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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翰林荆楚起 父母拳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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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刘丫头嫁给了楚坤后,第二年的春天就生出了儿子,取名一百,可是,尤夫人的肚子就不见动静。从这点上想,尤夫人有些自卑,也有些着急,可是,再着急也没用,反正就没看到她有喜过。嫁给李老爷七年了,还是没什么变化,她的两个丫鬟倒是很合她的心意,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尤夫人也很看重她的两个丫鬟,让她们吃好穿好,打扮得漂漂亮亮,还请了专职的私塾先生,专门教她们两读书识字,弹琴书画等,现在,她们俩从七八岁的小姑娘,变成了楚楚动人的大姑娘了。有一日,尤夫人看到刘丫头与一百在花园玩耍,此时的小一百已经五六岁了,尤夫人非常羡慕刘丫头,看着看着,她又想到了一点,要让老爷有儿子,要不然会断了李老爷的香火。于是,她心生一计。转身她回到琥珀、珍珠的书房,虽说她两是尤夫人的丫鬟,其实,除了要伺候尤夫人外,她们两不需要做任何事,而且,尤夫人舍得在他们身上花钱,把琥珀珍珠打扮得跟小姐一样,琥珀经常穿粉红色的襦裙,珍珠经常穿粉蓝色的襦裙,像两只蝴蝶一样,飞来飘去,加上水灵的大眼,粉面含春,除了珍珠稍微丰腴一点,其他没有区别,这个年纪的女孩,谁不会喜欢呢?有时候,一百会跟两个小姐姐一起玩,他们三个在花园里玩耍,就是一幅美妙的图画。

    尤夫人到了琥珀珍珠的闺房,她们俩正在绣枕头,夫人朝她们笑笑,珍珠急忙停下手中的活,说道:夫人,珍珠能为您做什么?夫人坐下来,握着她们俩的手,说道:我们的琥珀珍珠真是越来越俊美了,但感觉珍珠长得更快一些,你们说是不是?

    琥珀笑起来,说道:珍珠就是饭量好呢?珍珠反讽道:琥珀想保持细腰身呢!尤夫人不说话,她们俩也安静下来,感觉夫人有话要说。沉默了一会,夫人严肃的说道:你们俩也不小了,尤其珍珠长得快,这些年,你们觉得夫人对你们怎么样?珍珠赶紧接着夫人的话说:夫人对琥珀、珍珠就像对待亲妹妹一样,琥珀、珍珠感激不尽。

    如果夫人求你们有什么事的话,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为夫人做呢?

    愿意为夫人做任何事情。

    两人异口同声。

    夫人接着就跟她们说到了她与老爷成亲六七年了,都没有生出一儿半女来,恐怕断了李老爷的香火,如果你们愿意,就与老爷成亲,为老爷生个一儿半女出来,也让老爷安心。她们想了一会,都说愿意。尤夫人很高兴,松了一口气,说道:我看选珍珠比较合适,琥珀就暂时做夫人的丫鬟,到时候珍珠与老爷成亲后,如果生活上需要琥珀照顾,那就琥珀多去关照珍珠,如果夫人我有什么需要,再要刘丫头过来帮忙。

    事情就这样定了,对于琥珀珍珠,尤夫人觉得这么多年没有白白浪费自己的心血,不过,她当年看到那两个小姑娘时,觉得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着。对于老爷,尤夫人心想,只要尤夫人自己同意,作为男人的荆坤,你说谁不喜欢又俊美又年轻的美人?这也是尤夫人没辙才这么做的,要是她能生出儿子来,她可不想把珍珠送给老爷,是个女人也会这么想的。

    珍珠虽然比较丰腴,可是生起孩子还真不含糊,这年年底,珍珠给李老爷做妾,第二年的秋天就生了个胖儿子,取名翰松,老爷希望他能文能武,健硕挺拔。外人一看,老爷夫人都打心眼里高兴,珍珠终于为老爷家开枝散叶了。

    说来也奇怪,尤夫人与老爷成亲这么多年没有生孩子,但是在珍珠生孩子的这年秋天,她就有喜了,尤夫人感觉让老爷纳珍珠为妾,这个可以称之为天意,要不然,怎么会在珍珠嫁给老爷后,自己就突然怀孕有喜了呢?估计,尤夫人睡着都能笑醒了。看来,珍珠就是个福星 ,她把琥珀拨给珍珠做丫鬟,自己这边使唤刘丫头为丫鬟,反正一百也喜欢上楼来与琥珀玩,这样,刘丫头可以专心听尤夫人使唤。

