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这个校园少了她
等我打开客厅灯的时候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
“张义已经睡着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舒颜正站在客厅。
“你咋在这里，不是石头送他回来的吗。”
“你搬家都没请我来做过客的，我等了你好久了，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准备帮你一起经营那个店子了。”
“你不是还要读书和练田径吗，哪来的时间来管店子。”
“我出国的手续已经办好了，学校已经申请好了，这边高中也跟老师打好照应了，差不多可以直接不去学校了。之后我们就是同事关系咯。”
“之前不是说看一看这次模考的成绩吗，这不是还没考吗…”
“志杰，你这几天的劳累我看在心里，我也不想你因为一个小小的约定而三心二意，而且你应该也能理解不管你考的咋样我总是要出国的，或许我能陪你一起走的路程就这么多了……”
“这是什么话，说的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似的。”
舒颜帮我拍了拍我身上的灰尘“你不应该比我更理智一些吗，咋现在跟个小孩子一样的，希望我们的缘分以后还能续上吧。
我没有回答，略过了舒颜坐到了沙发上。
“我今天来也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志杰，我就是想告诉你我现在的情况，我刚才回家父亲他们已经把所有的出国手续确了，哪怕你真的考试成绩很好他们还是会以别的理由把我带走的，让我再跟你以同事的关系相处一段时间吧。”
客厅没有开灯，我这时才注意到舒颜眼角的泪痕，而她还是强忍着微笑看着我。我掏出了烟盒，也许是逃避也许是放松，我已经习惯了用烟来压住心中的事。
“好啦，今天就说这么多，你也累了吧，我现在回去了。”
“我送送你吧”
“不必啦…别对我太好哦，不然分别的时候我会更伤心的。”
砰，房门随着舒颜的关闭，屋子里一下安静了下来。我仰靠在了沙发上，双眼望着天花板失神。
“看来你这样子是打算让舒颜去你那上班咯。”房间内传来了张义的声音
“你还没睡着啊。”
“让他去不让我去，也是，别人有背景不像我就是一个屌丝。”
“张义，我不是这意思，我不想兄弟在我手底下做事，这样会让我感觉关系变质了一样。”
“你别说了，我想睡觉了。”
我躺在沙发上回想着今天跟红姐的谈话，因为家庭的缘故我现在好像很难跟人保持一种很亲密的关系，我想把自己封闭起来干自己的事，红姐今天突然这么向我示好让我很难以接受，我也因为王勇的压迫不是很敢跟她有很深的接触，可是，今晚看到她流泪的背影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红姐，你到家了吗？”还是决定用手机慰问一下吧。
“嗯”
“今天我应该是太累了，所以有些不在状态。”
“嗯，我知道，创业初期是很辛苦，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红姐，既然你也知道跟王勇斗有很大的风险，为什么你还是执意要继续下去呢？”
“这不是你一个外人所该关心的吧，你不是只想当一个普通的员工吗，那就别管我的私事了。”
“红姐，我…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突然被你这么得关心让我有些不知所措，要知道我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高中生，你在我眼中如偶像一般伟大，所以我对你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很难接受，我并不是不把你放眼里或者讨厌你的意思。”
“你别解释了，我也能理解你，我跟王勇之间的事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虽然现在实力差距很大但是我在暗处，他在明处，现在他搞这么大的动作总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你好好经营好门店帮我注意那一块人物的动向就好了。”
“红姐，你虽然外表很高冷，但你也是一个很善良很温柔的人。”
“怎么突然说这些？”
“你很善良或者说经历了很多事所以你能一下就察觉我心里的事，你是一个敏感的人，你难道不想找一个归宿吗？”
“你是说对象吧，我对这方面不感兴趣。”
“是不感兴趣还是怕呢，你是害怕对象变成你的软肋吧，你很想保护周围的人。”
“志杰，我不想别人解析我，早点休息，我也要睡觉了。“
我跟红姐的聊天在这刻打止了，如果没有她弟弟那回事，她现在应该正在享受着惬意的大学生活还有甜甜的恋爱吧。
我望向着窗外已经被夜幕笼罩着的世界，只有那三两声虫鸣声才让我感受到了一点这世界的声音，没有翅膀的鸟什么时候能飞向自己的港湾呢。
