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寻找正义的审判
“毕竟见死不救不是我的本性，但是我也没有审判他们的权利，他们犯了什么罪就应当由公正的一方去判定他们应该承担什么责任。”
没了马以后他们赶路的速度要慢了许多，不过从沈家庄再到前面的镇子都是平坦的路，比芦苇荡那边群山环绕的路要好走多了。
两人趁着月色马不停蹄地赶往镇上。
“对了，奚川，我忘了问你了 ，你去都城做什么呀？”
“我有个朋友寻我有要事，正好我得空就去一趟啰。”
“那正好，我们可以结伴而行，那你能从龙吟宫随意地走掉吗？不是说进了那里面的人就再也没有自由了吗？”
“你说的没错，不过他们现在因为赵熙常的事情都自顾不暇了呢，哪有空管我。”
牛观音：“赵家在离暗城的势力这般大吗？阿顺和樊振翊都已经给他偿命了，赵家还不肯放过其他人吗？”
“朝廷本就打击娼馆儿，加上赵将军又骨子里瞧不上他们这帮人，估计会上奏跟他们死磕的，但是龙吟宫经营这么些年，也是有点人脉的，估计这又将是一场恶斗了。”
“看来奚川公子很了解其中的事情吗！”牛观音看向奚川的眼神充满了怀疑。
“害，我一个混江湖的能懂什么，不过是在那个声色犬马的地方待久了，见的人多了，自然也会琢磨一些事情罢了。”
“我还没问奚川公子怎么那么清楚阿顺和樊振翊之间的事情呢？”
“咳咳，我说如来公子呀，你一天想那么多东西不累嘛？还真的什么事情没告诉你，你就难受啊？”
“……”
“好吧，我还是跟你说吧，其实这件事跟我没多大关系，是之前的奚川将阿顺骗进龙吟宫的，但是此后奚川又教了他很多东西，所以后来的阿顺其实是很感激奚川的，所以他们成为亦师亦友的关系，除了樊振翊他最信任的人就是奚川了，加上我还教了他剑术，所以很多他做不到的事情就交给我帮他做了……”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误会奚川兄了，我还以为你是编故事来诓骗我呢？噢，对了，那你可知道阿顺名字的由来是取自一个写诗的裴京洛，你可听说过这个真正的裴京洛是谁吗？”
奚川摇摇头“我好像听他提起过，不过我也没在意这些小事，更不知道你所说之人是谁了。”
“那好吧。”牛观音又一次沮丧了下来。
“怎么了？”
“我去都城正是要找这个裴京洛，他的一位朋友托我带了东西给他，可是我找不到他的人。”
奚川疑惑“那他的这位朋友没有告诉你他住在哪儿吗？”
牛观音摇头“她死了，临终托付，还没来得及问”
“所以，你是说和这个托付你办事情的人之前压根儿不认识？”
“是呀！”
“牛兄，你不远千里奔赴都城只为了帮一个你不认识的人送信？而且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牛观音挠了挠头“我这不是答应别人了嘛，答应了别人就得做到，更何况那姑娘死得挺惨的，”
奚川感叹：“牛兄，不得不说你真是越来越令我刮目相看了！”
天快亮的时候两人才终于到了镇子上，牛观音特地请奚川吃了早饭，就是想让他和自己一起去衙门办完事儿以后再一同前往都城。
“奚川，往后路上还得仰仗你的照顾了，这一路上我本以为会很顺遂，没承想也着实遇到了个歹人！”沈家那夫妇俩把他投进河里着实给他心中带来了不小得阴影，若是有奚川这样一个武林高手与自己结伴而行，那最起码可以保障自己能顺利抵达都城。
“牛兄，这个你放心，我本就打算与你一道，这样路上便也没那么无聊了！”
“那就好，有奚川兄在我就可以放心了。”
“诶……不对”奚川眯着眼睛看牛观音，像是坏心思被看穿了一样地审视着他。
“怎么了？”牛观音自然不明白其中的所以然。
“你还没给我解释呢，你不是会武功吗？”
牛观音摆摆手“我不会呀，我何时说过我会武功了？”
“可是，那你随身带着一把软剑做甚，而且据我观察这剑不似凡品……”
“……”
见牛观音沉默，奚川意识到不对，马上说“不会不能讲吧，没事儿，你要不想说的话，就当我没有问刚才那番话，毕竟，虽然我救了你两次，但我们也才认识没多久而已。”
牛观音：“没什么不能讲的，那剑是我爹娘临走前留给我的唯一一件可以随身携带还能防身的东西，我自然要常常带着，看到那剑在，我心里就安心些，就像他们常常陪在我的身边一样。”
“对不起啊，牛兄，提起你的伤心事了，我不知道你父母已经去了。”
“什么啊，奚川，我父母只是出去云游了而已，他们可没死。”
短短的一会儿，奚川说错了两句话，尴尬的他恨不能将时间调转到刚进这家店的时候。
奚川抱拳“抱歉牛兄，是我理解有误。”
