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初出茅庐
晋王初出茅庐，年轻力壮，艺高人胆大。这么多年的习武，他早就想一试身手了，可惜一直都没有机会。今天来到了边关，正是他大显身手的好机会。
晋王带着侍卫，快马加鞭，一鼓作气，赶到了边关，没有来得及休息一会儿，就登上了城楼。结果发现，大梁的战士已经筋疲力尽，渐渐体力不支。用于抵抗的武器也越来越少。
边关副将耿长山，早已经接到报告，报告称朝廷派了晋王刘锦彰来到了边关，当边关主帅。晋王是什么人，他不知道，因为这是皇帝陛下刚封的。但是对于刘锦彰此人，他还是知道的。
他们虽然常年远在边城，却对朝廷之事也略有耳闻。听说这个刘锦彰傻傻愣愣，一无是处，就是太子身边的一个小跟班，虽然人长得一表人才，却是个绣花枕头。外表还行，内里却装的是稻草瘪谷。人虽已成年，连个亲王封号都没有。可见皇帝陛下对他有多不重视。连她的母亲都是贵妃娘娘了，他却连个像样的封号都没有。肯定是太无能了。一定是的！
如今，这个绣花枕头就站在他的眼前，身姿高大，如玉树临风，身披银白色的铠甲，面容稚嫩但却坚毅严肃，威风凛凛。
皇帝的亲儿子来了，再不济也是皇子。副统帅耿长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唱道，
“卑职耿长山拜见晋王。晋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张东手持圣旨，口中高声说道，
“边关副帅耿长山听旨，皇上有令，二皇子晋王刘锦彰现在接任边关主帅，一切军中事物，都听他指挥，不得有误！”
说完，张东直接将圣旨递给还在发愣的耿长山手上，说，
“事情紧急，你自己看圣旨内容。我们晋王还要观察敌情，没功夫跟你多说。”
说完，也不管他，就跟随晋王往城墙垛口走去。只留下耿长山在身后发呆。他连“卑职接旨”几个字都忘了说。他想，
皇帝这唱的是哪一曲？边关战事吃紧，随时都有城破的危险，如此紧要关头，却派了这么一个绣花枕头过来，这是要让他送死来了么？莫非这个小主得罪了什么人，不好当面处置，让他来战场自生自灭吗？
可万一要不是呢？他还要保护这个绣花枕头的安全。如果保护得不好，让他在这里出了什么差错，他这个副统帅，恐怕身家性命都不保，搞不好还要累及全家人的性命。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耿长山就想了很多很多。他埋怨皇帝，
“皇上啊皇上，你可真给我出了一道难题。我到底该怎么做？”
想到这里，他这才快速地打开圣旨，想从圣旨上找到蛛丝马迹，看看有没有告诉他应该怎样做的圣瑜。
可是，他把圣旨看了一遍又一遍，除了张东传达的皇上的意思之外，再也认何没有别的意思。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神情颓然至极。眼中不禁流下泪来。
自从主帅去世以来，来袭敌军更加疯狂，每天不停地进攻骚扰，城中渐渐缺衣少粮，守城器械也渐渐减少。虽然上报了朝廷，可朝廷路途遥远，远水解不了近渴。
他们本来也做好了与边城共存亡的打算，城在人在，城破人亡。本来他还指望皇上能派一个得力的大将前来镇守边关，好挽回渐渐颓败的局势，谁知道皇上却给他来了这么一曲。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哎！送来一个绣花枕头就绣花枕头吧，皇帝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吧。天下是他刘家的天下，他都不知道珍惜，我们做臣子的再怎么忠心，也无可奈何呀！万一城门守不住，城破人亡，生死不知，皇上想治谁的罪，就治谁的罪去。
他又抬头仰望大漠的长空，他要好好看一看这个他守了大半生的地方，这里的天空，长云，黄沙，甚至空气，几乎都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跟他的血液融到了一起。
他要好好地看一看。说不定今日过后，再也没有看的机会了。
