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蕴灵露
综合实力，不单单是以修炼境界而判断的。
境界、武技和技巧三者综合才能决定一个人的真正实力。
彦苍看着眼前这个正在呼吸吐纳，快速转化体内蕴灵露的少年，开始重新审视。
聚气七重的龙镜元，他竟然一剑斩断他的链刃。倘若单纯以境界而论，非得八重才能做到不可。
单论剑技，其貌不扬的一招，似乎是简单的下劈，却暗藏玄机，一定是用一种特殊的手法，而且是历经上百次的练习，才能达到这样的精准度和力度。
最后论技巧，反应和应变能力都远远超出他这个境界，天赋极佳，这是后天难以弥补的。
最后综合评估，彦苍凭借自己的直觉，给慕颜定了一个聚气八重的位置。
意思就是，面对聚气八重的对手，慕颜仍然可以不落下风。
实际上，彦苍的眼光的确很毒辣，判断得也极为精准。慕颜对战扶游之，二人分不出胜负，实战之中应对聚气八重境界的对手，依然有着一定的优势。
再说到境界提升，必须气海之中储存的灵力到达一定的量，一定的纯度。就拿聚气七重来说，只有到达这个境界，才能用这个级别纯度的灵力施展属性变化。
火属性，便需要火属性的功法来催动。北院门下就有着自己的火属性功法，弟子多则擅长使用火属性。
灵力的纯度，是取决于修炼者提取的方式。其纯度，受限于经脉承受程度。
灵力纯度越高，运行的速度就越快。灵力流速越快，威力也越强，对经脉的要求就越高。
超出经脉承载的极限，就会损伤经脉，严重则瘫痪，成为废人一个。
所以修炼者都会在聚气的阶段就开始找到一个平衡点，集纳适合自己经脉纯度的灵力。
当经脉完全适应当前纯度的灵力之后，便可以集纳更高纯度的灵力，这就是突破境界的前提。
丹田作为中转站，将气海的灵力汇入此处，以便进行快速的催动和施放。
气海则相当于灵力的仓库，每次聚集的灵气通过丹田汇聚流入到气海。
修炼者可以自由分配丹田和气海的比例，在进入炼气境界之后，丹田和气海是无法提升其上限的，因为修炼者体能已然被发掘到了极限。
所以境界的实际区别，几乎取决于灵力的纯度。而突破境界，则是不断地将灵力提纯并适应的过程。
而慕颜能够快速从聚气五重提升至七重，是因为其经脉受到食灵咒重塑，是因为濯诀每次会根据经脉的强度而吸纳最佳纯度的灵力，从而省去将气海灵力提纯的过程。
简单地说，每次食灵咒发作，只要他不死，他就会变强。
倘若慕颜将自己的气海填满，通过濯诀快速运转，让经脉逐渐适应之后，也许会提升境界。
那，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了。而他也是这么做的。
蕴灵露其中丰富的灵力使得他精神为之一振，催动濯诀，将服下的蕴灵露转化为自己的灵力，存入气海之中。
快，快，快！
他全力催动濯诀，慕颜的全身筋脉都在发热，身上的汗水也随之蒸发。
彦苍知道他此时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转化蕴灵露，但没想到他会这么拼，很是担心他的经脉是否受得了。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彦苍也逐渐放下心。慕颜的经脉的确要比常人更为坚韧，甚至在聚气境界中，无人能及。
于是他开始悠闲地吃起自己的烤鸡，喝着自己的小酒。
与其担心慕颜，不如担心自己还能拿出什么来匹配这小子的成长速度。
一套高级剑法？
一本身法秘籍？
彦苍抬头望天，开始回想自己的藏书阁里有什么书。思来想去，都觉得太过普通，对慕颜来说远远不够。哪怕花一段时间学了，等他进入炼气境界，恐怕又得学更强的武学。
那不就是在浪费时间吗。
彦苍想了想，不如把自己那套炼药术，教给他。
想到此处，点了油灯，彦苍便向藏书阁走去。
此时，天已经渐渐黑了。
两个时辰打坐完毕，慕颜收功调息。已然将一瓶蕴灵露吸收了八九成，此时他拿了佩剑，使出缺月刀法，向地面斩出一剑。
这次出剑比先前更为迅捷，圆比先前更为顺滑，其灵力输送的更为稳定流畅。这圆坑虽然比不上半舟的圆，但已然没有先前那么扭曲了。
圆坑之中隐隐能看到出剑画圆的痕迹，只不过比先前浅。
半舟说过，倘若圆坑中看不到剑痕轨迹，那便是接近炼气的境界了。
若是开始出现明显的三道剑痕的纹路，那便是炼气的一重。此后每提升一重境界，圆坑之中的剑痕便多出一道纹路。
直至剑痕到十二条纹路，就到达了凝气阶段了。
到那个时候，已然不需要刻意注重纹路多少条了，这已然不是鉴定凝气境界的标准了。