    第二年的夏天,尤夫人就生了,也是个儿子,取名翰江,老爷看着翰松翰江,别提有多兴奋,感觉重建庄园,意义重大,因为,现在他都有俩儿子了,特别是还有珍珠这么个美人相伴,作为男人,一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渐渐的,翰松、翰江可以到处跑了,一百差不多是个小少年了,他越发喜欢粘着琥珀、珍珠了,琥珀比一百大七八岁,可是在少年一百的眼里,琥珀珍珠就是他的大姐姐,他想一直跟着这两个美女姐姐。只是,楚坤与荆坤觉得,一百该去干点男人的事了,于是,规定一百,每天早起,与武士们一块练武。悟性不错的一百,经过一段时间的跟练,一招一式,有模有样,作为父亲的楚坤,非常高兴,一百可不像楚坤,相貌平平,甚至还有点丑陋,一百继承了刘丫头的美貌,面色白净,眉宇之间,气宇轩扬,个子修长,看起来就与楚坤这个父亲不着边际,楚坤打心底里感谢刘丫头,有一百这么个儿子,他在庄园里,可以扬眉吐气。

    可惜,楚坤感觉幸福的日子过得太快。原来他的快乐只是自己误以为的假象。这是一个格外寒冷的冬天,气候反常,突然就变得格外暖和,暖和得有点像春意很浓的春天,结果,那些迎春花、桃花就一个劲儿的怒放,有十来天的光景,人们看着这些花开得这么热烈,还真以为春天到了,忽然一夜之间,一阵北风猛刮过来,桃花与迎春花纷纷掉落,刺骨的冷风让人们深刻感受到:原来还是在冬天啊,挂满黄色迎春花的春天只是个错觉,人们又裹紧棉衣,戴上棉帽,继续忍受冬天的寒冷。

    也就是在这个冬天,一日下午,尤夫人去庙里里还愿,本来她带刘丫头一起去,丫头说,有些咳嗽,夫人就换了琥珀珍珠一起去,翰松翰江由刘丫头看护,武士们下午在后山劈柴,楚坤本来也在劈柴,由于口渴回到厨房喝水,他进大门就看到翰松翰江在一进门的西厢房的抄手游廊里玩耍,小孩子玩得很投入,根本没有注意在花园里的楚坤,他没有看到他老婆刘丫头看护孩子,于是,轻手轻脚步上二楼,还未到尤夫人的房间,就听到荆坤与刘丫头的小声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似乎是荆坤的声音:想死你了,丫头。

    丫头的声音:你都有珍珠、琥珀了,还想丫头干嘛?楚坤受不了这些声音,他转身下楼,直奔后山劈柴去了,大家都觉得奇怪,怎么楚坤喝了点水,力气就这么大了?他一个人不要命的劈柴,直到天黑回庄园吃饭。

    这天夜里,楚坤没有说话,一个人只顾抽烟,也不去一百的房间,平常,他总会去看看他引以为自豪的一百,今天夜里,他一言不发,刘丫头的温存也提不起他的兴趣,问他,他只说,劈柴有些累。刘丫头心想:她今天在荆坤那里,也没有遇到楚坤,难道他知道了什么?即使知道,那又能怎样?处在荆楚庄园,那还不是李荆坤一手遮天,想要活着,或者说,想要活得好一点,牺牲一下自己,有什么不可以?但刘丫头真实的感受是,她喜欢荆坤,老爷也喜欢她,但是老爷更喜欢尤小姐的家产,现在,大家都得到了想得到的,有什么不好?她想到这些,她懒得跟楚坤啰嗦,自顾自的裹紧被子,呼呼大睡。留下楚坤一个人在寒冷的夜里凌乱。

    其实,如果楚坤现实一点,事情就这样,你想,刘丫头凭什么喜欢你?自己本身各方面都不如别人,现在有个俊美的老婆,还有个俊美的儿子,就是老婆有时候会讨好老爷,他也应该知足。可是,楚坤这种认真的老实人,肯定不能忍受自己的老婆被别人搂抱,他都不敢继续往下想,他怕他会一刀杀了自己的老婆,可是,他想杀了老婆又能怎么样?一百虽然长大了,但还没有到独当一面的地步,还得依靠他的伯父生活,想想也痛苦:既咽不下,又吐不出,这种感觉真难受。

