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千家案再探

    天成谢过苍山老爹，继续策马扬鞭朝悠然山庄急驶而去。

    一会就到了悠然山庄，恰好这个时候，千家公子千山雪已经从杭城赶路回家，已是戌时，管家吩咐安排三位公子的晚膳，三位简单的用过膳，就邀约去三进院正房千山雪的房间，商量商量今天关于粉黛儿中毒事件。

    天成把今天去苍山老爹那的事情又详细的告知了千山雪，千山雪又去仔细的询问了一些相关的人，了解到粉黛儿在死之前，还去过七字瓦屋的沈七那里，有些晚了，大家决定先歇息，第二天再去问问沈七。

    第二天，翰林与天成起的特别早，他们总在为这些悬而未决的事情操心，千家小姐千山玉也早早起来，遇到了在花园中的二位公子，大家礼貌性的笑笑，继续各想各的心事，千山雪因为远道而归，有些疲倦，所以起来有些晚。来悠然山庄得有两天了，千山玉与翰林天成就熟络起来，小家碧玉的千山玉是天成喜欢的小姐。

    朝食过后，三人一起出了悠然山庄大门，沿着宅院前大道，径直朝五眼拱形桥走去，过了拱形桥，经过一段小路，就到了七字瓦屋的大坪前，孙策、马儿等一些帮工正在摊晒药材，看到公子三人，孙策连忙迎接上来，说道：难得少爷回来一趟，听说昨天刚刚回来，今天就到我们七字瓦屋来，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吧？他是对千山雪说话的，其他两个，七字瓦屋的人并不认识。

    千山雪说道：是有点事，怎么没有看到沈七呢？

    孙策说：他在后山坡上跟大伙一起挖药材呢，我马上去叫他。说着，他一溜烟跑向后山，远远的可以看到，后山坡上一众人忙碌的身影。这可是千家的大产业，千家财富的积累就靠他们。

    不一会，孙策带着沈七回来了。沈七跟着三人进屋，千山雪示意孙策继续忙他自己的活。

    进屋后三位公子落座，沈七站在窗边，千山暮说道：听家丁说，粉黛儿曾到七字瓦屋，她跟你最熟络，她当时来的时候，有跟你说过什么吗？特别是被大水冲到王家庄以后的事。沈七抬起头，看向屋顶，然后眯着眼，好像在回忆过去，然后接着说道：当时粉黛儿口齿不清楚，想说什么就是不利索，好像说道了明微明迪养鸟、大烟、鬼什么的？从她含含糊糊断断续续的话中，感觉对王家庄的陈家里的明微明迪有点隐晦，但具体是什么，不是很清楚，因为我们这里的人从来没有去过王家庄，只在千河镇上买过他们家的丝绸，还有陈家属于王家庄，还知道陈家老爷及他们家的少爷都是习武之人，后来，来了个西南武士姓李，听说很厉害，现在的天泽门是李老爷当家做主，天泽门归王家养着，也为王家做事。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千山雪这个很清楚，因为王家庄做养蚕与丝绸生意。原来陈老爷陈北泓替王家打理武馆，现在是李老爷代替陈老爷做主。

    差不多一个时辰后，千山雪跟沈交代几句，沈七从瓦屋里出来，朝孙策看了看，打了个招呼，就大步流星朝后山跑去。

    随即，三位公子也从瓦屋出来，朝孙策挥了挥手，即经过拱形桥，沿着河边道，再进入悠然山庄。跨过两个小院，他们仍旧进入千山雪的房间，三人继续商讨收集到的信息，很显然，粉黛儿的死应该跟王家庄有关，可是从那里着手呢？

    申时已过，也是千家点心时间，有瓜果瓜子糕点绿茶之类，秋紫与溪蓝端着茶食点心进来，千家玉小姐也跟着进来了，想听听事情的情况，眼睛看着李瀚林与宋天成，眼中充满温润之情，看样子，玉姑娘很喜欢翰林与天成，可是最喜欢谁呢？从眼神可是判断不出来。