第二天张义起的好早，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屋内已经没有人了，看了眼手机发现时间还不算很赶，准备去宠物店看一看涵涵。
温馨宠物店，就开在这个小区门口。
“老板，我来看看我家的涵涵。”
“涵涵？哦哦你说之前一个小帅哥送过来的小猫啊，呐它就在那边吃东西呢。”
我绕过了一堆宠物来到了涵涵吃东西的地方
涵涵跟我有心灵感应一般，我一到门口它就飞扑了过来。
它瞪着大眼睛坐在我的怀中“你的妈妈没有来哦，这段时间先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看小伙子你这样子还是学生吧。”老板娘端着一杯牛奶走了过来“来喝杯热牛奶。”
“谢谢老板娘。”我将涵涵放到了地上。
“我咋很少看到你呢，这个宠物店我开了几年了，这个小区所有的宠物和他们的主人基本上我都认识，你是叫志杰吧。”
“是的是的，你咋知道我的名字呢？”
“哈哈，是上次把它送来的小伙子告诉我的，我们这里都要做登记，我叫桃艳春，你叫我桃子姐就可以了。这么早过来是把涵涵接回去的吗？“
“我今天去学校读书呢，看到现在时间还早便过来看看。这段时间涵涵辛苦你了。“
“哪有哪有，我开这个宠物店的初心就是像多收一些宠物，让这些小猫小狗都有一个自己的家。”说完后桃子姐带我来到了另一边。
这个房间里都是一些动物玩的游乐设施，“你看，涵涵和它的小伙伴一般就在这块区域玩”
这个宠物店的设施出奇的完善，涵涵呆在这或许比放到我自己家里还好一些。“桃子姐，我来把费用结一下吧，你看看一个月的抚养费用是多少？”
“小伙子，谈什么钱啊，看似是我收养了它们，其实是它们治愈了我，你只管把涵涵交给我就是的。”
“可是这…“
“别不好意思了，你要把它接走它的朋友还不高兴呢。“
“谢谢桃子姐，那我先去上学去了。“
涵涵一直跟在我的脚边，直到我上了大马路，它还一直站在那里看着我。
今天就是学校的考试的日子，我跟舒颜的约定也已经破碎了，记得前段时间我还很信誓旦旦地许下了承诺，没想到现在这承诺已经不攻自破了，看着路上许多的同学都背着书包走进了校园，从他们的口中我可以听到他们正聊着考试的知识，聊着游戏的内容，而我跟本没有把这次考试当一回事情，满脑子想着我门店广告的投入。
“hello，志杰，今天就要考试了，这段时间的工作会让你很疲惫，希望你能取得一个好的成绩哦。”雅环靠着墙壁侧身跟我谈话。
“这次考试已经对我没有什么意义了…”
“喂喂喂”她的双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你之前还一直请教我知识呢，怎么到了关键日子就放弃了。“
“我…我没有任何的动力”
“考试要什么动力吗，志杰，你难道就不想检验一下自己的努力成果吗？”
“我…我有进步又如何呢，或许取得好成绩能得到父母的夸奖，能得到朋友和老师的赞许，可是这些羁绊都是我所缺少的。”
我的手腕传来了余温，她正抓着我的手“志杰，你现在不再是一个人了，你没发现你有很多关心你的人吗…”
“这…”
“如果你考的好的话我会很开心的，你愿意认真对待这次考试吗？”
她已经将身子完全侧转过来，双手放在我的课桌上捂着我。那两双如水晶切面般晶莹剔透的眼神看向着我
“志杰，你过来一下”正当我还不知道怎么回话的时候，石头在门口喊了我
雅环也意识到氛围的尴尬迅速松开了我的手转过身去复习了。
就当我出门的时候张义朝我的位子走了过去，他也没跟我打上一个招呼。
石头把我带向了这层楼的楼梯口处
“怎么了，这个点你不应该还在早训吗？”
“舒颜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她今天已经退队了，班上也不见她的身影。”
“你说舒颜啊，”我双手倚靠在了护栏上“她家里已经安排好了出国计划了，她现在可以不用来上学了。“
“这样啊。”石头的语气没有我所预想的惊讶而是一种很平静的口吻说出了这句话。
“你难道没有一点震惊吗？”
石头也靠在了栏杆上。微风吹过了我们的面庞“她本就不属于这里，志杰你也知道，你是她在这里唯一的羁绊。”
“不提这个了吧”我往教室的方向走去，绕过了石头“要考试了你也回去吧“
“你也不想她离开吧，志杰，你的表情不会骗人。”
我没有再理会石头，转而走进了教室。
张义就在教室后门的位置“哟，志杰，我以为你不会来考试呢，你不去见见你的新员工吗？”
“你别开玩笑了，好好准备考试。“
我回到了位置上，雅环见我回来直接转过来看着我“你今天不想考试是因为舒颜的事情吗？”
我看了看张义，看样子是他跟雅环说了
“没有，我只是这几天忙着开业的事情有些累了“
“是不是我的出现影响到了你们之间的关系？”
“哪有，说了只是我这段时间太累了”
“我知道舒颜对我有意见，我或许就是一个灾星，走到哪里都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
“你瞎说什么呢，”我轻轻摸了摸雅环的头，她的敏感超出了我的认知，我想起了开业活动她那优秀的表现，她在商场上和学校里的两重身份应变自如，在学校外人的眼里她是谈论的对象，都在说她是有钱人家冷漠高冷的孩子，可是只有真正跟她有交集的人才能体会到她的内心，一颗破碎不堪却又温柔至极的内心。