    隆冬季节一过,春天就快到了,西南边陲的春天也比别的地方早,可是,楚坤的心就永远的留在那个冬天,他怎么也走不出来,他日渐消瘦,庄园里的人以为他感染伤寒病了,厨房里老阿婆为他采来了草药,服用了七天,稍微有点好转,但过了几天,他仍旧吃不下饭,越来越瘦弱,梓煜为他请了郎中,郎中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一百虽然看着心疼,可是他毫无办法,在春天的一个晚上,楚坤单独跟一百艰难的说了几句,把他这些年积累的家产,全部交给了一百,楚坤就这样,悄悄的去往另一个世界,一百没有大声哀嚎,他只说轻声啜泣,他不明白,他死之前,为什么不想看到母亲?他剩下的钱财,为什么不给母亲?他也长大了,他知道,单从相貌,父亲远远配不上母亲,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母亲要嫁给父亲。

    由李老爷主持,一百捧灵,把父亲埋葬在后山上,母亲没有去送他上山,说是老祖宗的规矩。就这样,楚坤就这样匆匆走完了他三十多年的人生。

    楚坤走时,荆楚庄园已经重建得差不多了,远远比尤老爷时代要豪华气派,也花费了李老爷不少钱财,当然,这大部分的钱财都是尤老爷积累的。本来它姓尤,可是,谁叫尤小姐喜欢荆坤呢!

    话说阿发去了青云门快一年了,也没有要会荆楚庄园的迹象,老爷觉得阿发不会再回荆楚庄园了。

    没过多久,传来青云门程青云老爷病危的消息,老爷派梓煜去看望师伯,顺便打探一下阿发的消息。

    过了七天,梓煜回到了荆坤庄园,老爷得知程老爷不幸病逝,而且,阿发在青云门接替了程老爷的位子,程青云道长在临终之时,亲手交给了阿发青云门的血玉鉴,至此,阿发成为了青云门的主人,但是阿发还是一直单身,看起来阿发决心把青云门当做自己的事业,一门心思扑在习武做事上,阿发目前是不可能再回荆楚庄园了。

    梓煜停了一会,继续跟老爷说道:阿发不回荆楚庄园,他还有可能成为荆楚庄园的竞争对手,老爷您想,他原来在荆楚庄园主要管理镖行生意,其他生意,他也很熟悉,如果,他想扩大青云门的生意,就有可能吃掉我们荆楚庄园的生意。老爷蹙着眉头,沉默不语,过来一会,才缓慢的说道:让我们慢慢想想,再作打算。

    虽然尤夫人生下了翰江,可是尤夫人怎么感觉老爷对自己越来越敷衍,大多数的夜晚,老爷都在珍珠的卧室里度过,比较尤夫人还不到三十岁,夜夜独守空房,她感觉日子有些难熬,所以,时不时的到庙里烧香拜佛,请求佛祖如期所愿。最先李荆坤对自己冷淡,尤夫人以为是自己没有生出儿子,怕老爷断了香火,就投其所好,动员老爷纳珍珠为妾,现在儿子也有了,但老爷就高兴了一阵子,没有多久,老爷就对尤夫人爱理不理,现在,尤夫人总算明白了,荆坤爱的是她的家产,尽管,尤夫人用了各种手段来培养感情,但并没什么作用,不爱的还是不爱,她有时候又回忆起阿发的好处来,阿发放任尤小姐任性,只要小姐开心,阿发都会为小姐做,可是现在,连看都看不到阿发,她又有些伤感起来,刘丫头不知道夫人在想什么心事,看到她不开心,立马去厨房给夫人熬银耳莲子羹,夫人喝了点羹汤后,感觉精神好了一点,但整体看过去就是越来越憔悴。不知道夫人对自己嫁给李荆坤有没有后悔。

    阿发离开的第二年的春天的一日,天气晴朗,荆楚庄园里的人都在参与烟叶栽种,突然,远处有马蹄声传来,有个厨娘站在大门口一看,大声叫到:原来是阿发回来了。还有几个厨娘也一起出来迎接,接着刘丫头,还有老爷都出来了,尤夫人不舒服,还卧在床上。阿发精气神非常好,红光满面,春风得意的样子,让人有些羡慕,他翻身下马,还带了些糕点之类的礼物分给了大家,他环顾四周,笑容突然收住了,疑惑的问道:老爷,夫人呢?她怎么不在家?老爷道:夫人稍微有点不舒服,现在在卧室躺着。阿发说:我只是回来拿些春夏需要的衣物,顺便看看大家。那现在上楼去探望一下尤夫人吧。于是,老爷带着阿发往夫人的卧室。

