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和她
该说不说天气是真热啊，我在会场外的一棵大树下坐了下来，这种修身的衣服该说不说是真的热。
“志杰，来，喝水，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叔叔我老早就想见见你了，可是一直没时间。“
我顺手接过了水，太阳太晃眼了，当我看清是谁的时候我愣了一下，赶忙站了起来“叔叔，您咋来了”舒颜的父亲已经站在了我的旁边。
“别这么拘谨，舒颜可是经常跟我提到你呢，可是这孩子她直接回去了，我喊她一起来找你她还不乐意了，真搞不懂。”
我捋了捋衣服，“她应该是要赶着回去学习吧，也要高考了。”
“哈哈哈，最好是这样，我对她的学习很不放心啊。“
“哈哈哈”我尴尬的陪笑着，我知道我对他许下了承诺，但是我现在的精力已经放在了工作上来了。
“叔，之前我给您许下的承诺……”
舒颜父亲帮我抹了抹了脸上的灰尘“我没有故意为难你的意思，这么跟你说吧，叔也是白手起家过来的，有机会就好好把握住。”
“那舒颜出国留学的事？”
“舒颜的事不用担心，你给我的感觉还不错，我愿意让她再等你一会，我在这里也投入了大量的广告，暂时也抽不出身。”
“真的吗，叔，太谢谢你了！“”
“怎么？我忙的连女儿的事情都管不了了你就这么高兴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哈哈哈，逗你玩的呢，舒颜最近的情绪很低落啊，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多的我也不说了，我先忙我的事去了，不过叔还是提醒你一下，一定要踏踏实实的一步一步走，你可没有很多试错的机会，失败一次的代价对你来说是很沉重的。”
“我知道了叔，您先忙。”
待他走后，我一口气就将水喝了下去，得知舒颜暂时不用出国的消息我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我也该找个机会跟她聊聊了。
没休息一会儿，我见到雅环也从里面出来了，刚想上去打招呼，结果就注意到王勇也在旁边。真是晦气，不想让王勇又羞辱我一番我就起身往门店里走去了，想必这时候人流肯定不赖了。
不出我意料，几百平的门店堵地水泄不通，没办法只能拿出一些架子放在外面的过道，我挤了半天终于来到了店里面。
“刘河，怎么样，招来的人流量还可以吧。”
刘河一边忙活着一边回复着我“真是有你的，快点帮忙，我推出了会员卡活动，现在填资料，补库存都忙不赢了。
东搬西搬，给人介绍产品吗，填写会员资料，就这么忙了两个多小时，店里的人才慢慢零散了起来。
我找机会坐在凳子上歇了口气
“咳咳，志杰，你猜猜今天的流水有多少？”刘河拿着账单问道
“一百万？”我已经报出了我心中的天文数字了
“你这小子对数字这么不敏感啊，五百万！会员，订货等加起来五百万。”
“五百？五百万！！！”我靠。
“别这么惊讶，这可是刚起步，以后的路还远着呢。这下你不会因为那十万生气了吧。“
“我生气……算了，我也说不清我为什么这么抗拒，不过我仔细想了想是我的问题，因为个人的情绪差点错失了一个合作机会。”
“这就是的嘛，对了，石头和张义找了个饭店邀功呢，他们也帮了不少忙，现在人少了，把活交给店员我们也吃饭去，你也去把亚鹏叫上吧，以后就是朋友了。哦，对了，把这身思韵定制的男装也送给他。”说完刘河将礼盒装好的衣服递给了我。
虽然不情愿，我还是选择答应了。
亚鹏的店离我们就一条街的距离，我刚走到一半，一辆劳斯莱斯就停在了我的旁边。
“哟，这不是志杰大老板吗，咋这么热的天在这走路啊。”杨坤在里面叫唤道，我的余光看到王勇就坐在后面。
我装作没看见，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来车上，我们老板跟你有话说。”
我深呼吸了几口，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王总怎么有时间跟我这无名小辈聊天呢？”
“那你这无名小辈还真是不一般啊，一下子抱上了这么多的大腿，还都是大美女，你不会表面是练体育的男生，背后是吃软饭的废物把哈哈，哦，对了，你现在是个瘸子了，哎，可惜。“
“够了，杨坤，志杰，你上车，我跟你很认真的聊聊。”
王勇既然都发话了我也没有办法拒绝，更何况红姐也交待了任务给我。
我之前都没想过车子的门还能自动开关的，我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呆子扒拉着车门，这豪车果然不一样开车门的方向都跟别的车不同，我能从后视镜看到杨坤那鄙视我的眼神。