    突然外面有管家戴先生的声音，原来是昨天来过的两位捕快，应该是来探听情况的，三位公子起身出来，捕快已经在一进院的大厅中坐着，千山雪跟捕快交代了一些事情，最后说道：事情有进展，但还没有查明真相，还要假以时日。喝过一盏茶，捕快以有事为由离开，并且承诺，过二天还会来，要求千家一有相关情况，立马禀报官府。

    捕快走后，翰林天成千山雪继续商讨，着手下一步具体事项。一直到午夜时分，大家都有些倦意，随后各自回房，洗漱歇息。

    （5）在停放粉黛儿尸体的地方，有张妈和管家交替守着，这时轮到管家戴先生接替张妈，张妈在回房的路上，突然发现有黑影一闪，随即不见，张妈心想，是不是晚上光线暗淡，看不清楚，也许就是树影婆娑，自己心里害怕，错看成了人影？她没有多想，加快脚步，径直回到自己的厢房。

    翰林住在三进院的正房里，被白天的事情困扰，有些睡不着，本来就是和衣而睡，不用披衣，推门而出，准备起身去上厕所，忽然，听到外墙有很轻的脚步声，这种轻得像猫一样的脚步声，不是翰林这样的练武之人，是无法听到的，这下翰林睡意全无，循着抄手游廊，一个箭步，飞身上屋顶，又翻身而下，落在粉黛停尸的两仗外的大树上，管家戴先生丝毫没有发现，忽然黑影一闪，往戴先生劈去，而这一劈，正好被翰林抓住，而黑影只顾挣脱，被翰林揪下了一截手指，黑影一闪，消失在黑夜中，翰林没有再追。回头看看戴先生，已经吓得魂不附体，翰林安抚了一下戴先生，说：先生先回房歇息，放心吧，掉了个手指的黑影，今晚不会再来了。

    然后自己坐在粉黛儿边上，想着这些糟心事。

    为了不影响大家歇息，翰林已经交代戴先生，回房歇息就好，其他事情明天天亮再商议。

    丑时鸡鸣，翰林回房歇息，由于子夜开始就未入眠，到丑时已经很困，翰林酣然入梦。待到天成来翰林房间敲门时，已是辰时。一大早管家就已经把昨晚黑影的事告知了千山雪，当然，天成也知晓。天成判断，这也越加证实，粉黛儿的死与天泽门有关，因为当地练武之人，除了天泽门没有别人。三人都一致认为，非去王家庄一趟不可了。大家商量了细节，并且禀报官府，关于昨晚拽到一截手指头的事。

    官府衙门答应，立即派捕快前往悠然山庄。

    但是等了三个时辰，都不见捕快的踪影，天成翰林当即决定，千山雪坐镇悠然山庄，翰林与天成前往王家庄。

    （6）王家庄

    翰林天成上马扬鞭，一路风尘仆仆，一个时辰光景，就到了王家庄的城门，老远就看到厚重的城门，王家庄三字书写在高大的城门上，二位公子抬头眯眼看了看，然后进入城门，放眼望去，绿油油的油茶树，布满低矮的山坡，这应该就是王家的桑树种植地。

    往左拐弯，一条大道通往一座大宅，宋家离这约三十里，天成原来也有造访过，但次数不多，知道这里就是王家大宅啦。

    王家大宅是三进院，院大门上高悬：王家府。

    大院之后，大约相距十多多仗远的地方，还有一个四合院，三进二层楼的房子，围墙与房子围着偌大的地坪，这应该就是天泽门的习武之人练功所在地，正面进门处是高高的围墙，围墙正中是大门，大门匾书：天泽门。当年土匪猖獗，在王家庄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王家有些财富，为了安全保财保命，王家老爷王俞坤命当地喜欢习武之人陈北泓，招兵买马，建起了这个天泽门，以求长久平安。