正当耿长山呆坐在那里，跟这里的空气做着生死诀别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侍卫的喊声，
“副统帅大人，主帅晋王有请！”
耿长山这才清醒过来，连忙爬起身，一路小跑着去见主帅晋王。谁让人家是皇帝的亲儿子呢？再是绣花枕头，他也要听命从事。反正不用想，用脚指头就能看到接下来的结果。晋王想怎么玩，就陪他玩呗。
晋王站在城楼的垛口处，观察着敌军的动向，发现敌军分成无数个阵营，一队接着一队，骑在马上，手持弯刀，叫嚣着冲向城门。他们并没有登城用的云梯，也没有撞开城门用的巨木，有的只是不小的铁锤，每来一个骑兵，只要来到了城门口，就会用铁锤使劲地撞击城门。撞累了，再骑马飞奔而去。换另一拨人来，接着撞击城门。
他们就是采取车轮战术，妄图消耗我方战士的体力，削弱我方的实力，最终达到他们破城的目的。
看到这里，晋王心中就有了主意。他伸手打了一个响指，然后张嘴轻啸一声。立刻从四面八方涌出来无数黑衣人，头戴面罩，浑身散发出寒冰一样的气势。他们都是晋王这些年在暗中培植的暗卫，个个武功高强，身手了得，在江湖上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其中还有很多人具有特殊的本领。当然大多数都是皇帝陛下的赏赐，但他们直接听命于晋王，不受任何其他人的控制。
只见这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人，纷纷落到晋王的不远处，匍匐在晋王的脚下，等候晋王的命令。一个暗卫头模样的精壮小伙子，跪在晋王的面前，沉声禀报，
“启禀王爷，所有的暗卫都已尽数到达，但凭王爷差遣。”
晋王威严地下达命令，
“派出一队用刀高手，飞下城楼，专砍敌人的马腿，再收割敌人性命。”
“是！主人！”
精壮小伙领命而去，动作迅速地组织人马，然后他们就像大鸟一样纷纷飞下城楼。他们二话不说，对准敌人的马腿，挥刀砍去。敌人的战马猝不及防，纷纷倒在地上。然后他们又手起刀落，要了敌人的性命。
来犯的匈奴之敌，这些天不断进犯大梁边关，抢了不少牛羊马匹，尝到了甜头，因此气焰高涨，骄横无比。哪里吃过今天这样的亏。
面对突袭，他们一下子蒙了，于是调转马头逃跑，在逃跑的过程中，马与马相撞，发出凄惨的哀鸣，战场一片混乱，于是又互相撞翻了许多人马。暗卫们趁此机会，又砍死无数敌兵。
不一会儿功夫，城门前的广场上，就留下了无数敌人的尸体，残肢断臂横飞，鲜血流得满地都是。空气中散发出浓浓的血腥味。更有许多战马，被砍断了双腿，倒在地上，不停地嘶鸣。
城头上的战士，在上面看到这种情形，都惊呆了。副帅耿长山更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此时，晋王又下达了另一个命令，他吩咐所有的暗卫，全部飞下城楼， 采用同样的办法，先砍马腿再宰人。这些暗卫，下了城楼，直接扑向敌人，他们各自用不同的攻击武器，打击敌人。有的使用宝剑，直接挥向马腿；有的手持长矛，一戳一勾，直接捅向马肚子，再对准敌人就是一个捅心窝；有的使用流星锤，也不管是打人还是打马，打着就行，有效就行……
晋王站在城楼上，神情严肃，当看到敌人被打得丢盔卸甲、狼狈逃跑的时候，嘴角不由微微向上弯起。
城楼上的士兵高兴地摇旗呐喊，振臂高呼。更有守城门的士兵主动打开城门，士兵们冲出城外，加入战斗的队伍，一起奋勇杀敌。
暗卫们看到有人支援，更是杀得兴起，他们手起刀落，一刀一个。那游牧民族，看似威武，可是跟这些武林高手相比，不止差几十个档次。因此，暗卫杀得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冲出城门的士兵，他们抖擞精神，冲到敌人中间，斩杀那些落马的敌人。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入侵的敌人吓破了胆，为首的只得下令撤退。跑得快的，捡回了一条性命，跑得慢的，都被大梁的战士割了韭菜。
