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单刀闯鸡山
回到家中，杨凌峰和萧白羽相互赌气，人也不搭理谁，徐苏苏端着一碗刚煮好的绿豆汤，看着背向而坐的两人，不知道先拿给谁。
她正要转身回屋，杨凌峰突然开口道：“丫头，你这碗绿豆汤打算给谁喝呢？”
徐苏苏看了眼萧白羽，他把斩马刀扔到一旁，低头不语，看他灰头土脸，像刚从泥土里爬出来似的，身上汗水和黄土混到一块，活脱脱像个小泥人。
她想了想，笑着说道：“这是我自己喝的，你们要喝，自己去锅里盛！”
“我不要，我就要喝你手里这碗，你给老夫端过来！”杨凌峰又耍起了小孩脾气。
徐苏苏一脸苦笑，她再次看向萧白羽，那傻小子依然无动于衷，虽说只是一碗绿豆汤，但其中心意他应该能看的出来。
等了半天，萧白羽还真成了人形泥像，纹丝未动，无奈之下，徐苏苏只好把绿豆汤递到了杨凌峰手中，杨凌峰接过碗，一饮而尽，还不忘打个响亮的饱嗝。
见杨凌峰一脸得意的样子，徐苏苏白了他一眼，从他手中抢过碗，转身回屋，重新盛了一碗，放到了院中石凳上。
杨凌峰对此心知肚明，可还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端起碗就要喝，立马换来徐苏苏一个杀人般的眼神，只好识趣放下碗，便宜对面那个傻小子了。
萧白羽终于开口说话，他说道：“苏苏，你回避一下，我要冲澡！”
苏苏“奥”了一声，转身回屋，关上了房门。
杨凌峰在萧白羽背后做了个扇耳光的姿势，也回屋休息去了。
萧白羽这才起身，脱掉带泥的衣服，只留下一个裤衩，他舀了一瓢水，直接从头顶浇下，一股清凉传遍全身，一瓢复一瓢，终于冲洗干净身上的泥土，露出一身精壮肌肉，尚在滴水的发丝，有一缕贴在了脸上，脸庞更显冷峻。
徐苏苏趴在门后看的两颊微红，胸口起伏不定，抛开身世不说，这小子长相也算是人中龙凤了。
三日之后的清晨，铁牛镇外的河西村发生一起惨案，全村上下一百二十口人除了年轻女子不知所踪外，其他人全都被人杀死，死相惨烈。
萧白羽本在树林练刀，听到有人敲锣高喊“死人啦！”便收起刀，跟随那人来到了河西村，村子外围有几名士兵，是常年驻扎在铁牛镇的边军，人数不多，只有十几人。
百十人横七竖八躺在血泊中，身上少者一刀，多者数刀，反正没有一个喘气的，连小孩子都没放过，这他娘的是什么人敢下如此狠手，简直禽兽不如。
萧白羽只看了一眼，便转过身去，这样的惨状，他连想都不敢想。
身边有人谈论这起灭绝惨案，当有人问起这是何人所为时，对方的回答让萧白羽差点一头栽到地上。
“怎么可能？怎么会是马匪？他们明明被我打跑了啊！”萧白羽呼吸急促，几乎不能喘气，他踉跄着走到一棵树下，双手抱头，崩溃痛哭。
如果他将马匪全都杀光，也许河西村的这些村民就不会横遭劫难，可天底下哪有什么后悔药，人死不能复生，任谁也没有本事让时光倒流。
萧白羽哭到几乎气绝，他这是将所有的罪责都归到了自己身上。
良久，萧白羽终于再次起身，眼前惨状吓走了不少人，偶尔有几个胆大的还在不停谈论，他走到一名中年男子跟前，低声问道：“那些马匪的老巢在什么地方？”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略显狼狈的青年，看着也就是舞象之年，皱眉问道：“怎么？你是要替她们报仇，还是要上鸡山认大哥？”
“鸡山在哪里？”萧白羽语气冰冷，低头问道。
中年男子冷笑一声，心想既然你小子想死，那老子就给你指条明路，笑着说道：“从这里，一直往北，骑马得半日路程，你就会看到一座山顶如鸡冠的山，那里就是鸡山了！”
萧白羽二话不说，转身便走，身后中年男子骂骂咧咧，说了些好死不如赖活着之类的话，萧白羽对此充耳不闻。
走了几十步后，身侧小路突然冲出一匹枣红大马，身后没有主人，看着也不像野马，来到萧白羽身边，转来转去，就是不肯走。
萧白羽自喃道：“看样子你也想去鸡山报仇！”也不知马听没听懂，他轻轻一跳，翻身上马，他一拍马屁股，枣红大马受了惊似的扬蹄飞奔。
萧白羽骑马一路向北，一头扎进茫茫草原之中，日头高高挂起，一阵阵热浪迎面吹来，很快，他就湿透了衣衫，衣服粘在身上实在难受，萧白羽索性用力一扯，把衣衫扔到了草原上。
大概没有人会想到，一位带刀的赤膊少年，骑马向北狂奔，只是为了杀光那些挨千刀的鸡山马匪。
鸡山到了，中年男子没有骗他，这里确是马匪的老巢，只是这男子没告诉他，鸡山有这么大，这马匪的老巢得他娘的找到猴年马月去啊！
萧白羽抬头看了一眼炽热太阳，时值正午十分，到了做饭的时辰，在他身侧二十步的地方有一参天大树，差不多有三丈高，他牵马来到树下，丢下缰绳，任由马儿享用美味野草。
他则脚下发力，一跃而起，顺着树干直直上冲，遇到树枝，用手一拉，脚尖再一点，继续上冲，直到接近树梢，他才在一棵勉强撑住的树枝上摇摇晃晃停下。
萧白羽伸长脖子，远远望去，终于在一平坦山坡上看到几缕青烟，他挑了挑眉毛，眯起丹凤眸子深吸一口气，体内气机当即翻涌如潮。等他再睁眼时，眼中杀气凛然，猛地从三丈树梢一跃而下，落地时，在地面砸出两个深坑。
稳住身形之后，他咬牙说道：“小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