    二位公子先在王家府大门前勒住了缰绳，敲响了王家大门，有老先生过来开门，天成翰林自报家门，说想求见王老爷。这位开门的老先生道：老爷近日身体抱恙，不便见生人，让王家公子代为，是否可以？天成回：当然当然。天成翰林谢过后，管家老先生文仕龙回房禀报少爷王有成，得到应允后，又吩咐家丁扶一帮二位公子在马厩中栓好马，二位公子被带往二进正房的厅堂，大家落座后，慧心老妈子端茶倒水，王家公子问：二位这么着急，一定有什么重要事情？其实粉黛儿的事情，王家庄早有耳闻，按道理来说，千家应该感谢王家，因为王家对于粉黛儿来说，是有救命之恩的，要不是王家庄天泽门的吴树槐救了粉黛儿，粉黛儿也早死掉了，可是，谁会料到，粉黛儿还是没有逃过她的人生一劫，真是有难逃不脱，命中天注定，尤其对天生丽质的粉黛儿，真是红颜自古多薄命。

    但今天翰林天成要说的是昨天晚上的奇怪事情，翰林把昨天晚上的事告知了王有成，王有成蹙着眉头，一会没有说话，一时间客厅里沉默了，大家都觉得有些尴尬，这时王有成打破了沉默，说道：那个手指带过来吗？翰林说道：没有，怕太快腐化，把它存放在气温低的千山悠然山庄附近的山洞里。

    天成问道：有成可知道天泽门有多少练武之人？有成说道：大约有二十多多号人，具体要问管家和账房先生，因为天泽门的费用安练武之人的人头发放，天泽门主要由陈北泓老先生负责，这时有成把账房先生把账簿拿过来，仔细看了看，说道：天泽门练武之人有二十六人。账房先生走后，有成道：宋先生是不是怀疑昨天晚上出现在悠然山庄的人就是天泽门的练武之人？宋天成李翰林道：这正是我们想搞清楚的，只有搞清楚这个，从这个入手，才有可能真正找出杀死粉黛儿的真凶。

    其实，在王家庄，是王家府这边靠养蚕与丝绸生意养着天泽门的人，当然，练武之人在农忙之时，会帮忙摘桑叶养蚕，但是，王家庄这边给天泽门的补给有限，很多时候，他们的费用需要自己解决，老爷和有成也是知道的，可是，王家人手不够，家里老爷身体不好，已经病入膏肓，随时都有可能面临大限。而王家就这么个儿子，想控制天泽门，确实有点力不从心。但现在事关重大，王有成答应马上去天泽门查查昨日晚上武士外出之事，看看是否确有其事。

    于是，王有成、宋天成二人一前一后出了王家府大门，翰林因父亲李一百的缘故，借故有事溜出了王家庄，王有成与宋天成往后步入天泽门的大门，快步走过左边厢房边的抄手游廊，今天武士们都在烟草地里忙活，但李一百老爷在自己的书房看书喝茶，看到王家公子王有成过来，先是吃了一惊，立马站起来道：有成今天有什么是吗？这位公子我好像没有见过？有成说道：抱歉打扰您。这位是宋家庄的大公子宋天成。

    王有成说明来意后，李老爷吩咐管家陈北涵彻查此事。

    翰林天成说：如果陈老爷不反对，他们想在天泽门四处看看。陈老爷道：无妨无妨，让有成陪你们看看吧！二人沿着左边抄手游廊，一直往里走，到正房的厅堂，经过偏门，就到了二层楼之外，原来后面还有一层的平房，平房呈三面，以正房为前门，三面平房又形成了一个四合院，因为前面是二层，后面的方面就被遮住了，不走近看，是发现不了的。天成想：这些房子应该是近几年建的，看着比较新，继续往里看，发现后面还有通往外面山里的门，但这里被大锁牢牢锁住，里面的情况不得而知。从后面传来阵阵鸟叫声，不确定到底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天成又返回右侧厢房，很奇怪，感觉门很坚固，这里也被大锁锁住，前坪传来众人闹哄哄的声音，想必是那些个忙农活的练武之人回来了，但凭直觉，天成确定这个后面平层矮房有些问题，具体什么问题又说不出来。

