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18
周暮森先进来，受程凉邀请坐在了不大的沙发上，凌子珩扫了眼客厅的状况，学着程凉将小餐桌边上的的凳子搬过来坐下。周暮森见此立刻起身让位置，凌子珩抬手阻止。
见周暮森欲言又止，他微抬下巴想了想说：“客人坐沙发，应该的，”
程凉从厨房倒了两杯水出来就听见这句，看周暮森呆愣愣的神情笑说：“这是我家。”
凌子珩不情不愿“哦”一声。
程凉拍了拍凌子珩的肩，转身进了书房，给他们空间聊正事儿。
周暮森是带着一沓文件来的，“明天周五，如果办不了得下周了，只能现在来找你签字。”
凌子珩拿起文件，周暮森在一边解释，“工作室基本组建完成，明天一早把文件交上去，下午应该就能审核完。”
前几天，周暮森接到凌子珩的电话，让他尽快组建工作室，一直在娱乐圈无比佛系的人突然说要成立工作室，让周暮森大吃一惊，结果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家艺人站起来了，就听他说不要经纪人，工作室的重点放在公关上。
公关为谁现在显而易见了。
周暮森小心翼翼问：“凌哥，你和程凉现在是……”
“恩，今天刚在一起。”凌子珩抬眸笑了笑。
眼里的光让周暮森一愣，在心里欣慰叹口气，半眯起眼笑说：“凌哥，你很久没炫耀过什么了。”
凌子珩抬眼，“恩？”
周暮森摇摇头。
以前凌子珩自己接戏演得开心就会露出这样炫耀的神情，是完成一件作品之后的骄傲。后来慢慢就看不到了，每部戏杀青之后他只会是很浅显的开心，连剧组的宣传都很少跟，微博营业更是少有，所以凌子珩一直没多少粉丝。
“公关也不用只针对我和程凉的事，日常流程也可以走，下周我给你介绍个人，详细的到时候说。”凌子珩将文件看完，在最后签了字，另外几份审核文件也一一签好递给周暮森，“这份申请文件还有没有多的？给我一份。”
周暮森从文件袋里抽出一份，“给。”
“好，先回去吧，明天你办完申请给我电话，我们一起去办公室那边看看。”
“行。”周暮森收好文件，又说了几句工作室人员组建的情况便离开。
凌子珩拿着未签署的申请文件敲响书房的门。程凉的声音立刻隔着门板传出来，“进。”
这是凌子珩第一次进书房，布置和想象中很不一样，满墙的书整整齐齐，有股子书香气或者读书人身上的内敛。不过这些书好像并没有影响到整间屋子的氛围，和预料中一样温馨。
尤其是看见程凉盘着腿，棉拖被踢开好远，凌子珩心底都热了。
“你竟然把两间房打通了做书房。”凌子珩进屋捏了捏他的后颈，“累吗？”
“还行。”程凉仰起头，让后脑勺完全搁在凌子珩的手上，看着他笑说，“今天进度很快，第一卷的细纲磨出来了。你们聊完啦？”
“恩，给你看看这个。”凌子珩把文件放他手上。
“这什么？”程凉坐直了身体，“你去拿凳子进来。”
凌子珩没动，想看看程凉知道这事儿之后第一反应是什么。申请书只有两页，程凉很快翻完，脸上茫然了一刻，等消化完纸面上的字又露出疑惑。
凌子珩失笑，弯下腰拉进两人脸的距离，“你亲我一个我就告诉你。算了，等不及了。”
趁着程凉还没反应过来，他立马偷了个吻。
程凉：“……正经点。”
凌子珩反身靠着桌沿，“不是说得努力工作吗，好歹拿出点态度，工作室成立，请p图师坐班，发发微博营业，也有公关，再有上次和杨老师绯闻那种事，专业的公关可以给出澄清并维持曝光的方案，还有资源团队联系商务。以后得养两个人，要勤奋点。”
程凉垂着头久久没说话，他没法去劝凌子珩“不用”、“没必要”，这是凌子珩的“乐意”。以前在娱乐圈佛系划水，因为他的出现，凌子珩乐意去做一些改变。
程凉滑动电脑椅到凌子珩跟前，双手环上他的腰，“凌子珩，不管以后多红，都记得回家吃饭。”
“嗯，你做的每一顿我都回家吃。”
“……这个承诺大可不必，每顿回家吃，你得多不红啊。”程凉一秒变嫌弃。
凌子珩脱掉拖鞋一脚踩在程凉的脚丫子上，“没跟你开玩笑。”
这幼稚的动作……程凉抽出自己的脚踩回去。两人一来一回踩上了瘾，凌子珩踩不过，弯腰就把他抱起来，转身自己坐下，抱着程凉坐在自己腿上。
“我跟你说哦。”凌子珩将下巴垫在程凉肩上。
程凉捞起他的指头玩儿，“嗯哼？”
“我喜欢你。”
“嗯。”程凉笑眯了眼。