    刚进尤夫人卧室的房门,阿发一眼就感觉尤夫人憔悴了很多,他有些心疼,她给夫人请安后,就仔细的问了一些情况,说他的房间里还有一些上次他去深山老林里的冯老爷那里拿的药,给夫人熬药服用,连服半月,应该会有效果的,不过,看起来药不够,要么,我在这里住两天,找个时间再去一趟冯老爷那里,看看他还有没有这种草药。

    老爷谢过阿发,吩咐厨娘马上熬药,连服了五天,夫人的气色的确好多了,阿发也是不是去夫人房间陪她聊天,尤夫人感觉又回到了小时候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可是,阿发去了一趟冯先生那里,拿回了药以后,嘱咐夫人按时服药后,就准备回青云门了,尤夫人有些不舍,可是,有什么办法呢?男人志在四方,好在阿发答应过一段时间再来看望尤夫人。

    尤夫人服药半月后,身体恢复得不错,时不时的在花园里散步,一日下午,她在抄手游廊里坐着,刘丫头又端来了银耳莲子羹,琥珀珍珠在花园里陪着翰松翰江玩耍,今天,琥珀穿着粉蓝色的襦裙,腰间的飘带随风飘飞,粉面含春的小脸在花丛中时隐时现,尤夫人感觉像在仙境,这时,一百正好路过尤夫人坐着的抄手游廊,尤夫人叫住一百,叫他陪夫人说说话,一百只好坐下,给夫人请安,夫人指着花园里的琥珀,对一百笑着说:你觉得琥珀俊不俊美?一百笑嘻嘻的说:那还用问,我最喜欢琥珀姐姐了,她就跟仙女一样。尤夫人又道:这么喜欢,许给你做媳妇怎样?一百赶紧谢过夫人,接着又蹙着眉头道:可是,不知道琥珀姐姐喜欢不喜欢一百呀?夫人很严肃的样子,说道:只要你喜欢,其他的包在大娘身上。一百又是一阵谢谢,他此时只怕除了谢谢就不知道说什么啦。然后,夫人叫他忙自己的去了。

    夫人后来上楼遇到刘丫头,她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她,刘丫头谢过夫人的关心,她说:太高兴了,她也可以抱孙了。她说,等下老爷上楼来,一定要告诉老爷这个喜讯。

    不一会,老爷就上楼来了,尤夫人与刘丫头都说到了这个事,可是,看起来,老爷没有她们想象的那么开心,只是嗯嗯两声,就算是回答了她们,后面尤夫人安慰刘丫头,老爷说不定在想别的事。

    只要老爷不反对,这事就算成了,尤夫人与刘丫头,作为一百与琥珀的长辈,吩咐梓煜拨款给他们准备了喜房、喜床、喜被、子孙桶等一系列用品,请算命先生给挑选了一个吉日良辰,厨娘门准备了丰盛的喜餐,婚礼由老爷主持,大家开心观看了新人的拜堂仪式,这样就算琥珀与一百成亲了,一百特别开心,琥珀比一百大了七岁,但一百说,他喜欢的就是琥珀这个神仙姐姐。

    一百与琥珀是当年的春天成亲的,一月不到,刘丫头就发现琥珀有喜了,在第二年的秋天,琥珀就生了个小子,老爷给取名翰林。刘丫头终于可以抱孙子了。

    事情就是那么奇怪,小翰林比他的长辈翰松翰江小七八岁,可是,这个小家伙一出生,就猛长,用不了几年,个子就比翰松翰江矮不了多少了,本来就俊美的一百,加上秀美出色的琥珀,生出了的孩子翰林真是帅气到翰松、翰江都嫉妒,温润如玉,谦谦君子,嗯,总之就是无法形容的俊美。最高兴的是老爷,像科举考试中了进士一样,太开心了。刘丫头总是嘱咐年纪小的一百,一定要多听自己媳妇的话,因为,琥珀比一百大,懂事多,会教儿子,教育他们小两口,一定要好好培养他们的儿子翰林。

    翰林也很争气,小小年纪,不光喜欢跟着父亲与长辈一起练武,而且十分喜欢读书,只要看到私塾先生教翰松、翰江读书,他也会安静的跟着一起学,听私塾先生说,他比翰松翰江学得还快。虽然翰松、翰江都是他的长辈,可是,他们从小一起玩耍,看起来就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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