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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巧破璋灵宫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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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成与翰林意欲南下游学,而婧瑜一心只想跟随哥哥与翰林一同游玩,无奈父亲不放心,因为,此时时局动荡不安,各地都想集聚自己的武装力量,父亲怕婧瑜在外遭遇不测,婧瑜未能如愿跟随天成及翰林一同前往,只能在家苦读或者练剑。

    天伟终于回到宋家轩,天成与天伟商议后,立马就与翰林出发往西南。

    古人云:周遭绝壁入云雄, 万古深坑接地宫。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看惯了江南的温润秀美,也想去感受一下西部地区的一望无垠的壮阔,西南地区的群山起伏与重峦叠嶂。

    翰林给天成当向导,一同观赏:青山叠嶂草堂新,飞瀑惊雷淑气频,怪洞烟霞开梵境,深潭雨雾洗风尘。一同品味:美景加美食,虽然身在异乡,却没有半点思乡之心,所谓的乐不思蜀,也就这样了。

    薄暮时分,天成决定找个酒馆歇息。正漫无目的的游荡,眼前一亮,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一房子,飞檐画角,雕檐映日,画栋飞云,碧阑干低接轩窗,翠帘幕高悬户牖。正中门匾书:灵璋宫。天成窃喜,今日歇息好去处。于是快步走进酒店。

    小二这边很热情引进,问:公子有几位?天成说:还用问吗,不就是我们俩个吗?小二低头哈腰:公子所说极是,这边请。

    正当两人走进门,一高个子男人兴冲冲的迎过去,大声说道:我在这里等了半月了,终于把你等来了。翰林也非常惊诧:昔日好友,在荆楚庄园八月骑马刁羊比赛时的对手钱一铎,竟然在这里遇到。钱一铎拉着翰林到门外耳语了一会,翰林退回厅堂,在天成的桌子边坐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天成兄,近两天,翰林的朋友找翰林有急事处理,翰林只能先行离开继续南下。

    天成道:无所谓的,反正一个人是游学,两个人也是游学,我们的大方向是一致的,后会有期。

    于是,翰林暂时作别天成,与钱一铎消失在夜色中。

    自从翰林离开后,天成就在这里住了下来,周围环境优美,去处多,他决定就在此歇息一段时间再南下。已经在此住了五日,今天, 天成只能一人用晚膳, 边食边饶有兴致的听着这当地的方言,一会后,一个妖艳的女人走了过来,天成笑笑,以为是朝自己这边来的,但女人只是经过他的桌前,是要去另外的桌子,那里有三个男人在划拳喝酒,女人是去助兴的,天成猜想,这个生着一双丹凤眼的女人,眼角往上翘,浓妆艳抹,听说这种女人很旺夫,应该就是该店的老板娘了。因为喜欢四处游学,天成也能很熟练听懂当地方言,是很懂,他们聊的无非就是打情骂俏的话,不听也罢。一个时辰过后,跟小二要了房间,一番洗漱过后,开始歇息了。

    第二天,天成起来比较晚,炙热的太阳,高高升起,他撩起窗帘,明晃晃的太阳有些晃眼,打开窗子,太阳光更加刺眼,让他心神不宁的是,从楼下传来一阵骚动,感觉有人在说话,但是声音嘈杂,让人有些心慌意乱,难道昨晚旅馆发生了什么?一阵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天成急急忙忙穿戴好,就开始下楼。

    还未走到楼梯的一半,天成就停住了脚步,看到酒馆门外围了好多人,楼里左边靠里一点也有很多人,天成犹豫了片刻,继续下楼,走到右边一个偏门一看,一个人卷曲的倒在门边。看衣服穿着,肯定是女人,靠近胸口的地方,有一滩快凝固的暗红色的血,根据血的颜色,天成估计这个人已经死了3个时辰了,那就是说,这个人应该昨天晚上午夜时分被杀的,因为放门口光线比较昏暗,看不清死者的脸。

    一个时辰后,应该是官府衙门的捕快到了,在装模作样的翻看尸体,大家闪开了,门也大开,还有小二补上了灯光,天成终于看清楚了死者的脸,原来就是昨天晚上那个从他桌子前经过,去给另外一桌三个划拳喝酒的男人助兴的女人。

    天成本来打算今天继续出外游荡,继续他青山绿水云雾缭绕的西南之旅,继续品尝人间美味,这下好了,酒馆发生命案,客官小二及家眷一个都不能离开。天成天生探案人的性格,丝毫没有觉得无聊,倒是对凶案的探案饶有兴致。坐看捕快怎么破案,缉拿凶手,以安民心。

