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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计划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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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曾,那两位小姐都是沉默寡言的,在我做脸期间他们也都专注在我的动作上,而且我也不喜欢在那个时候被人打扰,她们俩也正对我胃口。”

    “那你还记得另一个女孩儿长什么样子吗?可否在这张纸上画下来?”为了确保他没有说谎,张大人提出这样的要求。

    “可以。”江先生撸了撸袖子,将纸捋平,流畅地在纸上洋洋洒洒几笔便已勾勒出海月小姐的神韵来,不费一番功夫,如同真人跃然纸上。

    牛观音也是第一次这样长见识了,想不到小小的寻阳城也有这样的奇人。

    江先生走后,牛观音迫不及待地对张大人说:“看来我之前的推测是对的,现在所有的东西都连了起来。”

    “那你不妨说来听听,看看与我的想法有什么不同!”

    张大人既然让他展示,那他自然也并不会推辞。

    “沈诗怡小姐流落寻阳之后,被人拐卖到青楼,有了一些名声之后被谢蔽海强买了去,沈小姐并不是势利的人,不肯屈从于自己不喜欢的人,谁知谢蔽海却一步步紧逼,虽愿挥斥千金,却都不入沈小姐的眼,甚至因为什么事情触及沈小姐的底线,而惹恼了她,让她日益的仇恨谢蔽海,最终谋划了这样一起鬼船杀人案。

    也许,一开始沈小姐让海月躲在船舱底,然后在船到了江心的时候,沈小姐停止了琵琶的弹奏,从而出手用短匕首刺向谢蔽海,奈何谢蔽海力量大,在一顿对峙之后,沈小姐手握的匕首不小心刺向了自己,这时候沈小姐力竭了,在她流了很多血,谢蔽海以为自己大获全胜的时候,另一个沈小姐出现了,谢蔽海在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想必也很恍惚。

    况且那个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彩船上的灯再亮也没法和白天相比,也许是谢蔽海的恐惧给了海月机会,她趁机将毒针扎在谢蔽海的脑子上,可是这种东西没有办法一下致死,所以在这个时候他仍有力气去反杀海月。

    最终他将海月溺死在江里,沈小姐看到自己的好友为自己而死,想必十分痛心加愤然,于是拼着最后的力气,将谢蔽海杀死,两日后她自己也自杀而亡。”

    “嗯……”张应承想了半天却摇头道:“其实你这太像一个故事了,虽然表面上听起来是说得通的,但仔细一想,有些地方就有些牵强了。”

    牛观音一笑:“我这也是第一次接触案子,还请张大人指教。”

    “我觉得不合理的地方就是,比如海月既然能在上船的时候藏在船舱当中趁谢蔽海不注意的时候去偷袭,那她干嘛要那么复杂去扮成和沈小姐一模一样的。

    就算她不扮成那样也是可以藏起来偷袭的啊,难道就是为了恍惚谢蔽海一下?这未免有些太儿戏了,这点说不通。

    还有你先前说过沈小姐的伤口不是致命伤,照你这么说她大概率自杀也是被因自己跳河自杀溺死的,可是为何在她的身体上却一点没有显现出来呢?而同样溺死的海月小姐刚刚捞上来时,身体是明显不同于其他两人的浮肿和皮肉明显的皱痕的。”

    “大人,对于你的第一点我是赞同的,这也是我至今都没有想通的了,至于你说的第二点,我认为在他们入江之时或许生命的信息已经不强了,或许谢蔽海真是像我之前说的那样,也许在杀死海月之后他的毒已经浸入心脏了,不久便死了,而沈诗怡将谢蔽海的尸体放置在船上,在死前才将他沉江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至少我们现在知道了这个案子当中,有杀人动机的是沈小姐和海月就行,无论过程如何,到这里也可以定案了。”

    牛观音一心执着于刚刚的问题上,并没有认真听张应成说了什么,只轻轻地回应了个“嗯。”

    “牛观音,你愿不愿意来衙门里跟我一起办事,你有几分本事在身,而我们也正好缺你这样的人才,我去向吴大人推荐你,你应该可以从最基础的做起。”对于张大人的邀请,牛观音反而觉得有些惊吓。

    光是这短短的几天他都觉得犹如困在牢笼里了,别说让他天天来这里了。

    “不,张大人,我志不在此,而且我还有要事要办,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哦,对了,也不知道张大人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你说吧,只要不过分,我尽力去帮!”

    “大人可否帮我寻找一个叫裴京洛的人?”

    “这人是?”

    “噢,他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说是要来投奔,到现在还没有消息。”牛观音还是选择了一个看起来没有那么离谱的谎言搪塞了过去。

    “这没问题,你先回去等我,我有了消息第一时间派人告知于你。”

    “那便多谢大人了。”

    牛观音走时心里并不舒朗,总觉得一切都怪怪的,不过他在这里遇到张大人算是遇到了一个好官,他没有像许多书中描写的那样。

    在家苦等了五日,牛观音也没等来张大人送来消息。

    牛观音在家看书时总不自觉地唉声叹气,这惹恼了平常就看他不顺眼的姑姑。

    “臭小子,你这一天天的哀丧呢,回来几天了,也不去干活儿!”

