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发病晕厥
她头疼地要炸,眼珠也疼得恨不得抠出来。
暮禾回院子,就看到林孑在院中站着,五指扣住半张脸,面目痛苦狰狞,浑身散发着阴寒气息。快步上前,低头立在一旁。
林孑阴沉开口: “日后若还有野猫进来,脑袋都不用要了!!”冷脸拂袖返回卧房。
暮禾叫人速来清理,赶紧去了林孑房间,见林孑躺在榻上面色痛苦,担心急问, “将军,可是头疾又犯了?”走上前想为林孑按头。
林孑别过头,冷道, “不用了,我没事。速去将事办妥,一刻钟后,我在书房等着。”
暮禾眉头一蹙,林孑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只能揣着担心离去传信。有一瞬间她在想,要不要把景若找回来,但也只是一瞬便将这个念头打消。
想都不要想!!
是日,林孑阅奏报到深夜。
突然,书房传来片刻惊呼。院中罚跪的仆从都愣了许久,却都吓得不敢去听去看。
暮禾飞快跑出来,急声安排, “速去叫府医!”
闻言,一个激灵的小厮立马出院门。
彼时沈琼林也在院中跪着,朝书房方向抬头担心看了一眼。
只这一眼,便被暮禾捉住,冷着脸走进院中,叫来侍卫长,冷厉命令, “将院子围住,一只苍蝇也不准放出去!”话是站在沈琼林身边说的。
仆从见状,人人自危,皆以为书房里出了大事。
稍时,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大夫进别风院,暮禾速将人领进书房。书房的光亮一瞬间又拔高一截。门口侍女进进出出。
一个时辰后,这些慌乱动静这才停歇。
云涵也夤夜疾步而来。走到书房门口,却被暮禾拦了下来。
云涵压低声急问: “到底出了什么事了?”目光穿过暮禾看向里面。
暮禾道: “无事,将军身子累着了,命奴叫府医来看看罢了。”视线在院中扫了一圈,目光冷寒。
云涵看到暮禾这阴冷的目光,心里咯噔一下。暗处给了暮禾个眼色询问,暮禾微微点头,示意他放心。于是掂量了下语气,道: “既然如此,云某就在此处等候将军传唤。”
暮禾点了点头。
林孑病重不醒的消息不能传出去,否则还不知会引起什么轩然大波。
好在到了四更天,人在书房榻上微微转醒。
林孑疲惫抬起眼皮,四周灯火通明,一群人围在不远处。
“暮禾……”有气无力道。
彼时暮禾正在一边拧帕子,听到声,连忙转了过来,喉咙里发出一声泣音,疾步到林孑塌边蹲下, “小姐,急死奴了——”
林孑看她满脸担心,眼眶一片通红,蓦地心头一软,虚弱道,“我没事,就是头有点疼。”浑身有些僵,活动了下腿脚。
视线瞥到站在一边的老大夫,缓缓开口, “可有大碍?”
老大夫走上前,躬身道, “回将军的话,将军是忧思过深,又连日操劳,引发旧疾。并无大碍,属下已开了几副药,配上针灸,过些时日便可无恙。”
林孑眉头一皱,问, “可能根治?本将军这病已很多年未犯了,缘何今日就病重如此?”
老大夫思忖着回答, “将军饮食调理等可有变化?”
林孑心一沉,没有回答。好半晌才开口,眉宇间染上烦闷, “以前有定时针灸来着,身体渐好就停了。”
“将军发病或与此也有关系,可重新恢复以往的调养法子,于将军身体有利。”
林孑胸中吐出一口郁气,冷道, “好了,还有其他需注意的吗?”
“这些时
日还请将军饮食清淡,少操劳,少忧思。或可适量听些舒心音乐、赏景来舒缓头脑的不适。”
林孑淡淡点头,示意暮禾将大夫请出去。
老大夫离开后,听到云涵一直在外面守着,林孑让暮禾将人请进来。
云涵快步走到林孑病榻不远处,拱手低头问: “将军好些了吗?”
林孑摁了摁额角, “好多了。这几日的公事你看着处理吧,日头落后你再来禀报。我要休息几日。”
看林孑脸色苍白如纸,云涵面色有些凝重,蹙眉道, “是,将军。”
林孑看他那表情,眉头一皱, “我好着呢——死不了。”没好气道。
云涵身子躬地更深,低头惶恐道, “属下失礼,请将军责罚。”
“出去吧。我要休息。”
“是。”云涵拱手退出书房。
书房又恢复寂静,林孑觉得点的这些灯有些刺眼,头脑沉重,招呼暮禾, “扶我起来,回卧房。”
闻言,暮禾走上前将林孑从榻上扶起,替她整了整理衣服头发,便搀着林孑站起。
刚站上地,林孑蓦地脚步虚软。看着脚尖,眸中的忧思更深。
她竟病到这种程度了吗?
在地上站了许久,这才拔步朝房门走去,暮禾在一边搀着她。
出了书房,便看到侧边墙下跪立的一排人。太阳穴又突突直跳。
地上的猫、花都被清理不见。
林孑视线扫过这群跪在夜里的侍从,只觉冬日的寒意遍布全身,打了个寒颤。目光深沉道: “叫人都回去吧。”语气低沉。
“唯。”
林孑被暮禾搀进卧房,卸下头发,褪去衣裳躺上了床。暮禾在她床边掖被角。
“将军,安心睡一觉。”
林孑点了下头,示意暮禾去休息。
暮禾将屋里的灯一一熄灭,退出房去。
在外面安排下人们回去,这才再次返回卧房边角房躺下。只要林孑喊一声,她便能听到。
沈琼林走在回下人房的小路上,耳边下人们的脚步声悉悉疏疏。脑海中浮现出那个人虚弱的样子,心中浮出一团奇怪感觉。
刚踏进屋子,就听张陂道, “赶紧灭灯睡,半个时辰就要上工了。”
沈琼林点了下头,吹灭桌上的油灯。他知道,张陂眠浅。迅速躺了上去。
近日来发生的事全在脑中闪过。几乎每件事都有那个人的身影。
在御花园里说故事捡花,将他从皇帝手里要出去,跌入密道听到秘事要杀他,让他在别风院里做事补画保命……在那个雨雪夜搬开那盆山茶花,在摔倒药撒的时候带他去药房……再到今夜,冷酷地杀了那只尖叫的野猫……
沈琼林心中长叹一口气。
这个主人,不是一般的女子。
她是云州的大将,云州的主公。
一夜无眠。
白日去上工,别风院正屋的门也只在膳时和老大夫来时开过几次。沈琼林勤恳在院中做事,视线偶尔会落在正屋紧闭的门上。
他能明显感到暮禾在院中时目光总会落在自己身上。那视线一直在打量,算不上友好,全然不同当日在下人房训话的公正态度。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想来应该是与自己有关的不好的事。
心中叹息。
自他出宫,从未主动生事,可事总是赶到他头上。
预感告诉他,风雨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