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女人
我原以为“夜班医生”’站在我这边的，看起来并非我所想象的那样。
不，他打赏的金额足足有400多元，他或许是站在我这边的？
巨额的打赏很快消除了我的恐惧，我快速地盘算着打赏奖励。
目前，我接受了“来自“大家往后退”和“夜班医生”的打赏任务。
这两个任务完成后的打赏金额都达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400多元，而且任务要求也相当简单，只需要进入4楼的手术室即可。
前一天，我在发生凶杀案的酒店房间，闭眼躺在床上5分钟，赚了200多元。
今天，我不可能错过仅仅只要进入一扇门后的手术室就能获得400多元的机会。
“感谢医生大哥的打赏，既然我都来到4楼了，就这么回去，可不是我的作风。我马上就进手术室看看！”
下定决心的我立即打开了紧闭的手术室大门。
“吱呀——！！”
与其他楼层相比，这里似乎鲜少有人使用，突如其来的刺耳噪音瞬间穿透了寂静，我的耳朵仿佛被一根尖针扎了一下。
然而，那种感觉只是短暂的。
当手术室的景象进入我的视线时，我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哇······我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现实生活中还是第一次见到。”
虽然我从小读书就不行，但我的身体一直很好，去医院的次数屈指可数，手术室对我来说更是是一生中从未见过的地方。
“比我想象的要宽敞。”
我用手电筒照着比我居住的出租房还要宽敞的手术室，开始向前走。
与其他楼层不同，或许是因为有单独的门，4楼相对在火灾中受到的损失较轻。
但是，不知是不是因为手术用的工具被焚烧过而无法使用，它们都被留在原处。
「感觉和我在电视剧里看的差不多。」
「就如主播说的，这里比我想象的要大。」
“和其他楼层比起来，这里没有什么可看的。”
其他楼层至少还有多个房间，或者有分隔开的空间，所以有更多的东西可以查看。但4楼整体就是一个手术室，实在没有太多的东西可以查看。
‘嗯，这对我来说也是件好事。’
没有什么可看的，意味着我可以快点离开这里，也意味着我可以很快完成打赏任务回家。
虽然因为打赏的钱，我一时忘记了恐惧，勇敢地走进了手术室。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又开始重新感到害怕。
就在我准备为走出医院，对着屏幕说些什么的那一刻。
【“夜班医生” 送出 直升机x1】（1 直升机=428rmb）
「多亏了主播，我才能看到这些。如果可以的话，能拿那些手术工具给我看看吗？」
“呀？这是什么？我刚才没有看错吧？&34;
当“夜班医生”之前说完成任务就打赏个直升机时，我原本以为我不会太吃惊。
但当我真正一次性收到那么大一笔打赏时，我也不由得发出了赞叹的声音。
“医生大哥，感谢您打赏的直升机！我第一次收到这么大的打赏，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感谢。要不要给您鞠个躬呢？”
对于这么巨大的打赏，除了鞠躬，我想不出别的了。
还没等待“夜班医生”反应过来，我就把手机放在了台子上，然后立刻站好鞠了一个躬。
‘一次够吗？’
但当我真的鞠了一次躬后，感觉多多少少有点不够。
于是，我又鞠了一次躬，感觉可能还是无法表达诚意，我又多鞠了一躬，然后满意地起身。
这时，我看到在我鞠躬时错过的聊天记录。
「你为什么要鞠三次躬？医生大哥去世了吗？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谁给活人鞠三次躬呢。」
「主播不知道什么是人三鬼四吧。」
我看到聊天记录的那一刻，脸涨得通红。
为了表达诚意多鞠了两躬，结果把医生大哥变成了故人。
“对不起，医生大哥。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这个打赏太让我激动了，所以……”
我一边看着屏幕，一边连连鞠躬道歉。过了一会儿，“夜班医生”的打赏出现在屏幕上。
【“夜班医生” 送出爱的守护x1】（1 爱的守护=42rmb）
「没关系。这并没有什么，相反，我看得很开心，这是我第一次看直播看得这么开心。哈哈」
听到医生兄弟说他看的挺开心得，我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对了，你不是让我给你看看这里的手术工具吗？”
