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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猩猩折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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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30

    放在枕头边的闹钟一响,萧辞阑意识清醒准时坐起来,掀开被子站起身,正准备拉开窗帘,猛地想起自己屋子里还有个人在睡觉。

    回头看向睡在他床上的李秋白,放轻手脚走到衣柜边,拿出来清洗过的衣服换好,推门出了房间。

    第一时间把放在冰箱里的玉米跟鸡蛋放在蒸笼里,又揭开砂锅朝熬煮的白粥看了眼,确定熬的稀烂就把火关小。切了些下饭的咸菜,生姜跟辣椒放在碟子里,等一会儿吃饭的时候伴着吃。

    做好这些,才走到卫生间开始洗漱,刷完牙洗完脸,萧辞阑走回房间里去拿自己收拾过的书包,路途中又看了眼还在被窝里的李秋白,整个脑袋都埋在被子里看不到头。

    他怎么呼吸的?这个想法转瞬即逝,领着书包走出房间,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摸出本本笔记开始翻看巩固之前学的知识。

    差不多6:30了,萧辞阑张望了眼自己的房门口,正准备起身去叫还在睡的李秋白,就见房门打开,穿着昨天睡褶皱的卫衣,李秋白揉着眼睛打着冷哆嗦往卫生间去。

    萧辞阑收拾桌上的东西到书包里,走回房间把窗帘拉开,开了点窗户透气,地铺收回柜子里,顺便把床铺整齐了。

    等一切收拾的干净整洁再次出来,李秋白刷完牙洗完脸,把自己收拾好,走出卫生间,看到萧辞阑:“早哇。”

    “早。”萧辞阑走向厨房:“我做了早餐,你要吃么?”

    李秋白眨巴了下眼:“吃。”

    萧辞阑进了厨房,关掉砂锅下的火,用冷水泡几秒,端出来放在餐桌上。拿出蒸着的玉米,洗了手放在砧板上切成几块装在碟子里,跟装着凉菜的碟子一起端出来。又拿了个碗装煮好了的两个水煮蛋。

    李秋白跟在后边准备好了碗筷,坐在位置上准备吃饭。等萧辞阑也落座了,李秋白拿起勺子舀了勺白粥先凉着,夹起块玉米吃在嘴里,香软甜糯,并且不粘牙,咬下去都是炸开的甜味玉米汁液。

    又夹起凉菜放在白粥里就这喝,甜椒清脆爽口,咸菜辣香细致,两者结合的味道正适合用来开胃。

    “哈,真好吃。”喝完粥放下碗,李秋白感叹了句,一碗温热的白粥下肚,让他的胃暖洋洋的。

    “嗯。”萧辞阑不咸不淡答应声。

    两人吃完饭时间6:56,收拾了桌面差不多7:00,背好书包穿上鞋子出门上学去。

    萧辞阑家离学校不算远,走路15分钟就能到,上课的点是7:45。

    两人走在路上,一路秋风刮了一阵又一阵,但李秋白的双手是温暖的,他忽然觉得这挺新奇的,转过头看向萧辞阑:“你做的饭还挺好吃的。”

    “嗯。”萧辞阑说到。

    “…”李秋白边走边看萧辞阑,摸着下巴思考了片刻:“你为什么在班上人缘那么差,你长相也不差,接触过你性格也蛮好的,我看你除了不怎么喜欢说话不太主动搭理人,没别的缺点啊。”

    “不知道。”萧辞阑说的是实话,他很少思考除了学习以外的事情。

    李秋白耸肩,闷葫芦自己都不知道。两人来到校门口,他们来的算比较早的,有些摊位前头学生少。

    路过以前经常光顾的鸡蛋饼摊子,李秋白想了下:“你想喝豆浆吗?虽然比起别家贵是贵了点,但这家鸡蛋饼摊子的豆浆是有保障的哦,是大叔在家里磨好了再拿出来卖的,挺纯的。”

    没等萧辞阑拒绝,李秋白就跟摊位大叔说到:“大叔,两杯豆浆。”

    对老客户李秋白,大叔笑呵呵喊了声好,哼着曲儿从白泡沫箱子里拿出来两杯热乎的豆浆。

    扫了二维码付钱,李秋白接过豆浆,跟大叔说了句谢谢。

    一杯拿到萧辞阑的面前,萧辞阑停顿住,不得不从李秋白手里接过豆浆:“谢谢。”

    “那家的鸡蛋饼也挺好吃的,料特别足,物美价廉,要是那天你也可以去尝尝。”李秋白边喝边说到。

    萧辞阑拿着豆浆没喝,看着李秋白说到:“好。”

    李秋白疑惑不解:“你不喝么?磨出来的豆浆热着最好喝了。”

    萧辞阑说到:“等回教室再喝。”

    “行吧。”

    两人一起来到教室,教室已经来了一波人,其中就有之前那个瘦弱的男孩,他在跟周围的人小声讨论题目,眼瞅着两人一起进来,手里拿着同样的豆浆。

    李秋白座到位置上,放下书包跟还没喝完的豆浆,等萧辞阑把东西都放在位置上,准备写题目的时候,撑着头说:“那边那个嗓音尖锐,举止有点女气,身材瘦弱,大约17左右的男孩你认识么?”