    王有成看到天泽门的人都下工回来了，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影响查案，于是领着宋公子从后面，绕远道回到王家府，在王家用过膳食后，静静地等在王家府里等候管家陈北涵查询武士中谁的手指受伤。

    天泽门这边管家陈北涵正在秘密查实谁的手受伤了，他们只有二十六号人，很快查出，确实有一人手受伤，掉了一截手指，此人被带到陈北泓老爷的房间，经过询问，是受陈北泓老爷儿子陈明微和陈明迪指使，去销毁粉黛儿尸体，结果被李瀚林揪断了一截手指。

    陈北泓老爷看到这个事情涉及自己的二个儿子，爱子心切，害怕吃官司，于是没有及时通报情况给天成。让天成白白等了二个时辰。陈老爷打算在晚间称天黑把断指人秘密送出天泽门。

    于是陈北泓打发管家陈北涵到王家府，并且禀告翰林天成道：暂时没有发现被伤害手指的，如果再发现有关情况，会及时告知二位公子。

    直觉告诉天成，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当着王有成，他们不好说什么，因为根本没有确切的证据，天成向王有成说道：时间不早了，要马上返回千家悠然山庄。于是，谢过王家公子，挥手告别王有成，他走入马厩，解开缰绳，翻身上马，飞身急驶，留下身后一路扬尘，朝悠然山庄方向奔驰而去。在出王家庄不远处，翰林等着他。

    走过一段距离，宋天成突然勒住缰绳，对翰林道：天泽门那边陈北泓一定有什么秘密，没有告诉我们，我们应该杀个回马枪，给他们来过措手不及。于是，他们掉转马头，又朝王家庄方向奔驰而来。在离王家庄城门外几仗开外的地方，把马藏在树林里，两人注视城门内发生的一切。太阳早已经落下去，月亮悄悄升起来，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又过了一个时辰，突然发现，从王家府左边大道走来一个人，背上背着行囊，看起来要远行，一会，这个背行囊的人行过来王家庄城门，翰林天成一路尾随，大约行过1里路，翰林冲上去，点中此人穴位，让他定住，然后，拿他的手看了一下，果然，右手中指包着布带，对了，它就是这个受伤的手指。天成翰林立即把此人托上翰林骑座的马背，天成翰林翻身上马，朝悠然山庄快马扬鞭而去。

    一个时辰不到，就到了悠然山庄，月残星稀的，除管家戴先生，其他人无从知晓，翰林把截获黑衣人带三进院的偏房中，点开说话的穴道，而其他穴道都被点死，翰林天成落座后，开始连夜审问黑衣人。

    黑衣人道：少爷，小的真的冤枉啊。

    天成道：冤枉何来？黑衣人道：干这些事都是陈家少爷要挟我做的，不做，我会被逐出师门，我害怕全家会被陈家少爷伤害。

    翰林给黑衣人一杯水，然后让他慢慢道来：说来话长啊，这还得从粉黛儿被洪水冲到王家庄开始说起，话说前阵子发洪水，我们王家庄的吴树槐就起了粉黛儿，当时的粉黛儿已经脏不拉叽的，也已经不省人事，但经过丫鬟老妈子门的细心照顾，第二天就恢复正常了，虽然有些虚弱，但已无大碍，第三天已经到处可以溜达了，天生乐天的她，很快与这里的丫鬟小芸、婉茹都成了闺蜜，生性好动的粉黛儿，不光在王家府各个院子溜达，还逛到了天泽门，一不小心被明微明迪兄弟遇上了，兄弟俩被粉黛儿的天生丽质所吸引，特别陈明迪硬想非礼粉黛儿，粉黛儿不仅不从，还抖出这些烂事，所以对粉黛儿起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