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呼唤外挂
“什么？”
在场的人都没预料到会是这种展开。
连说话很少的园原杏里都睁大了眼睛。
巡警小姐看了一眼进警署时这几个人写下的名字。
小田切那栏只写了『小田切』。
但她的同事查到的车票上登记的是全名，确确实实，是『晴』没错。
“可是……联系我们的，是一位女性。”
池野也很震惊，他嗫嚅着说道。
一名、女性。
这下一切都串起来了。
小田切忍不住冷笑出声。
他被折原临也摆了一道。
从给他贽川春奈的名字开始，他就自己走进了这个局——认识他多年的折原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绝不会对女性见死不救。
“警官小姐，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为了保证证据链，她的同事还是对小田切做了基本调查。他们从池野三个手机里得到的电话号码和小田切的完全不同，再加上有关于“女性”的供词，基本上可以确认小田切也是本案的受害者。
既然是受害者，就可以得到相应的帮助。
于是巡警小姐让同事把昏迷不醒的混混头子，和剩下的两位一起带走到审讯室——他们已经是袭击女性的犯人了，接下来只是主犯和从犯的差别。
“什么事？”
“这件事可以到此为止吗？”在巡警小姐意外的目光中，小田切缓缓说道：“剩下的我会去解决，当然，也给园原小姐一个交代。”
“诶？不用。”
园原杏里摆摆手。
她也差不多能猜到是谁做的了。
“这是我们警方的工作。”
巡警小姐拒绝了他。
小田切说道：“那个号码应该是临时号码吧？恐怕在命令完他们三个后就直接丢掉了——钱也是先付掉的，除了对方可能和我有关系之外你们警方没有其他线索，接下来你们也会顺着我的人际关系往下调查……我应该没有说错吧？”
巡警小姐无法反驳。
他们的流程确实是这样的。
“那你们已经可以停手了，你们什么都查不到，也不可能查到——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我自己去解决这件事。”小田切直视着巡警小姐的眼睛，“我认为能在池袋工作的官方人员应该都是很聪明的，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于是巡警小姐放这两个人走了。
走出警署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小田切看着欲言又止的园原杏里，干脆向这个小姑娘发出邀请。
他说：“我请你吃饭怎么样？算是补偿你这场无妄之灾？”
事实上小田切当然清楚园原杏里和他一样，都是折原临也局中的重要一环。
但他不确定杏里本人知不知道，这么说最起码可以表达他的友善。
不擅长拒绝别人，为人很老实的园原杏里点点头同意了。
她有很想问小田切的事。
和女高中生一起吃饭，就和成年男性的约会大不相同了。小田切打电话预约了他之前看好的餐馆，特意向餐厅要求订大厅的位置——杏里是长相可爱的高中生，他可不要被认为是什么奇怪的大叔。
杏里接受了他的好意，在小田切为她开门后坐到了出租车的后座上。小田切关了门，自己跑到副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
似乎，是个很温柔的人。
从车窗里面观察池袋的灯红酒绿的园原杏里想着。
在她的左臂里，罪歌还在诉说着她至今也搞不明白的爱意。
和罪歌宿主一起吃饭。
这是小田切从未想过的道路。
但此时他有种必须如此的念头，为了帮助园原杏里也为了报复某个辣鸡情报贩子。
他们到餐馆的时间很凑巧，饭点刚刚结束，在他们等餐的过程中一批又一批的人从餐馆离开，最后只剩下零星几桌和他们一样错峰用餐的客人还在。
在被带到位置后，小田切不得不去外面接了个电话，走的时候带着他下午买到的游戏，陪着他还去了一趟警署，回来的时候纸袋就不在他手上了。
园原杏里：“小田切先生，那个，纸袋……”
小田切解释道：“那盘游戏是我为朋友代买的，刚才的电话就是他打过来想要取走，我之前和他说了可以在这里等我。”
那不就是说，小田切先生的朋友就在餐馆外吗？
园原杏里：“小田切先生可以不用在意我的……”
“啊？”小田切懵了一下，随后摆摆手拒绝，“他已经离开了，他是吃过晚饭才过来找我的啦，杏里小姐不用勉强自己……这样称呼应该没关系吧？”