我伸手拿起落在我身边得一把小刀，看起来像是把手术刀。
我把它举起来，对着屏幕，以免划伤手。
可能是被火烧过的缘故，刀上似乎粘着一些黑红色的块状物。
“我给您看一下其他的手术工具。”
感觉只展示手术刀似乎不太够，于是我又捡起了周围其它的手术工具。
当我向直播间观众展示这些工具时，它们都粘有一些黑红色的东西。
不久后，“夜班医生”又一笔打赏出现在了屏幕上。
【“夜班医生” 送出 爱的守护x1】（1 爱的守护=42rmb）
「可以了。大部分工具都和普通医院手术室里的差不多。还有，工具上那些黑红色的块状物都是血液凝固后形成的，记得过会要把手洗干净。」
“什么？这不是被火烧的，是凝固的血？”
“啊啊！靠！”
我急忙把手中的手术工具扔到了地上。
我不是怕血，但那些沾在手术工具上的东西不就是给患者手术时流出来的血吗？
倒霉的话，说不定我也会被传染上什么疾病。我赶紧环顾四周寻找可以洗手的地方。
一个可以洗手的水槽引起了我的注意。
当我打开水龙头，水开始流了出来，我一边洗手，一边看着聊天窗口说：
“医生大哥。感谢你的打赏。但如果你知道那是血，应该早点告诉我……”
「一说是血，马上就吓到了。哈哈哈哈。」
「你看他洗得那么认真。」
「哈哈哈，尽管如此，还是乖乖地感谢了打赏，我蛮喜欢主播这点的。」
彻底洗完手后，我看着屏幕准备往手术室外走去。
“兄弟们，4楼也查完了，现在我要离开医院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话又被一个打赏打断了。
【“全家小莫” 送出大啤酒x20】（20 大啤酒=5rmb）
「医院几年前就倒闭了，为什么还会有水？」
我停了下来。
我本来打算继续说话，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仔细一想，就像观众说得那样，这个很久以前就关闭的医院，是不可能正常还有自来水的。
直播间顿时炸开了锅。
「呃？真的耶？」
「供水被切断，不可能还有水出来啊。」
「别吓人，有点知识，楼顶的水塔可能还有水。」
【“大家往后退”’送出 thuglife墨镜 x2】（2墨镜=28rmb）
「你再打开水龙头看看。」
刚才还很容易拧开的水龙头，突然变得很难拧开。
最后，我再次尝试使用更大的力气，慢慢地拧开了水龙头。
“嘎吱——！”
刚才还流着的自来水现在却没有一滴流出来。
我用颤抖的声音看着屏幕说：
“兄，兄弟们……怎么，突然没有水了……？”
「试试旁边的水龙头了？」
「你是不是开错水龙头了？」
水槽里总共有4个水龙头。
考虑到观众说的话，也许是我开错了水龙头，所以我立即拧开了其余3个水龙头。
“嘎吱——！”
但尽管我打开了所有剩下的水龙头，却没有一滴水流出来。
不，有个东西从一个水龙头里流了出来。
一个黑色的东西从水龙头里爬到了我的手上。
“啊啊啊啊啊-！他妈的！有虫子在我手上！”
极度害怕虫子的我，急忙把爬到手上的虫子甩了出去。
那虫子从身上掉了下来，很快就跑到某个角落，消失不见。
「主播刚才甩手的样子，太搞笑了」
「如果有那么大的虫子，水应该已经断了很久了吧？」
就像观众所说，似乎供水已经断了很久。
不然的话，水龙头里根本不可能跑出一根手指那么大的虫子。
那么，之前从水龙头流出来的水到底是什么？
我突然感觉不是太好。
虽然从一开始进医院我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4楼让我觉得待在这里不是个好主意。
“兄弟们，真不是因为我害怕，这里确实有些奇怪。4楼已经看得差不多了，咱们现在可以下楼了吗？”
「嗯，这样已经很满足了。」
「虽然还有点失望，但毕竟主播第一次直播，已经可以了。」
「还想主播明天有命继续直播。」
观众们终于表示现在可以回去了，我这才感到了安心。
就在我真正决定回家，准备打开手术室的门的那一刻。
“嗡——”
一声我仅在电视中听过的，手术工具启动的声音忽然回荡在整个空旷的手术室中。
“什，什么！”
我下意识迅速地将头转向那起声源。
然而，那里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些血迹斑斑的手术工具，它们的电线仍旧紧紧地插在墙上的插座中。
“等等，电力不是已经被切断了吗？这些工具怎么可能突然间开始运转？”
就在那一刹那。
“呕！这是什么臭味？！”
一股犹如尸体在腐烂的阵阵恶臭猛地刺入我的鼻腔。
那恶臭，与前一天进入那间凶杀案酒店的房间所闻到的臭味有着惊人的相似。