看敌人跑得远了，晋王这才下令收兵。战士们凯旋而归，个个脸上洋溢着笑容，人人扬眉吐气。多日来，他们一直处于情绪低落的状态中，今日打了大胜仗，能一雪前耻，总算出了一口心中的恶气。
然后就是打扫战场。战场上收获了不少敌人留下来的弯刀、盔甲、战马和马奶酒。弯刀，盔甲可是边关的宝贝，尤其是弯刀，虽然不是大梁士兵擅长的兵器，但它们都是精钢炼制，是用来重新锻造武器的好材料。盔甲，可以分给将士们上战场时防身。
而战马，大部分都是马腿受了重伤，不能再用的废马。可是，边关战士，这些天缺吃少粮，肚子早已经没有货了。现在有这么多的马肉可吃，正好可以用来犒劳三军，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晋王下令，今天晚上，大赏三军，马肉管饱，马奶酒管够。现在是傍晚时分，又打了那么长时间的仗。战士们早已经饥肠辘辘。听说有马肉可吃，有马奶酒可喝，又是一阵高声欢呼，不知是谁带头说了一句“晋王，千岁！”
其他的士兵也跟着高呼，
“晋王，千岁！”、“晋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喊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这时，副统帅耿长山狠狠地抽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然后命人将他自己五花大绑，送到晋王的面前。见到晋王，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含泪说道，
“晋王殿下，卑职有罪，请晋王殿下不必手软，要打要杀，卑职绝无二话。”
晋王大吃一惊，疑惑地问道，
“耿长山，你这是唱的哪一曲？你是投敌叛国了？还是泄露军事机密了？”
耿长山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
“启禀晋王殿下，都不是。但我犯了大错，我不该小瞧殿下，以为殿下不会带兵打打仗，腹诽殿下而犯了小人之心。我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望晋王殿下治我无知之罪。”
晋王一听，乐了！世上竟然还有这等实诚之人。军中有这样的人在，实在是边关之幸，大梁之幸。
晋王赶紧走过来，扶起耿长山，温和地说，
“耿将军，请起。你说的哪里话？你什么时候有小人之心，有没有诽谤本王，本王一概不知，你何罪之有？无中生有的事，又怎么能治你的罪呢？倘若我真的因此治你的罪了，不就显得我是小人之心了么？”
晋王说完，还亲自给耿长山松了绑。
耿长山觉得自己更加惭愧了，他在没有了解事实的情况下，就对晋王进行质疑，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好在他没有任何不当的言行，否则，就不好收场了。因此，他对晋王千恩万谢，佩服至极。
他想，看来世人的话不可尽信。人人都说晋王是一个愣头青，无权无势，无才无能，就是个长得还不错的绣花枕头。可是，现在看来，晋王不仅人长得英俊，一表人才，而且足智多谋，为人亲厚，如此有勇有谋的贤德人才，不正是边关需要的统帅吗？
皇帝陛下英明啊！
而且，耿长山还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传说中，不是说晋王在朝中无权无势，势单力孤，就是个整天跟在太子后面的跟屁虫吗？可是他身后的那些可怕势力，又是从哪里来的？这绝对不是一个草包王爷能够做到的。
这些人就算是皇帝陛下的安排，可短短几天时间，能够如此训练有素，晋王能够如此指挥自如，是绝对不可能轻易做到的事情。
看来，这个晋王不简单啊！今天没有得罪他，还真是做对了！
副统帅耿长山在那里左想想右想想，直到晋王再次叫他，他才回过神来。接着晋王请他坐下来，请他把军中的事情都跟他说说。耿长山这才毕恭毕敬地一五一十地跟晋王做了个详细的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