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先生番外：皓首太玄经（2）

    “明教源自波斯，唐高宗年间传入中土。”白先生絮絮地说了起来，“说不定明教手中还藏着当时一同传入的波斯文典籍。”

    中年人冷冷地“哼”了一声，然后问道：“既然白先生有波斯血统，那白先生可是明教中人？明教中可有识得波斯文的人士？”

    白先生摇摇头：“家母虽是波斯人士，但外祖家久居中原，世代经商，与明教并无任何瓜葛。至于明教中人是否认得波斯文呢，据在下所知，中土明教教众多为汉族贫民，识得汉字的人都不多，更别说懂得波斯文的人了。”

    “那么，除了北赵汴梁行宫和明教，中土可还有别处藏有波斯文典籍？”中年人问道。

    “阁下可以去长安城碰碰运气，那里是丝绸之路的起点，西域人士不少。或者再远些，去西凉国的敦煌郡。据在下所知，有人最近在莫高窟发现了一个藏经洞，里头的西域文字卷子不少，其中或许有波斯文。”

    白先生顿了一顿。

    “那看管藏经洞的是个姓王的道士，为人贪财。”白先生看了一眼中年人手上的白玉扳指，纯白如羊脂，毫无一丝杂色，心想中年人必然财力雄厚，“去年在下路过敦煌，想从王道士处购入古籍若干，但因囊中羞涩，最终未能如愿。倘若阁下有财力，或许可以从王道士处获得一些波斯文经书。”

    中年人点点头：“多谢先生。今日得见先生，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在下家中尚有几坛美酒，不知先生可否光临寒舍，与在下把酒言欢？”

    白先生本来不想搭理中年人，但他这人生性好饮，一听中年人说家里有好酒，忍不住食指大动，便一口答应了中年人的邀请。“多谢阁下盛情邀请，请问阁下贵姓？”

    中年人大笑一声：“在下姓桥，单名一个雄字。”

    “好，多谢桥兄——”

    白先生刚说完这几个字，就感到脚下一空。桥雄一只右手捉住了白先生的背心，提着白先生就一路西行。

    道路两边的人群树木飞一般地向后退。两人此时的行进速度，堪比最顶级的千里马。虽然白先生先前已经见识过桥雄的奇怪本事，但依旧被吓得面如土色。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两人到了一丛芦苇滩边。“到太湖了。”桥雄笑着将白先生放到滩边的一艘小船上。

    “太湖？”白先生瞠目结舌。从嘉定到太湖边少说也有二百里，就算是骑马也要大半天。可这位桥雄居然能拎着自己健步如飞二百里？着实不可思议。

    “你……桥先生是不是会仙术？”白先生颤抖着问。

    桥雄爽朗一笑：“这是轻功，没什么了不起的。”

    桥雄撑起一支长长的竹篙，小船在水面上便“嗖”地向前游走了十丈。白先生一时没站稳，险些摔倒。白先生在江南一带待了这么久，没见过哪个船夫有这么大的臂力。

    “这……这也是轻功吗？”白先生胆怯地问道。

    “不是。”桥雄一边撑船一边说话，气息却沉着均匀，一丝不乱。这是极为上乘的内功修为。这一点，不会武功的白先生自然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