“还跟你商量件事。”凌子珩搂着他，程凉不吱声，等凌子珩说，“工作室才开始事情比较多，只有暮森，你能不能帮我看着点儿？”
在凌子珩说之前，程凉就猜到一些，他也不愿意拂了凌子珩面子，“那我挂个职位你得给我发工资。”
“你想要个什么职位？”
程凉想了想说：“那得老板您看了，反正不能让我看着太贪心，影响我的光辉形象。”
凌子珩听完止不住地笑，明白程凉说话直是一回事，听见他这么直是另一回事。
两人刚谈，涉及到钱啊什么的确实敏感。他是真的想过让程凉管工作室的，不管是财务上还是自己的事业把控都想交给程凉，但现在程凉摆明了不接。
“放心，影响不了。”凌子珩一下下把吻落在他的后颈，像是给他惩罚一般。
“哎呀，凌子珩，起开。”
两人闹了一会儿，吃过晚饭齐齐进了书房。程凉简单收拾了一下他的工作台，分了一半给凌子珩。
接下来的整个晚上，他们并肩坐在工作台前，自己干自己的事，偶尔交流两三句，无比和谐。
到了睡觉的点儿，凌子珩死赖着不肯回自己家去，程凉争不过就让他留下了。
翌日中午，凌子珩带着程凉去了工作室租用的办公室，在市中心的写字楼里，为了方便员工上下班以及约人谈事。
办公室整体不算大，周暮森跟在二人身边介绍每个区域的使用。外间的工位有二十，分了区域，另外有三间独立的办公室，周暮森说一间给凌子珩，一间给程凉，一间用作会议室。
刚说完，程凉就瞪向凌子珩，凌子珩干咳一声，立马转头瞪着周暮森。
周暮森：……我说错了什么您二位直说，不用这么看我啊……
程凉压根没想自己还要独立办公室，这分明是委以重任，昨晚说的话都白说了。
凌子珩顶着程凉危险的视线说：“你怎么想的，要把我们分开？我用凉凉的办公室就行了，另一间你自己留着。”
程凉收回视线，不打算在这儿当着周暮森骂他，等回去了再骂。
周暮森一本正经记下。
在办公室溜达一圈，周暮森被凌子珩打发去置办办公用品，自己则把程凉拐入最里间的办公室，门一关上他便说：“我先认错，我只是想在外人面前给你面子。”
“我信你个鬼。”程凉拧他的腰。
“好吧，工位你想坐哪儿坐哪儿，随你挑，不过我在办公室的时候你得跟我坐一起，这间办公室弄一张你家那样的工作台，两台电脑两把椅子，好不好？”
程凉叹口气，无奈一声：“好。”
“那你来订家具。”凌子珩把自己的工作手机解锁后递过来，“这个号上的钱之后会算到工作室，放心花。”
程凉冲他使劲眨眼睛，这人真是你退一尺他进一丈。“你知道你现在……”
凌子珩抢答：“知道，上房揭瓦的行为。”
程凉：“……”
算了，不跟小孩子计较。
程凉大大方方拿过手机，开始浏览家居网站。
没一会儿凌子珩说自己去上厕所溜了出去，等他再回来，手里捧了一大束玫瑰。
程凉愣愣看着他，眼眶突然有点热。
“凉凉，我喜欢你。”凌子珩温柔笑着。
程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没出息，明明只是收到一束花，听到一句表白，但眼泪就是滑了下来。
或许是这场恋爱来得太快，他的泪腺一直没接收到恋爱的信号，这下蓦地被一束赤红的玫瑰给唤醒了。
转瞬他哭得更凶。
凌子珩一下慌了，快步过去将人抱在怀里，“怎么了？怎么哭了？”
程凉动作粗鲁地抹了两下自己眼睛，靠在凌子珩身上，蹭了不少眼泪在他衣服上，“就感动哭了。”
他的声音还有些哽咽，
凌子珩吻在他的额头上，“玫瑰收吗？”
“恩，当然要，这是我的玫瑰。”程凉推开凌子珩，把玫瑰接过来抱着，垂眸看着怀里的玫瑰花束，轻声说，“谢谢你的喜欢，谢谢。”
“宝贝呀。”有什么好谢的……
凌子珩在心里轻轻叹息一声，从身后环住他。
程凉用心地选购了很多东西，办公室必要的桌椅和电脑之类的是用凌子珩工作账号下的单，其他的小摆件、绿植都是自己买的，另外他给自家换了沙发，餐厅和书房都添了椅子，顺带买了情侣的洗漱用品还有碗碟。
小家渐渐成了型。
周一，工作室全员到齐，凌子珩和程凉比其他人晚到半小时，留时间给周暮森安排好大家的位置。不过程凉发现在场的除了员工外还多了一人，程凉觉得他很眼熟，一时间却想不起来是谁。
等开完会，凌子珩带着程凉周暮森还有这人进了办公室里，为双方介绍：“这位是沈亦。程凉，周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