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是妖
用过饭食后,三人齐聚于玄珺房中,云弈对方才之事心生疑惑,扇子敲了敲手心皱眉道:“听那掌柜的描述,我总觉哪里不对,大人,你说会不会是哪里的邪祟作怪?”
玄珺面色如常看似气定神闲,轻飘飘道:“凡人中也不乏有武艺高超之人,飞檐走壁又有何难?”
“也是,但…”云弈心里仍觉哪里不对,还想再说便被玄珺出声打断,“好了,凡人之事自有官府管辖,不用我们担忧,早些回房休息吧。”
“那…大人也早些休息。”姜栖站起来身来说完准备要走,见云弈仍然坐在那里,见她回头朝她笑嘻嘻道:“姜小娘子今日辛苦,先回房休息吧,我与大人商讨一下明日行程路线。”
玄珺坐姿如松,葱白的手指间摩挲着面前的茶杯,显得有几分随意,察觉到姜栖的目光望过来,神情淡然朝姜栖点了下头。
姜栖笑笑,垂下眼睑,转身出门后将门轻轻关上,回了自己的房间。
夜色渐沉,星光点点,整个客栈安静下来,连外面的街道也变得寂静。
姜栖躺在床榻上,朦胧间听到外面街道传来打更敲锣的声音,锣鼓敲了三声,姜栖翻了个身,半梦半醒间只听见屋顶瓦片仿佛被人踩过,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再然后便悄无声息了。
没过多久,街上便传来了几声喊叫,姜栖被一阵急促的敲锣声惊醒,连忙起身走到窗前推开一点往外看,只见漆黑的街道里被火把照的通明,七八个身穿短打的男人举着火把,纷纷一脸焦急好像在寻找什么,街道上听到声响的百姓陆续走出来。
姜栖整理好衣裙推出房门,犹豫了下走到玄珺的房前,轻轻敲门唤道:“大人…大人?”敲了几声后不见玄珺开门,姜栖又走到云弈门前,依旧是敲了门没人应,姜栖心里一沉。
玄珺早在察觉到屋顶声响时便追了出去,云弈追随其后,只见来人一身黑袍身形极快,怀里还抱着一名女子。
见玄珺二人在身后紧追不舍,云弈使出灵力甩去,黑袍人有些意外,以为是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精怪,轻松躲过后掏出法器转身攻来,想要解决掉二人。
黑袍人速度极快,且攻势阴毒劲猛,云弈惊险躲开。玄珺脸色一沉,上前将其架开与他对了两招,黑袍人收起轻率的态度,打量了眼玄珺,说话的声音略细,笑了两声道:“二位好生无礼,在人背后出手过于卑鄙了。”
云弈道:“你是哪里的妖物,如此大胆,快将那女子交出来!”
黑袍人闻言冷哼一声,“妖物?你这小妖骂谁呢!倒是你,身上气息平淡的很。”说着将目光转至玄珺身上,见玄珺面容精致,玉姿雪态,神情冷淡的站在那里,顿时生了几分心思。
适才只是彼此试探,并未真正出手,只见黑袍人出手极快,右手向玄珺抓来。玄珺躲开后与黑袍人缠斗起来,云弈在旁伺机救援黑袍人怀里的女子,只见黑袍人以一敌二毫不吃力,直到玄珺使出河神府印为法器,向黑袍人攻来。
黑袍人似乎认识此物,嫌恶道:“你怎也有此物,真是麻烦…”,说着身形一闪就要走,玄珺拦着道:“留下那名女子,我二人不再相缠,否则…”玄珺示意,黑袍人顺着玄珺示意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漆黑的街道灯火通明,很多凡人举着火把不同方向朝这边逼近。
黑袍人咬了咬牙,将手中的女子抛过去,云弈连忙接住。“多事,我记住你们了。”说完黑袍人便化作一团黑雾消失在原地。
云弈将怀里的女子放在屋檐下,待被搜寻的百姓发现后才放心回来,玄珺看了眼黑袍人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见云弈眉头紧皱,便开口道:“回去再说。”
二人回到客栈时,推门而入,云弈刚走进去便身形一顿,身后玄珺问道:“作甚?”云弈僵笑悄声道:“你自己看。”
玄珺走进客栈,只见客栈厅堂里冷冷清清,唯有姜栖一人衣装整洁的坐在桌边,一脸轻松惬意的倒着茶水,见二人进来后,脸上盈盈一笑,“二位大人回来了呀。”
玄珺见她笑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之前在河神府时一幕,云弈凑过来坐下讪笑,“姜小娘子,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为何在这坐着?”
姜栖闻言笑了,拎起茶壶给二人倒上热茶,语气平淡道:“本来好好睡着,屋外的百姓声响太大,便被吵醒了。倒是二位大人,披星戴月的,难不成是夜里散步去了?”
玄珺神情自如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云弈余光看见了,心里暗暗佩服自家大人的临危不乱,尴尬一笑道:“姜小娘子莫说笑,深更半夜的散什么步。”
“那不是散步,定然是去做好事了吧。”
玄珺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放下手中的茶杯温声道:“适才我与云弈发觉那贼人从房上走过,便追了出去,来不及跟姑娘告知,劳姑娘担忧了。”
姜栖听到玄珺解释脸上神情温和了下来,她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凡人,能做的事情有限,但既然一同结伴而行,遇事被蒙蔽在外,心里多少会在意。见玄珺没有隐瞒,心里轻松下来,见二人空手而归,于是问道:“大人,那个采花贼在哪?”
“跑了。”
“跑了?”姜栖惊讶的问道。
云弈在一旁插嘴道:“被掳走的姑娘就下来了,那妖没捉到。”
玄珺没想到云弈嘴这么快,无奈的瞥了他一眼。云弈顿觉失言,心里嘀咕:明明是大人你先开的头,这可不能怪我。
“竟然是妖物么…”姜栖脸色凝重起来,若是妖物作恶,官府恐怕也无能为力,这一方百姓岂不是要遭难了。
云弈见既然已经说了,索性便将刚才发生的,事无巨细的讲了一遍,姜栖听完后默默地想了一会儿,疑惑道:“那个妖见到河神府印,似乎对其很眼熟,难不成他也是哪处河中的河神?”
云弈不屑道:“他也配。”
姜栖怕他误会,连忙解释,“自然是不配的,我也是猜想。”
玄珺听得她的话,细细回想,方才和那黑袍人打斗的时候,确实在他身上闻见若有若无的水腥气,转头问云弈“云弈,近日来南江可有外来者?”
云弈回想了下摇了摇头,不论是三人离开南江前亦是离开南江后,都未收到南江水域有外来者的消息。
“不,不止南江。”姜栖微微一笑,见二人目光疑惑,于是提醒道:“远安县虽然不是什么大县,但却是外邻南江,内有湖泊。”
玄珺淡淡一笑,赞叹姜栖聪敏。云弈也是眼里一亮,叫道:“小娘子你真的是久居深山么,你怎知此地有湖泊。”
姜栖腼腆笑笑不说话,久居深山是不假,但家中阿婆并非予安村原住民,从前在她口中也听说过不少外界的事,并且留下不少书籍和手绘的舆图,所以她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些的,不然岂不成了坐井观天之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