    萧辞阑放下笔抬头看去,根据李秋白的描述,很快找到了那个瘦弱的男孩,男孩在萧辞阑扫来之前匆忙收回了视线。

    萧辞阑又低下头摊开本子,拿起笔:“不认识。”

    “…不认识?”李秋白低声念叨。

    萧辞阑没问为什么李秋白会忽然提起问他陌生人,他给自己的规划是早读前做出来一道数学综合大题,时间已经因为买豆浆跟李秋白漫步来学校耽搁了很多。

    李秋白在旁边吸了口豆浆,目光放回自己的游戏机上。

    等早读开始,萧辞阑把写好的数学综合大题归类进某个书夹里,拿出稿纸等课代表发每日的物理题目。

    “那小子又在看你了。”李秋白突然在旁边出声说到。

    萧辞阑没去看李秋白指的那个人,疑惑转头看向李秋白,李秋白把视线落在桌子上,手指敲了敲桌面:“我对视线跟情绪从小就有些敏感,咱们从进来开始,那小子就一直在注意我们。”

    李秋白没说他感觉得到那小子对他们,或者说针对萧辞阑的视线充满了恶意:“你真的不认识他?”

    萧辞阑仔细回忆了片刻:“…不认识………我有些脸盲。”

    “噗…”李秋白看萧辞阑这么一本正经,没憋住笑出了声。

    注意到萧辞阑依旧面色如常,耳垂却缓缓泛红,李秋白更愉悦了,拿起豆浆继续喝:“那你怎么记住我的?”

    萧辞阑嘴角勾起,转瞬消失说到:“你是我的金主。”

    “咳咳咳咳。”李秋白被呛到了,赶忙抽纸擦擦嘴,面不改色说出这些词,这家伙该不会是隐藏腹黑吧:“你知道金主是什么意思?”

    “大概知道。”萧辞阑仔细思考了片刻。

    看萧辞阑这个样子,估计理解的是不一样的意思,李秋白把豆浆放在桌上,终止了这个奇怪的话题,嘱咐道:“你平常小心注意点那小子。”

    “嗯。”萧辞阑拿起笔抄写黑板上的题目。

    ……

    放学后,萧辞阑要去医院看母亲,李秋白难得没有被留堂,就跟着要去医院看林姐,顺便处理萧辞阑的事情。

    两人一起坐公交来到医院,在电梯处分开。李秋白插兜上了6楼,一路轻快晃悠到林姐的病房,老远的就听到林姐怒吼:“给我滚出去!”

    随后一个中年消瘦的男子跌跌撞撞从病房里出来,满脸愧疚跟颓废。李秋白路过的时候,发现这人有点眼熟,记得好像是剧社的元老之一,叫张延恩,是个难得的男高音,过去是出了名的角色。

    不过李秋白开始接触剧社的时候,正好是他隐退不常出现在剧社里的时候。

    看张延恩的样子,李秋白大约猜到为什么林姐会那么愤怒了。

    最近剧社里因diamond的奇葩盈利模式,被划分成了两派人。一方是林姐,主张守旧,延续d家的盈利模式,绝对无营销。另一方是一位新晋的角,名叫刘绍棠,主张改革,收取门票并且营销让d家产生利润。

    这两边本来摩擦很小,其一是林姐,她是d家的主心骨,灵魂所在。其二就是d家的实力班底,绝大多数都是跟着林姐一起摸爬打滚,闯荡了好多年,大多都愿意继续跟着林姐这么干。其三是票友,票友们现在愿意买账,给的捐款很多时候足以支持一个剧社的运作,甚至有盈利。

    但这样就有个弊端,整体环境不够稳定,整个剧社都是依靠票友来生活,如果哪一天票友们不买账了,那就会成为d家崩塌的时候。

    因此出现了刘绍棠这么个人物,仪仗为d家好为名义,希望林姐能开放营销跟门票的盈利模式,让diamond能有充足的资金,走向更远的舞台。

    当然这个提议最开始出现,就被林姐否决了。她提出了个问题:你们是来演戏唱戏的,还是来赚钱的?

    在她的观念里,剧社就像过去街边的训猴人跟杂耍,表演的好就有人打赏有钱花,表演的烂就活该饿肚子。好的表演从来都不是有钱享受过日子的哪一个,表演对她就像食欲吃饭一样的存在。

    李秋白路过张延恩的时候,挂上笑容跟张延恩礼貌鞠躬问好,张延恩以为是那个记得他的年轻剧迷,也扯出来个假笑回礼。

    等擦肩而过,李秋白的笑容转瞬消失,推门走进林霖铃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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