生闷气：“烦不烦。”
方于识相地不再说话，可他躺在床上沉默一会，还是很在意那个被吞下去的袋子。
“零。”
零瞥他一眼：“又干嘛？”
“你刚才吃下去那个袋子……”
“嗯？”零歪头看他一眼“那些是我自己的能量而已。”
“原来如此……”
将系统面板放到一边，方于开始思考现在的对策。他现在不会真实死亡，不利用这个机会好好作死简直对不起自己。
按照零的说法，虽然这个副本是所谓的虚拟副本，可在表面“世界”范围，原本世界有的东西它都会有。
那么，方于在网上找到的资料也必然是真实存在的，现在只剩下实践。
不过他并不着急。
这才第一天，方于完全可以等到列车停下补充物资时行动。他已经让零帮他将这个世界的地图复制，届时只要在列车停下前找到交通工具，这个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所以现在的首要目标是找到一个方便好用的交通工具，这个要从哪里？”
………………………………
天很快就黑了，头顶的白炽灯成为这节车厢里唯一的光源。
一行人都躺在各自床上，整节车厢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十点多时，咿咿呀呀的轮子转动声打破平静。
由远及近，伴随着小轮子在铁车底上活动发出的隆隆声，车厢的门被从外面推开，几个穿着黄色工作服的男人推着一辆小车进来，片刻后面又进来一辆。
他们一句话也不说。
前面那个小车周围的“工作人员”在每个床铺上放了两个黑色块状物，后面的工作人员放一小瓶水。
放好之后没有言语，他们从另一头出了车厢。
方于等他们走了之后坐起身将床铺上的那两个块状物拿过来看。
“蟑螂蛋白块。这东西真的可以吃么？”
王有福躺在床上没动：“留着吧，如果你储物空间没带食物也就只能吃这个了。不愧是一级虚拟副本，怕咱们被饿死还发粮食。”
方于有些不解地看他一眼，但他一直闭着眼。
“零？”
蓝色面板亮起，但这次零的形象没出现在屏幕上。
“哪去了？零？”
方于又在心底默默喊了零一遍，片刻后面板上荡起一阵涟漪。
零穿着一身米白色睡衣躺在沙发上，电视还是开着，但很明显她没看，一副刚睡醒的迷懵样子。
“干嘛啊，不睡觉的么？”
“你还要睡觉？”
“废话，我有正常人体结构的，不睡觉会很难受的。”
“给我送点吃的过来。”
“为什么你说的这么自然？大半夜把我叫醒就为了整点薯条？”
方于将蛋白块放在手里颠了颠，没有任何吃的欲望。
“快点的，冰箱里有面包。”
零揉了揉眼睛，从沙发上跳下来。
“真的是，等着啊……”
画面一阵晃动，零大概是没开灯，客厅那里有电视的光方于还能那边，现在没了电视的灯光，方于看不清那边。
过了十几秒，暖黄色的灯光亮起，一袋面包出现在方于手上。
零睡眼朦胧地踮脚关冰箱门。
“给你，明天之前都别叫我了啊。”
“多谢。”
“小事一桩。”
面板淡出了方于的视野。
方于撕开面包袋子。
塑料袋被撕开发出的刺啦声在车厢里显得很突兀，方于注意到几人都看过来，但没人说话。
方于也不管那么多，几口将面包吃完，又喝掉那一小瓶水，舒服地躺好睡觉。
但面板却自动弹出来，并不是蓝色的零号系统，而是红色的游戏系统。
面板上提示有一条新消息。
“你怎么直接拿出来吃了？”
方于略微琢磨片刻，弄懂了如何发消息。
“怎么了？”
“你之前说这是你的第一个副本，但现在你却用了系统空间，这是五级才可以使用的功能。”
方于搞不清楚为什么他要这么帮着自己。
“无所谓。”
看到方于的回复王有福愣了愣，喃喃自语：
“这样的角色脑回路果然不太正常啊。”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频道。
“果然，这个所谓的王三不是第一次副本。难怪王有福……”
王聚财看到王二发过来的消息，躺在床上转了几圈手里的金色硬币。
“怎么了？”
“他使用五级才会解锁的系统空间功能。”
“但王有福是怎么知道他不是第一次进副本？”
过了片刻，王二的消息发了过来：
“王有福在这一批的新人里面很有名气。他的天赋洞察之眼可以看到大部分人的属性点。若是等级比他低个几级，估计连底裤颜色都能看到。”
王聚财手里的硬币上下翻飞，但一直停留在手指之间，这种无意识的动作预示着他正在思考着什么。
“洞察之眼……挺不错啊。”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凌晨，伴随着一阵略显剧烈的晃动，整辆列车缓缓慢下来。
车停了。
方于适时地睁开眼，打量了一番周围。
五点二十。
这是他从小锻炼出的能力——极为准确的生物钟。
“好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