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毛病
“其它公司不是压到3000块钱面向市场收单嘛，把价格杀这么低恶心人，老子也恶心恶心这些龟儿子！”大炮用力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恶狠狠地说道。
“炮哥！你想咋整？你安排，保证执行到位。”韩大余兴奋地看着大炮两眼放光。
“1500收单，不跟任何渠道合作，悄悄地拉拢几个第三方评估公司的评估人员，让他们悄悄地挖客户，教客户跳单，老客户转介绍返利，他们收客户多少手续费我们不管，反正他们交过来的客户我们只收1500元，把利润给他们留足，想办法渗透进他们的评估小组，20个评估人员有10个愿意跟我们合作就算成功了，不比求电销公司香？”
大炮说到激动处口水横飞，手舞足蹈。
“对啊，我们让评估人员尝到甜头，随便签几单业务都比他们工资高了，所有公司的客户我们都可以通过他们挖墙脚，银行每天给一个评估人员派6至8单，一个月20个工作日，总共150单左右，只要挖过来三分之一就是50单，后期还有老客户转介绍。一个月做500单不是问题！”韩大余已经开始畅想业务起飞的画面了。
“正常来说目前入围的代理公司3000块收单，直接面对客户的贷款中介收取客户手续费不低于贷款额的两个点，平均贷款额度在30万以上，客户实际支付的融资手续费不会低于6000元，我们教会评估人员悄悄地挖墙脚，我们收1500块，他们就是收客户3000还特么赚1500块，关键啥活也不用干只需要上门评估的时候悄悄地告诉客户有办法降低他们的融资成本，这消息一传出去自然会有大把的客户找上门来，到时候贷款中介和电销公司都特么得骂娘，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把盘子做大了，建立好自己的客户数据库，那时候我们只需要让业务员维护好老客户这个基本盘做转介绍，业务量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大炮信心十足地说道。
蔓蔓在旁边虽然插不上嘴却也听得津津有味，被两个中年男人的创业激情所感染，紧握成拳的手心尽是汗水。
她曾无数次的幻想过这种场景，去美洲会之前她四处打游击，不是在街头发传单就是在酒店会场穿着不合身的旗袍当迎宾，各种兼职的微信群十几个，能找到一份稳定的前台接待工作对她来说就是最大的奢求，起码看上去光鲜亮丽不用四处流浪。但是她在招聘网站注册账号之后投出去上百份简历都石沉大海毫无音讯，在这个就业压力无穷大的畸形社会，学历是特么通货膨胀得最厉害的。
就是上不得台面的皮包公司招聘前台或者文员都要求大专学历，而她只是一个遭人嫌弃的职中学历，hr在设置筛选条件的时候仅是学历一项就已自动把她屏蔽，留给她的工作岗位只有服务员和传销公司的业务精英。她漂亮的脸蛋儿和火辣的身材连展示的机会都没有，否则单凭她的外形条件只要给她面试的机会在写字楼的三流公司谋得一份打杂跑腿的工作还是很容易，也不至于要沦落风尘做皮肉生意。
蔓蔓清澈透亮的一双大眼盯着口若悬河的大炮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炮哥，你好帅呀。”
大炮知道她在犯花痴，因为不止一个女人对他说过，工作中的“炮哥”最有魅力。
对于蔓蔓言语之中透露出的崇拜之情他并没有搭理，继续和韩大余讨论工作中的事情。
韩大余：“我们这样搞，cd银行会不会说我们恶意竞争？”
大炮：“我记得当时入围签合作协议，只对收取客户手续费的上限有要求，不得超过贷款额的5个百分点，并没有说不允许杀价啊，目前客户普遍的手续费都在两个点以上，电销公司自己电话轰炸忽悠回来的客户，手续费都是顶着五个点的上限在收。现在的市场行情，有入围资质的企业以3000块钱的价格报给中介公司，中介公司收客户手续费很少低于两个点，这些手握客户资源的贷款中介赚取了大部分利润，干的净是生娃儿没屁眼儿的事情，我们通过评估公司的评估人员直接把底价报给客户，省去中间商赚差价，最终也是客户受惠呀，客户的融资成本最少下降百分之五十，特么的老子这是在替天行道。”
韩大余：“你不怕同行向cd银行举报么，你这是恶意杀价扰乱市场行情。”
大炮：“怕个锤子，老子把价格打下来，不也是给特么cd银行挣口碑？难道融资成本这么高客户就没怨言？”
韩大余：“话是这么说，但是这动了别人的蛋糕，肯定会有麻烦。”
大炮：“你说得有几分道理，但是你别忘了，今天都特么腊月十二了，还有十八天就过春节了，等其他公司反应过来也是春节后的事情了，趁着这点时间抓紧搞点过年钱啊，我这两天约约周韵，找cd银行的老大哥吃吃饭，你也准备准备，节前要给他们拜个年，这样就算节后有人去银行投诉我们也不至于临阵磨枪。”
韩大余：“好！你这样安排我才放心，我今晚上就安排业务员约几个评估公司的人吃饭，我有把握可以立马合作的最少有五个人，让他们再去跟同事吹吹风，节前操作得好可以签个300多单，刨去开支怎么也得有40万的利润吧。”
大炮：“40万，一人分个20万，过年勉强是够了。”
蔓蔓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还未满20岁的她这辈子银行卡余额就没超过五位数，不由得从心底生出几分自卑的情绪，抿了抿嘴唇，用力夹紧了修长的双腿。
这是她上学时候一次意外事故留下的后遗症，有一次上体育课训练长跑800米，因为自己穿的裤子是淘宝买的便宜货，洗了几次之后有些缩水，裆部崩得紧，跑起步来动作大就把裤裆扯烂了，操场上的同学都在嘲笑她，几个没脸没皮的男同学吹着口哨招呼同伴上前围观。
她紧紧的夹住双腿呆立原地把头深深地埋进胸膛，进退两难，惊慌失措。
最后是体育老师脱下外套给她系在腰间遮住走光的屁股，这才惊惶地跑回寝室去换掉那条让她终身难忘的破裤子。
从此她就落下了毛病，紧张或是自卑的时候就会情不自禁地夹住双腿，这次难忘的经历也导致她整个学生生涯没有谈恋爱的勇气。
不过对于这个毛病大炮倒是喜欢得紧，毕竟力度不一般。
命运总是这么神奇，谁又能想到她青春期出糗的经历会在多年后让大炮捡了个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