慕颜心中明白，自己或许已然突破了新的境界。但至于是第几重，他还是不能断定。
借用这瓶蕴灵露，气海总算是充盈，已然填满七八成。
剩下的这瓶蕴灵露，就留给东方师姐吧。自己毕竟说过，奖励要和她平分。
不过按照东方师姐的性子，八成不会要。
若她不要，或许自己可以留着等待下次……
慕颜摸了摸左胸处，那黑纹数量每日递减。或许蕴灵露到那一日，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于是他便把小瓶收入怀中，没见到彦苍，倒是看到了他留下的半只烤鸡，三两口吃完之后，自己便回屋休息去了。
……
次日清晨，天刚亮慕颜便醒了。
神清气爽时，便是醒得早，睡得香。
今日是四强小队前往困龙山的日子，必须早一点前往山门集合。
他抚摸着床边柜子的剑匣，打开之后，里面呈着的是一把青绿色的宝剑。
整体风格十分淡雅，剑鞘镂刻一些花纹，似乎大有来历。剑柄和剑格镶嵌着细小的珍珠，以金丝装饰，一看就价值不菲。
简直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宝剑。
他将剑取出，轻轻拔出，剑身浅刻着两个字：秋池。
秋池，这是她母亲的名字。
那日半舟问他是否跟母亲姓，着实吓了他一跳。
他怎么猜得到？
自己的母亲便是慕秋池，莫非他认识自己的母亲？
但几乎每个认识自己母亲的人……都来者不善。
自从那个月夜，自己和母亲分散之后，就再也寻不着她的下落了。
而似乎母亲也有所预料，将这佩剑留给了自己防身。
所以，即便寻常人问起，他也只是说自己随父姓。
他十分害怕，若半舟是自己母亲的仇人，那自己岂非当场毙命。
即便半舟是母亲的友人，那他也不敢赌。
他将剑擦拭干净，又擦了一遍剑油。
母亲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擦拭这柄剑，这柄与她同名的剑，对她来说肯定十分重要。
如今对自己来说，也是唯一思念母亲之物了。
“娘，等我学有所成……一定会找到你的。”
擦拭完毕之后，慕颜将剑归鞘，放入匣中。背上自己准备的行囊，踏出门去。
走到院落之中，彦苍已然在门口等待他，此时他拿了一本旧书递了过来。
“这本是我两年前写的书，你可以依照其中的方法，去辨认、炼制药材。或许对你目前来说，会比较有用。”
慕颜说道：“老头，你总算拿出来点有用的东西了。”
“嘿嘿，我俩才相识一个多月，我还来不及展现自己的十分之一呢。”彦苍拍拍他的肩膀：“等你下次回来，我再送你一些秘籍什么的，我想办法。”
“一言为定！”
“那当然，我说的岂能有假！你这身天赋，不好好培养一下，实在太可惜了。”
“好了，那我走了。”
“走吧走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慕颜拜别彦苍，大步下山。走了约莫一刻钟，已然到达山门，此前需要一刻多钟，现在走路竟然都比先前快了许多。
山门停着两辆马车，相送的竟然是夏亦空。
慕颜向他行礼，夏亦空示意他进入后边的马车，慕颜会意。
进入马车之后，对面坐了两个女子。其中一个蒙着面，穿着一身黑色衣衫，身上有着奇怪的香味，他从未闻过。
另外一位便是北院的程萧，冷若冰霜。慕颜向她打招呼，换来的只是微微一笑。
慕颜心想：这位姐姐应当和楚玄在一辆车里，两个人都不爱说话，没什么表情。
转念一想，那岂非自己要和扶游之在一辆车？
那可不得了，还没到困龙山，估计就打了个你死我活了。虽然现在自己不至于怕他，但耽误了此行任务，总归是不好的。
此时马车开始摇晃，众人已然上路。
慕颜瞅了几眼，这位一身黑色衣衫的女子，似乎不在四强名额之内呀。
于是问道：“这位师姐……敢问如何称呼？”
这位师姐哈哈一笑，就连一旁的程萧都抿着嘴笑了起来。
“笨蛋，是我啊！程萧，我就说他认不出来吧！”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慕颜登时心花怒放。
此人便是东方寒。
慕颜惊讶地说道：“东方……”
随即被她捂住了嘴，东方寒嗔道：“你小声点，我这次是偷偷跟来的，可别让其他人知道。特别是前面那驾马车。”
慕颜欣喜若狂，连连点头。激动地握住了她的手。
小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东方寒却也不松手，笑道：“这还不是多亏了你。”
慕颜奇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