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恐怖的奶奶

    “不闹吧大哥？你家那丁不大点的地方，咋演呀？再说了，人家可

    都是艺术家，这让人家咋演呀，不是开玩笑吗？……”

    电话里沉默了，老信也沉默了。

    “非得话剧呀？歌舞……小品啥的不行呀？找几个朋友过去凑一台，你啥日子呀？……唉，小品和话剧其实差不多，让奶奶看小品吧，行不？”

    老信没了主意。“行吧，回家我问问她，再打给你。”

    “你快一点啊，现在人家演出都老火了，晚了可就订不上了。”

    “知道了，谢谢你。”

    “谢啥呀，那这么定了呀？……”

    老信合上了手机，越琢磨越郁闷。家里的地方小，演不了堂会。话剧院里

    的都是艺术家，请不起。那就不演话剧了？……可奶奶说想看话剧……啊不，还是和爷爷一起看话剧……可爷爷死了……奶奶是想爷爷了！……想爷爷就想爷爷，看什么话剧呀？！……唉，那天我也是多嘴……

    老信脑补着电影里，大户人家唱堂会的情境。花前月下八珍素锦，锣鼓家伙生旦净末……俺家也是大户！

    下了班，老信回到家。奶奶坐在桌边正在等他，看他回来却没有动，像一尊菩萨一样，老信凑近左右的端详着。奶奶轻轻地哼了一声，像是从一场梦里醒来了，他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了。

    “你回来了，吃饭吧。”奶奶依旧一动不动，似乎嘴唇也没动一下，这声音不知怎么发出来的。“今天没做饭，就吃蛋糕吧。”说着，奶奶把留给爷爷的那块蛋糕拿了过来，递给老信。“都吃了吧，别留了。”

    “这不是给爷爷的吗。”

    “吃吧，你爷爷他说，吃够了。”

    “我爷爷，说的？”

    奶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是呀，昨晚你睡着了，你爷爷没让我叫

    你。”

    老信低着头，大口地吞着蛋糕，不敢抬眼看奶奶。

    奶奶似乎想起了什么：“你爷爷还问话剧的事咋样了？”

    老信突然感觉脊背发凉，蛋糕噎在嘴里：“啊，话剧院现在都不演

    话剧了，演……歌舞还有小品，小品和话剧差不多，看小品行吗？”

    奶奶依旧是心平气和：“你爷爷说就看话剧，看正经八百的话剧！”

    “啊，我知道了。”老信低下头，大口吞着蛋糕，心里打鼓打的特别厉害，

    这是他有生以来头一次，看到奶奶如此的诡异。

    奶奶依旧自言自语：“你爷爷要看正经八百的话剧……人家话剧院说早就不

    演话剧了……唉！什么世道哇。”

    老信把最后一口蛋糕填到嘴里，起身想收拾桌子。

    “放那吧，说不定一会你爷爷还会回来，备不住还想吃一口啥的。”

    “那我先睡了。”没等奶奶回声，老信起身回到自己屋，关上了房门。

    风鼓动着窗帘，老信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索性起身打开床头灯，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轻轻地走到门边侧耳倾听，好像没啥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