    整个酒馆人心惶惶,天成离开人群,去院子里漫无目的的这里走走,那里瞧瞧,后院墙边的一排花草,引起了天成的注意力,碧绿的叶子很茂盛,开着白色五角星花,嗯,想起来,原来是传说中的曼陀罗,据说它的花有剧毒,能麻醉人的神经,他继续沿着院墙往房子的墙根这边走,突然发现,有一大片曼陀罗的花,好像被人薅过了,绿叶还在,就是缺少了花朵,那么这些有毒的花朵被谁薅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在天成的脑海中升起,也许就是多年职业积累起来的毛病,他大步流星的返回了屋里的人群。

    从辰时到酉时,差不多一天时间,两未捕快把酒馆客人、小二,家眷都重三倒四的反复询问,都没有查出个名堂。

    晚饭时间临近,这时突然门外有三位佩刀骑马武士要求进门,领头那个袍襦飘逸,长衫束腰,熏风吹动他的长发,越加衬托他俊美。小二到门边一看,大声说到:原来是李家公子。众人眼睛都集中到这个二公子身上,希望他是上帝派来的救兵,希望快点查出凶手,大家好改干嘛就干嘛去,免得在这里时刻提心吊胆,因为在这里的人,都有可能是凶手。

    瀚林进来后,告知捕快,他们是来要人的,昨天那三个男主,在此划拳饮酒,违反武功规章,他来是要带此三日回去受罚的,但捕快道:还没有查明真相,凶手还藏在这些人里,不可能很快放人。双方争执不休,怎么办?

    正当大家无计可施之时,突然一个人站出来道:是否可以让我一试?大家回过头一看,一位面若桃瓣,目若秋波,穿浅蓝色的长袍,腰间佩玉,温如玉的公子跃入大家的眼帘,正当捕快还在犹豫时,瀚林道:不妨让此位公子试试,说不定有收获呢!捕快心想:忙活了这么久还无计可施,让他试试也无妨。但嘴上确说:这么公子,请报上姓名,而且得有言在先,如果能查出凶手,一定安巡捕房的惯例给予奖赏,如果查不查真凶,耽误巡捕房查案时间,一律以妨碍公务罪论处,公子意下如何?

    天成道:在下宋天成,江南宋家庄人,云游至此,借宿此地,如查不出真凶,愿受巡捕房大人处罚,立此为据。

    瀚林很高兴这位心中老友能说出掷地有声的话语,心想:这位友人一定能查出凶手,这样也好快点带自家兄弟归武馆。

    其实,在捕快查询的时候,天成就已经开始了探案,迫于当时的情形,他的探案只是在心里默默的进行,先看到的是死者的尸体,伤口在左胸正中,但是致命一击的是正中央豁口最大的一个,但是大豁口的周围还有五六处小豁口,大小不一,还比较歪斜,应该是力气比较小的凶手在行凶之时比较慌乱,一顿乱捅,只有一捅是致命的,说明这个凶手应该是女性,那么这个范围就缩小了大半。

    以上为其一。

    其二,天成回过头来问众人,昨晚有谁听到叫喊声了吗?大家面面相觑,说没有听到。那就说明,被害者没有过多的挣扎反抗就被杀了,要么是梦中,要么是被人下了蒙汗药,那么谁有机会进入老板娘的房间下药?老板娘又是如果被带到这个偏房门口的呢?肯定是老爷—灵璋宫的主人——章老先生,或者老板娘的丫鬟——云丫头。当天成说到这里时,章老爷一副悲痛欲绝的神情说:丧尽天良的家伙,我为什么要杀了她?愚蠢凶残的蠢猪。

    云丫头则一副痛失家人的样子,嘴里嘟哝着,不知所云,感觉她有些疯疯癫癫。

    其三,我们都到后院看看。大家都来到后院,后院的围墙边栽种着一排大花曼陀罗,很是肥实,涨得很茂盛,开着白色的五角星喇叭状的花朵,煞是好看。有的花已经结出果实,曼陀罗花的果实是那种带刺的小球球,天成领大家到围墙与宅子墙壁的交接处,很显然,有很多花被摘走了,如果不仔细看,也是看不出来的。边上还有被伤了树叶的残枝。大家应该知道,曼陀罗花就是一种蒙汗药的制作材料。

    其四,现在大家眷的房间进行查寻,第一次个就进入丫鬟云丫头的房间,简单的铺盖,床铺边有个挂衣架,天成直奔挂衣架,他把云丫头换下的裙衫拿下来,拿到捕快的跟前,捕快有些疑惑,这是一件月白色的棉襦裙,如果不仔细看,真的就是件平常的襦裙,仔细看的时候,你会发现上面有一些曼陀罗果实上的刺,被插在了襦裙的布面上,不用手一根一根的拔出来,用水洗是根本洗不掉的。