没等多久，他还是给我按了开门的按钮，虽然我很讨厌王勇，但是不可否认，他的气场还是很强大的，我紧靠着车门坐了下来，我根本想不出一句合适的开头话语，或者说，王勇的气场已经让我不敢多说一句话，我将目光时不时望向窗外想借此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
过了一会，车窗的窗帘缓缓降了下来。
“我这次来是以谈生意的态度跟你聊天的。”他终于开口了，这短短几秒的沉默让我如坐针毡。
“王总，我就是一个晚辈，不知道您…”
“你先别说话，我没把你放在眼里，我不知道你怎么跟红韵沾上关系的，你既然进入了这个商业街，那就是在我眼皮底下干事了，我就是让你老实点，不要有别的心思知道吗，否则，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后果。”
“我哪有什么别的想法啊，我就是一个想赚点钱的穷小子。”
“最好是这样，顺便给你提醒提醒，老老实实赚钱，别想着沾上圈子里的莫些人，包括霞红，雅环，还有我发现你跟舒俊豪也有交集，你小子最好给我安分点。这可是我善意的提醒，你下车吧。”
刚刚上车的时候就拿车门整蛊我，现在连给我回话的机会都不给我就把车门打开要我下车。
我的神情恍惚了一会
他居然连舒俊豪跟我的联系都查出来了，舒俊豪也就是舒颜的父亲。
我将这件事用手机发短信的方式告诉了红姐，我打心底里已经和红姐站在了一起，
我来到了亚鹏的门店，门店招牌叫鹏展轻奢，现在的人也没有很多。
“呀，志杰，你也忙完了吗，别在外面看了，进来坐坐吧。”
我整理出一副笑脸走了进去“咋样。今天的生意。”
“哎，二手奢侈品不像你们自己独立的大品牌哦，讲白了我也只是一个黄牛罢了，穷人买不起，富人看不上。你们生意应该不错吧，思韵在国内也很出名哦。”
“还行吧，这么说你很喜欢思韵咯，呐，这是我们定制的男装。”说罢我将礼盒递了过去。
“志杰哥你太客气了，你别说我还特意找人去你那边帮我办了会员卡呢。”
“忙活了这么久也累了有没有兴趣去吃个饭？”
“你们是去吃庆功宴吧，应该人数也不少，我就不参合了，有我在你们也不方便聊天，改天我请你和刘河吃饭。”
我以为亚鹏会借这次机会来摸上更多的关系，因为他给我送手表就让我觉得他是一个人情世故的生意人，我认为这样子少了种真诚，但是听他这次回答又让我对他的好感增加了很多。
饭店的位置也不是很远，服务员带我进入了预定好的包厢。
“志…志杰？”舒颜坐在里面愣着看着我，很显然她不敢相信我会来，我同样也不敢相信…
…
没错，包厢里就坐着舒颜，石头和张义，我没有看见刘河的身影，我就这么中招了。
“志杰，我就帮你到这了，我跟张义先出去了。”石头拍了拍我就离开了房间
一个大圆桌，我在门口，而舒颜就坐在正对面，还是跟之前活动一样的着装，我看着她那活动专属特意打扮的妆容遮住了她活泼的天性，带有一点优雅甚至是妩媚。
张义和石头也走了出去，还不忘把门给关上了。
就这样，大包厢内就我们两个人，一位精心打扮的女士和一位着装体贴的男生就这么在包厢内对视着。
“舒颜，怎么样，活动还顺利吧。”有几天没有跟舒颜说话了，现在的我都不知道该以怎么一个身份来跟她交流
“你就别装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就在现场，你当我眼瞎呢。”她不屑地说着
华丽的吊灯在我们头顶上散射出它奢靡的光线，直冲冲地照射在大圆桌上，我透过闪人的灯光注视着她，注视着这陪我一起长大的女孩，仅仅是一个圆桌的距离，我却觉得如此的远，好像将我与她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我不知道再怎么开口，这奢靡的灯光与她这高贵的着装无不衬托着她的优雅，而我却显得与这着装与环境格格不入，我想逃离，我想逃跑，可是眼前的她我却舍不得放手，尽管她能去往一个更加好的环境或者说是一个更适合她的环境。
我不是在帮助她，我只是一个路人，甚至是一个阻止她前进的路人，我只是一个角落里蜷缩着的烂人，我不应该强求着这本是属于其他地方的月光，属于别人属于大家的月光为我而停留，这是不负责任的，这是自私的。
我的脚像注了铅一样卡在了原地，我不知道我现在到底该做什么，几天的隔阂，今天又一次的对视，我终于注意到了属于我们之间的差距…
“志杰…别愣着了，坐下吧。”她开口了，没有刚刚那冷酷的语气，换了更温柔的语气，以我对她的了解，她是真的伤心了。
我扒开座位坐了下来。慌乱的手不知道怎么安放，干脆就摆弄着眼前的餐具。
“咋了，难道我就这么入不了你的眼吗，现在吃饭都要离我这么远。”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丝的委屈