“你不要每次都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她的离开是必然的，本来就不是属于这个环境的人。”
不是这个环境的人，那雅环就是这个环境的人吗，我捋了捋她的发丝“雅环，你也要走的，是吧”
“怎么这么说？”
“其实这个答案你心里也是有数的吧。”
“志杰，我…”
“好了，同学们坐回自己的位置，我们的考试要开始了”老师的开考口令打消了我们的谈话
试卷发在我的桌上，而我却望着窗外，在我的潜意识里我已经将舒颜跟雅环的阶级与自己分开了，我宁愿相信这只是人生中偶然的缘分让我们有了交集也不会相信我们之后会成为一个圈子的朋友，哪怕现阶段我们有一定的友谊，但我相信这只是假象，如果我沉溺在了这个虚假的假象中，将影响我现实本该属于我人生进程的步伐。
我有一笔没一笔的在试卷上写着我的答案，临近了考试结尾，至少现在这张试卷不像以前那么空白，但是墨水在这个白纸上描绘的乱七八糟，正如我的青春一般，如果说青春是一场考试的话，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给出一张满意的答卷。
一天的考试过后，雅环和张义都离开了校园，雅环是忙着商业的事情，但是张义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事情特意瞒着我一样。我找到了石头，跟他一起来到了田径场，虽然我现在已经跟田径不会再有交集了但是它就同考试的加分题一样，让我如此的在意。
大致望了一圈，确实是少了舒颜的身影
“没有舒颜的田径场还是你所向往的田径场吗？”
“石头，你咋说这话呢。”
“我们哪个队员不知道你跟舒颜天天腻歪在一起，你离队后舒颜的训练状态也大大不如以前。”
我扣了扣头发“我跟她哪有想那么多，就是单纯想搞个专业上大学罢了。”
“其实你们也已经产生依赖感了吧，相处了这么久，对各自的习惯都这么的熟悉，你现在看这片田径场已经没有之前的向往，你想想如果舒颜真出国了，我在这个城市还有如此浓厚的羁绊吗？”
“我…我也尽力挽留过她了。”
石头一把手搭着我的肩膀“兄弟，你自己尽力还是没尽力你自己清楚，你总是喜欢以自己自以为是的理性且现实的分析来判断你与身边人之后的关联，你只是在逃避，在你的判断里，你跟舒颜长久下去这个假设根本就不存在”
“我”石头说的是，在她跟我说出留学这个事情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挽留而是觉得放松，打心底里她去留学才是她正常的人生走向，而不是陪我这个没有前程可观望的男孩虚度自己的光阴，所以我一开始就没有挽留她的勇气。
“舒颜虽然平日里活泼傲娇，但是她也是一个心里很敏感的人，只是她的敏感不是你这种逃避性的，她每次带有目的性的话语和动作来试探你，其主要目的就是想确认她在你心中的地位，你虽然口口声声说你把她当妹妹看，但是呢？如果她现在真的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你能忍心吗？”
“我…那只能说那个男人很优秀，这样也是为了她好。”
“你…我也能明白舒颜之前为什么这么伤心了，我都看不下去了…哈哈哈，你们啊，真的有趣，一个希望在别人心中留下一席之地，一个害怕自己在别人心中占了太多的位置。”
“石头，她出国留学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这可不一定哦，你觉得舒颜会在你和留学之间选哪一个呢，当然，我说的是阳光开朗把她放在心上的志杰，而不是眼前这个狼狈的你。
说完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走向了训练场地，他一边走一边向我挥手“珍惜好眼前人，别对未来和身边人产生过多的设想和猜疑。”
走出校门就看到刘河把车子停在了路边
“怎么，考个试把你人都考傻了，看你这没有一点精气神的样子。”
我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车内正放着王杰的谁明浪子心
“河哥，看不出来你满有情怀啊。”
“怎么了，你不喜欢的话我关掉“
“没有没有，你声音开大点吧。”
石头的话就如他名字一样，像一块块石头压着我的胸口，让我喘不过气，我一只手撑着脑袋依靠在了车窗上，车内的歌声在我脑海里回荡，看着车子发动，窗外的景象一下下的拉远，我只能强制性的发呆来放空自己的大脑来让自己的情绪不用这么的复杂。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有时间来接你吗？”
我没有理会他的话，我的脑海一直在回想着曾经和舒颜的点点滴滴，但是她好像就如同这窗外的景色一般离我越来越远。
“你别发呆了，舒颜今天就在店里帮忙，好像是说已经争得到了你的同意吧。”
“嗯。”我有气无力的回应着他。
我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