园原杏里摇摇头。
「我听得到。还有，我没想到你是会对jk感兴趣的人。」
他难道长得真的很容易被人误解吗？？
小田切把锗戒指从手上拿下来。这样他可以更方便地和齐木沟通。
「我没有！我目前还是有追求对象的好吧？对了对了，小楠你能听到园原的心声吗？」
「可以听到是可以听到，但她的心声很嘈杂，一直在说爱人类什么的。」
齐木楠雄躲在商场的卫生间隔间里，这里和小田切他们吃饭的餐馆仅一墙之隔，客人又很少，因此他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和小田切坐在一起的女性。
「那不是园原的心声，是她身上寄宿的一把妖刀的声音，叫罪歌。」
【这个世界非人类真的是越来越多了。】
【我当时到底对世界意识做了什么啊？】
【都怪火山，都怪火山。】
「一把刀？噢，我现在看到了，在她的左臂里。」
齐木楠雄用『透明化』跟在某位客人身后走进餐馆，保持着安全距离，他的『透视』看到了已经和科学无关的刀具和少女左臂骨架的重合。
「左臂吗？谢谢啦神明大人。」
「换个称呼。」
「好吧，小楠，要乖乖回家好好学习哦。」
小楠的『瞬间移动』cd结束，神明大人甚至懒得和信徒说再见，就瞬移回到家里。
【我不想和笨蛋说话了。】
“小楠！今天有之前的好心人送来的咖啡果冻哦！”
【我又可以了。】
【哦、哦呼！】
「小楠？」
在心底呼唤神明大人好几次的小田切没有得到应答。
看来是离开了。
他又把锗戒指戴回原位。
菜也上齐了。
说起来，园原对于饮食的爱好是他和太宰的集合体，喜欢的东西是螃蟹，讨厌的东西是生食。点菜时小田切也特意避过了这些，希望这家餐馆不会让他们两个失望。
“小田切先生，也是认识临也先生的吗？”
“怎么说呢……我来池袋的目的就是为了找他，没想到他给了我这么大一个惊喜呢。”
看来园原杏里是知道的了。
园原杏里紧接着询问：“那在小田切先生看来，临也先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小田切看了她一眼：“是个永远不知道满足的孩子——他追求的其实很单纯。”
园原杏里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问出这个问题：“临也先生，他算是个好人吗？”
她又补充：“在你看来。”
小田切：“我不这么认为哦，我对女孩子的建议是，把他当做不可回收垃圾看待会比较好。”
园原杏里整个呆住：“不可回收、垃圾？”
小田切解释：“就是离他远点的意思，也不要听他说的话。临也是真的很聪明，也很不择手段，男生的话我无所谓，但是我无法对女性坐视不理——这也是今天我被他算计的原因之一。”
园原杏里：“小田切先生是个很好的人呢。”
这回轮到小田切呆掉了：“诶？这种话要是被我的对手听到可就很好笑了，我可是被很多人称作『魔鬼』的哦。”
园原杏里：“可是小田切先生对女性很温柔不是吗？从刚才开始小田切先生就一直在迁就我吧？”
小田切摆摆手：“这些都是基本礼貌啦，要是杏里小姐未来的男朋友做不到这样的话，可以联系我，我可以帮你找人教训他哦。”
园原杏里：“嗯……”
小田切：“这种时候只要说‘好’就可以了，杏里小姐。”
园原杏里的视线跟着螃蟹飘了一下。
从下课到现在，她还没有吃过东西。
腹中空空，再加上她还需要分神压制罪歌——
小田切看到了这个眼神：“再不吃螃蟹就冷掉了，提前声明一下，我对海产品也没什么兴趣。”
没错，小田切带杏里来的也是中餐馆，螃蟹料理自然是清蒸为上，也同样是热食。
果然还是中餐天下第一，小田切示意杏里完全不用在意他。
他在等一道准备时间很长的料理，本来他就是为了这道菜慕名前来，要是在前面就吃饱的话连他都无法原谅自己。
杏里温吞地点点头，但还是在小田切动了筷子之后才开始享受她的螃蟹。
吃螃蟹的时候她看起来真的很高兴，和刚才在街头、在警署、在路上的表情都完全不同。
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于是在吃饭途中，小田切状似无意地好奇道。
“杏里小姐，似乎没什么主见，明明握着罪歌，却只是像个普通jk在生活着呢。”
园原杏里抬起头来，看了眼今天才见到的，不知为何有着奇妙好感的男人，又低下头说。
“并不是这样的，我、既不是‘人类’，也不是‘怪物’，我…只是‘寄生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