    “姑姑,我错了!”这句话总是脱口而出,似乎已经说出了惯常的肌肉记忆,现在就连姑姑也听不出来这道歉的话里有几分真心了。

    “错了,还赖在那里,还不知道动!”

    姑姑的扫帚快要扬到牛观音的头顶的时候,牛观音眼疾手快地躲到了刚下学的昌河后面,姑姑好像这次并不打算放过他,遭殃的昌河被一把扒拉开,扫帚又扬高了几个度,几乎快要挨在牛观音肩膀上的时候,牛观音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这一跪把昌河和姑姑都吓懵了,姑姑手中的动作停滞了下来,她开始有些自责自己是不是对这个孩子太凶了。

    牛观音不仅跪了下来还将头埋在地上开始哭了起来:“姑姑,我可能要离开你一阵儿了。”

    姑姑扔下手中的扫帚,开始慌乱了起来,“那个,孩子,我不打你不就行了嘛,你干嘛这样啊,男儿有泪不轻弹,你,你快起来……”

    姑姑一扶牛观音就借势站了起来,然而这还没完,他将姑姑一把抱住,还没有停止哭泣,平时呆滞本分的牛观音哪里对姑姑做过这一系列动作,这样下来是真把姑姑吓得不轻。

    “好了好了,姑姑错了,姑姑给你道歉行不?”

    牛观音这才破涕为笑:“不是这样的姑姑,我是真的要离开您和昌河一阵儿了,这次我打算北上去看看,去找找我爹娘,顺便四处看看,见见世面。”

    “观音,这是真的吗?这也太突然了。”

    “真的,姑姑,这事儿我想好久了,只是一直没敢跟您说,再加上我这几日我都在想,看您开心的样子每次都不忍心告诉您,我又舍不得您,我又不想放弃,姑姑,您别怪我。”

    “傻孩子,我说你这几日怎么老是唉声叹气呢?你说的这个我知道了,我也支持你这么去做,你长大了,也该出去闯闯了,等你想姑姑了就赶快回来看看我跟你弟弟。”姑姑替牛观音擦干脸上的眼泪,笑着说道。

    “姑姑,你真好,我一定会早去早回的,绝不会像我爹他们那样。”

    姑姑眼眶中也开始有了眼泪,但还是强忍着不让它落下来:“行了,姑姑帮你收拾吧,你这几日就不用帮家里干活了。”

    “嗯。”

    昌河眼睁睁的看着牛观音演了这么一出大戏,直到牛观音进屋了他才反应过来他哥要走,从他出生开始牛观音就与他在一起,每天除了去学堂的时候不在一起,剩下的时候干什么都是两人,他突然说要走,让他觉得难以适应,

    昌河追进了牛观音的屋子里,“哥,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非要出去?难道你在骗我娘?或者说你的那个理由是编的?”

    牛观音却转瞬之间认真了起来,“昌河,我也该出去见见世面了,也该有自己的事情做了,我总不能一辈子赖在你家里吧?”

    “什么叫赖在我家?”牛观音的这话令昌河十分不悦。“你知道我跟我娘从来都不在意这些的,从小到大我们没有说过你什么,甚至我娘从来都不要求你去做什么,你怎么能说出这么伤人心的话呢?”

    “昌河,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总该长大了,我只有离开这个令我感到舒适的地方,才会有所成长,也不想总是让你娘为我这么操心。我有想去做的事情你不应该为我感到高兴吗?”

    “那好吧,既然你都决定了,我还怎么好再说什么,你可千万别死在外面!”昌河嘴硬地说着同样难听的话,可心中却是忍不住的失落。

    “昌河,你也长大了,可得好好学习,将来考个状元出来,可不要像我一样,连乡试都过不了。”

    “你放心吧,我肯定比你强!”

    牛观音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至少在这方面昌河要强他太多,他乡试也早就过了,想都不用想的答案。

    张大人也终在关键时刻送来了消息,说是离暗城有这么一位叫做裴京洛的在当地还有些名气,只要他去了就能找到。

    牛观音很是兴奋,在收到消息的下一刻就决定动身出发了。

    和姑姑,昌河简单告别之后就踏上了去往离暗城的路,因为刚好是和寻阳城紧挨着的地方,不算太遥远,牛观音承诺了很快就会回来,于是便没有什么煽情的告别,这也正是他所喜欢的。

    笃定了办完沈诗怡交代的事情之后马上就能回来,于是心情也轻松愉悦了不少。

    他将一篓子书搬上马车才离开,这些东西便是他路上的干粮,五六日的车程,在路上可以吃不饱,但是不能没有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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