    天成说到这里的时候,坐在角落里的云丫头瑟瑟发抖,在那里哭泣。

    捕快拿着襦裙,来到云丫头的跟前,说:老实交代你的罪行吧。

    原来杀死老板娘的就是云丫头,但她说她也很冤枉。因为杀死老板娘是章老爷与云丫头合谋的结果。

    早年章老爷年轻时来到灵璋宫,他不姓章,流落到此,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那个时候的灵璋宫是老板娘的父亲章老爷的,由于他在酒馆干活勤快聪明,深受章老爷喜欢,就把他的收为自己的儿子,他当然就姓章了。后来老板还把自己的女儿许给了他,他就成章家的上面女婿,也顺理成章的成为灵璋宫的新老板了。

    云丫头是早年就在这服侍小姐的,按理来说,云丫头应该报恩于章家,但是这个丫鬟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偏偏不甘心侍候小姐,还想夺小姐家的财富,这个想法与现在章老爷的想法不谋而合 章老爷十分厌恶小姐在男人面前妖艳风骚,而且,酒馆本就是她们家的,小姐感觉现在的章老爷也就是她丈夫奈何不了她,不知道她丈夫早就想杀了她,章老爷早就想出出上面女婿的恶气,与云丫头狼狈为奸。云丫头准备好的药,章老爷投的毒。

    章老爷告知云丫头准备了蒙汗药,并且丫头与老爷都摸清楚了老板娘的习惯,每天晚上午夜时分必上厕所,下床之后上厕所之前必喝几口酒,这个酒就房子床边的小柜子上,喝完酒然后下到一楼上厕所,当天夜里她就是服用了蒙汗药酒,下完楼梯就倒在了偏房门边,离厕所还有几步路,云丫头造就准备好了剪刀,等老板娘倒下就慌乱捅她,除了微微颤抖,她已经毫无反抗的力气,就这样见阎王爷了。章老爷与云丫头都被捕快押往官府,听后官府衙门的发落,

    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老的章老爷地下有灵,会不会后悔自己当初的引狼入室。有的人就是人面兽心,难以看透。

    案件告破,凶手被抓。天成准备云游了,他不想要官府衙门的奖励,只希望惩恶杨善,天下太平。

    事后,翰林对天成说:还以为天成已经离开,想不到公子还在此。

    其实这里离荆楚庄园不远,翰林邀天成先去荆楚庄园住上几天,然后再往青云门与父亲张允汇合。天成欣然应允。

    天成除了观赏李家的武士练武,更多的是与翰林谈天说地,谈古论今,每每说到前程,两人都会出奇的一致,两人都感觉今生就是再续前世兄弟情,天成仰慕瀚林的仗剑走天涯的侠气,翰林憧憬天成的沉稳与睿智,两人简直就是文韬武略的天合之作。

    一日翰林天成在厅堂聊着聊着,一阵睡意袭来,二位公子就在自己的桌子前手支撑着头,在桌子上昏昏沉睡,进入梦乡。一阵风吹来,两位公子一下都惊醒了,醒来的第一句话都是:猜猜,我梦到了什么?两位大笑。还是翰林先停下不笑了,说道:天成你先说,在这里,你还是客人啊!天成道:好吧。我梦到我们游到一个鲜红开满地,牛羊成群,乡亲们喜笑颜开,安居乐业,老人有晚辈孝顺,小儿有父母养育,没有厮杀,没有欺诈…总之就是一片安静祥和的家园。

    翰林看着天成绘声绘色的描述着,他眯着眼睛,自顾自的说着,陶醉其中,他的脸上充满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之感。

    奇怪啊!翰林道:你怎么能做我同样的梦?难道我们中邪不不成?

    天成道:我说的就是事实呀!翰林也道:我也是说事实。难道我们前世就是兄弟?天成道:那也说不定呢!

    两人越说话题越多,翰林说道了他不堪的童年,父亲醉酒暴打母亲的情景、还有母亲那撕心裂肺的哭声,永远的刻在童年的记忆里。

    所以,母亲幸福平安,就是他的一生的事,当然,他期盼天下母亲都幸福平安,希望天下太平。

    天成道:难怪我们会做同样的梦,我做探案这个事情,开始父亲是反对的,因为父亲曾在朝廷提刑司供职,因为办案得罪了不少人,包括贪官污吏,因此告老还乡,就在父亲告老还乡的第一年,还遭恶人追杀,我目睹我的养母被奸人杀害,你能想象得出我当时的惊悚与无助吗?瀚林惊诧莫名的看着天成,原来,天成还有比自己更不堪的过往,他无法想象失去母亲,是一种什么样的痛楚。天成接着说道:当然杀死母亲的恶人遭到了报应,但是失去母亲的痛却永远留在了心中。所以,后来我越发钻研探案要领,发誓要将恶人都得到惩罚。

    天成继续道:要是能有那样一块圣地,没有厮杀与欺诈,只有安静与祥和多好。翰林道:这也许就是我们一辈子想做的。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翰林推开窗户,看向远处,或许,未来的某个地方,还真会跟他们想象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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