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现象，和突然在房间里飘来的恶臭味，让我开始感到心慌。
‘我必须立即离开这里。’
我内心深处涌起一种预感，如果继续停留在这里，一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毫不犹豫，我转身向门口冲去，准备尽快逃离这家医院。
“吱呀——”
受到锈蚀的门缓缓打开，就在我准备下楼的那一瞬间
“扑通。”
突然，有冰冷的东西狠狠抓住了我的右脚踝。
“砰！”
在突如其来的情况下，我失去了重心，直接摔倒了地上。
起初，我以为我被什么东西绊倒了。
但当我倒在地上时，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脚踝。
仿佛就像前一天凌晨，那个冰冷的手压住我脖子的感觉一样。
当我转过头去时，一个女人，穿着破烂不堪的护士制服，脸庞如同被炉火烤化，长发散乱，看着着我
我心中猛地一沉。
急切地想摆脱被抓得脚踝。
“放开！放开我！你这个怪物！”
但女人的力气太大，没有轻易地放开我的脚踝。
尽管如此，我没有停止挣脱，用尽全力将空着得左脚向后猛踹。
“砰！”
紧接着，我就感觉踹到了什么钝重的东西，一瞬间，那只紧抓着的手力道减弱了一些。
我没有错过这个机会，再次挣扎抬起右脚，那只握着我脚踝的手松开了。
成功了！
就在那只手从我脚踝松开的同时，我急忙爬了起来，不敢停留，立即开始沿着楼梯往医院外奔去。
咚！咚！咚！
当我逃跑时，一次跃下四五个台阶，我听到后面传来了一个喉咙严重受损，极度不正常的声音。
“该打针了，你们！为什么总是逃跑呢！！！”
在她几乎是陷入疯狂的语气和声音中，我更加毛骨悚然，以更快的速度冲下楼梯。
“砰！”
当我终于跑出医院时，我感受到了清新的空气。
我成功逃了出来。
但我并没有停下脚步。继续疯狂地奔跑，直到医院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喘喘喘！”
在疯狂的奔跑中，我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路面。
就在这么晚得时候，一个在深夜里几乎不可能出现的出租车正巧向我驶来。
“出租车！”
我急忙招手叫住出租车，出租车停在了我的面前。
我直接坐了进去，并迅速告诉了司机我的家庭住址。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默默开始开车。
透过车窗看着逐渐远去的医院时，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而当我查看已经忘记的直播间时，发现很多聊天信息。
「啊！啊！啊！啊！这到底是什么啊！兄弟你保重，我要关手机了，太害怕了。」
「刚才那个女的是什么东西啊！。」
「吓得我手机都掉了。」
「是不是那个相框里放火烧医院的护士？」
「哇，如果这是真的，那可真是太他妈吓人了我这辈子还从没亲眼见过鬼呢。」
显然，观众们也在谈论刚刚看到得那个女人。
在意识到自己已经安全逃脱后，我稍稍平复了一下喘息，对着直播间说道。
“我去，差点就死在那，各位兄弟，还有往后退大哥。这算是完成你得任务了吧？”
我遭受这一切的最大原因是“大家往后退”的巨额打赏任务。
他不会忘记了这个打赏吧？
带着一丝疑虑，我盯着聊天窗口，过了一会儿，一个熟悉的昵称带着打赏的奖励出现了。
【“大家往后退”’送出 点亮孤单x1】（1点亮孤单=250rmb）
「果然你从不会忘记打赏。哈哈哈哈。今天的直播非常刺激。你明天还会继续吗？」
由于在出租车里，没法完全弯下腰，只能尽量低下头致谢。
“谢谢你打赏的孤单！是的，我明天也会直播，如果你明天也能来，就太感谢了。”
「必须，这是我第一次在直播中见到鬼，当然要来。」
「希望明天快点到来。」
幸运的是，直播效果令人满意，观众们反响也相当不错。
我嘴角扬起了一个微笑，看着屏幕，在结束直播前做最后的告别。
“那么，各位兄弟，我们明天直播再见了。”
「今天超刺激。只要明天也能像今天这样，你很快就会红起来了。」
「天哥，明天见。」
「表情（笑脸）」
看着一个又一个观众退出，我就这样结束了直播。
直播结束后，紧张感似乎随之消散，我的身体逐渐感到疲惫。
回家的路程相当漫长，因此，在去往出租房的路上，我几乎是在昏睡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