“我……对不起，舒颜，我真的给不了你承诺，你不应该在我这个烂人身上再浪费自己的时间了。”
……
她起身缓缓向着我这边走来，穿过了那重重光影走到了我的身边，她坐下来了，没有丝毫的犹豫，正如以前一样。
“我爸爸也跟你说了吧，你也知道他的想法了，他同意了。”说罢她抓住了我那摆弄餐具的手，“我特意让他来跟你说了，明明今天活动你看见了我，为什么要躲避，难道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之前的承诺呢，还是说我舒颜在你心中的地位根本比不上雅环，或者说比不上你的思韵，不就是个思韵吗，我舒颜家不是没那个实力”
“对，你不是没那个实力，甚至你想都可以创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品牌，可我呢，我是干什么的，一个连考大学都考不上的废物，一个连家庭感情都经营不好的废物，一个跑步都跑不了的废物罢了，我跟你是不对等的。我拿什么给你承诺？就凭我这颗已经残破不堪的真心吗？这东西值几个钱？”
我感受到手背上传来了剧烈的疼痛，她抓我抓地愈发地紧……紧接着……她搂抱住了我，是的，她搂抱住了我。那月光又一次地照射向了角落里的我，可是对于在阴暗角落里的我，这短暂的光亮究竟是救赎还是残忍呢？
我能感受到她的心跳，她与我是贴地那么地紧，发丝垂落在我的肩膀上，待我缓过神时，我也将那慌乱的双手抱紧了她，希望我能就这么用力地抱紧她，不让她离开，我就是这么自私，我就是想她独属于我，可是……我用我的理智战胜了这畸形的情感，她有更好的选择，或者说，我不配成为她的选择，我不能再因为自己的自私而去束缚她了。
这拥抱的一分钟，这心贴心的一分钟，这短暂却又深入人心的一分钟…她靠在我的肩膀上抽泣着，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给她依靠，但是至少这一分钟，她是依靠我的，我是能给予她肩膀的。
她缓缓抬起了头，双手捂着我的脸颊，带有泪痕和经过泪水洗涤的眼角是那么的光亮，那么的纯粹，她望向了我，我也同样注视着她，注视她那如星空般璀璨又如大海般深沉的眼眸，我也想直视自己的内心。
她抽泣着开了口“为什么我们老是要去靠金钱来定义一个人呢，为什么我们要去给这不确定的未来下一个结论呢……为什么…为什么我比不过雅环。”
“我…”我将手搭在了她的手上，缓缓地将她的手移开“我把你当妹妹。”
啪，就当我说出这句话的下一秒耳光已经落在了我的身上，她移开了身底下的凳子，坐到了我的腿上，我们鼻尖对着鼻尖，我能感受她脸颊的余温，她的发丝和体香已经将我包裹了起来，我的身体已经完全陷入了她的气场，双手不自觉地搂抱住了她。她眼里的星辰将我定在了原地，她的双手搂着我的脖子，我已经无法逃避了，或者说我很享受这种感觉，我正在被她坚定的选择着，她是比我更加有勇气的。
她闭上了双眼，我也将目光下移，她那润红的嘴唇仿佛有生命一般颤动着，她越来越向我靠近，我已经不想再做任何的挣扎了，这一刻我的理智已经不能再占据上风了。
两个嘴唇交融了在了一起，属于我跟她的第一次，我闭上了眼感受这温柔的温度，这直入人心的感觉，给我的心脏来了一针强心剂，一阵阵酥麻感传遍了全身，紧接着她咬紧了我的嘴唇
我极力地控着自己的嘴唇跟她来回温柔的摩擦着，她也感受到了我的善意，渐渐松开了嘴唇，我不知道现在的时间，我也不想管现实的杂事，我只知道这一刻，我们对彼此互相的眷恋通过嘴唇传给了对方，这一刻我们是没有距离的，这一刻我们是动心的，就连心率也连在了一起，我像是融入了她的身体一样，两个孤寂的灵魂在这一刻交融了起来。
她松开了嘴唇，再一次睁开了眼，我现在不再像是注视她了，而是被她的那璀璨且忧郁的眼神吞了进去，我迷失在了她的眼神中。
“你骗人，你不是说把我当妹妹吗？”
“我…”
她用大拇指轻轻擦拭着我的嘴角“我就问你一句，你知道我能留下来你开心吗？”
“开心，无法掩饰的开心，我真的想第一时间就跟你分享喜悦，可是我害怕，我怕到了分开的那一天会变得更加艰难。我们本就不是一路人。”
我无力的伸出手轻轻地擦拭着她的眼角。
她笑了，笑的那么天真，笑的那么的单纯，也笑的那么忧伤。“既然这样，那就让我在分开前跟你营造一个甜美的回忆好吗，无论分离是多么的伤感，我也希望在我人生的尾声能有这一段美好的回忆，这将是我青春最宝贵的礼物。”
说罢她抓住了我的手“这一次，勇敢一点，不要再推开我了好吗？”
“嗯，我保证…”我也该鼓起勇气跨过这道坎了，哪怕前面是更好的未来等着她，我也要尽我努力将她开开心心地送到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