不过这点牛观音可不会放在心里面，毕竟这件事情就连他们家周围的人都曾经以为他爹娘不在了，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爹娘就把他丢给了姑姑，在他心中，这么多年，对爹娘的印象越来越淡，甚至有时候都想不起他们的样子了。
两人像是有许多聊不完的话题，在饭馆逗留了很久，才离开去往衙门。
他状告沈家的状子刚递上去就被打了回来，说是沈家庄不归他们管，这倒把牛观音和奚川弄蒙了，明明还是禾因的地界衙门却推阻下辖的案子，再走上一日的路程就到了都城了，难道沈家庄的事情会归都城管？
牛观音只好在街上拦下一人询问：“小哥，我是从沈家庄来的，我遇到了一些麻烦，不知为何官府的人却将我拒之门外啊？”
路人小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道“沈家庄？莫不是那野水之营盘龙群山下卢花渡旁一字铺开的寨子？”
牛观音点头“正是！”
“我说但凡是从那里出来的，在外面都不敢自报家门的，若你们说是从沈家庄出来的，官府的人没将你们抓起来就算是不错了，竟还敢找人帮你们解决麻烦？”
牛观音“这是为何？”
“你不是从那里来的吗？你会不知道他是被各地都排除在外的土匪后代？”
这个答案令牛观音和奚川都有些震惊。
奚川搭话道“我们也是外地途经哪个地方的，并不知其中缘由，可否请小哥吃一盏茶，与我们细说其中缘故啊？”奚川递过一些银子到那路人小哥手里。
小哥见到银子，答应得很爽快，三人来到一个小茶馆儿，小哥才慢慢将他所知道的事情告知。
牛观音发出疑问：“可是我看他们都很穷困的样子，多数人还是靠着那河中的野鱼以及种田生存，各家各户与外面的世界并无不同，可不曾见谁有这悍匪的样子？”
小哥：“如今你当然见不到了，大约几十年前吧，那些人都是落草为寇的，后来治理好些了，他们的后辈也渐渐有了自己的营生了，可这沈家庄虽属禾因，但禾因嫌他们拖了后腿，又不服管，所以干脆就任其自生自灭了。”
奚川“这沈家庄看起来也不小，少说也得有几十户人家吧，难道官府就真的放任其自由，万一出现杀人抢劫这等事情，有人闹了出去，这里离都城这么近，传到那些大人的耳朵里，他们也不怕吗？”
小哥一笑：“这你就不懂了，这正是上面的高明之处，其实正因为沈家庄这是个难题，一直以来都很令人头疼，所以有人想了个办法，将这里的管辖权将给沈家庄人人都信奉的一个人，一旦那里出现了任何问题，上面只需要找那个人问责就可以了，只要有那个人出面，所有问题都会得到解决。”
“那个人？他是谁？我们有事情也可以找他吗？”
小哥摇摇头，“我说的这些都是外面流传的，至于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们也不清楚，这周围的人应该没人主动愿意去沈家庄吧，沈家庄的人即使要来这个镇子上也会瞒着自己的身份，不敢告诉别人的，毕竟曾经在那里发生过许多恐怖的事情流传在外，我们外面人还都挺恐惧的。”
牛观音：“那里曾经发生过何事？”
小哥四周看了看，凑近两人小声说道“听说那野水之营，也就是生长芦苇下的湿地是吃人的，曾经吃进去过一整个商队呢，就连骨头都不剩，还有人说沈家庄的人是没有人守规矩的，但凡他们觉得看你不顺眼，或者你得罪了他们，他们就会将你杀掉……你说这么邪乎的地方，除了外地那些不知道的人，谁还敢去啊？”
牛观音和奚川互相对望一眼，牛观音大白天甚至都感觉后脖子凉飕飕的，这么说他是从他们手下逃出来的少有的幸存者了？
可是在牛观音第一次见到那些人，有男女老少，都是正常一家子的样子，他们在树下乘凉怡然自得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这位小哥口中那随时能杀人的样子啊，当然除了沈天宝他们家，但沈父沈母也看起来是老实巴交甚至有些可怜的样子。
如今细细回想，只觉得从他踏进沈家庄的第一步开始，那些在黑暗中的眼睛看着他或许就像羊入虎口一样，虎视眈眈吧？
但这位小哥的话也不可全信。
牛观音又问道：“小哥，那你可听说过你刚刚说的那个能管沈家庄之事的人的更多信息呢？”
“我好像听人说过，是什么什么府……噢，对，青女府。”
青女府这名字着实有些别致，不过两人也没有怀疑，告别这小哥后就又去打听青女府的位置，没想到还真有人知道。
寻着指引，两人终于来到了青女府外。
奚川毫不犹豫就上去敲门了，出来开门的是个十分清秀的丫头。
“我……有要事想要见你们大人一面，是关于沈家庄的，还请姑娘通禀一声，劳烦了。”奚川说明来意之后，那姑娘没应一句话又将门给关上了。
过了一会儿，那门才又打开：“公子请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