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采花贼
离开前，趁着清晨人少，姜栖在玄珺的陪同下，避开村民，回到予安村向李大郎夫妇告别。
李大嫂见到姜栖完好的站在自己面前，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想起前日祭河之事仍是满心愧疚，一脸气愤。
听闻姜栖要离开后，虽是满心不舍，但也知发生了这样的事，谁都避免不了会心生介怀。
李大嫂询问之下，得知是跟从祭河那日出现的神秘女子，虽不知根底但却甚觉安心，也就没有再多问，只是嘱咐了一些临别之语。
姜栖一一应下，临走前最后看了一眼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绿水青山，如往常一样安宁谧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玄珺站在前方等她，姜栖平复了下心情走上前去，“多谢大人。”
玄珺见她眼中并无太多伤感，点头道：“不必谢，回南江吧。”
姜栖正要应下，忽然想到什么开口道：“大人…能否让我做个准备…方才太突然了…”
玄珺闻言一愣，想到方才带着姜栖腾空而来，姜栖一路神情惊慌浑身紧绷的样子，不由一笑，“你要如何准备？”
只见姜栖吸了口气闭上双眼，手颤颤巍巍的摸上自己的衣裙一角，紧紧攥住，面目紧张，“得…得罪了。”
玄珺：“……”
真有这么可怕么。
二人回到南江时，云弈三人正站在南江江边，云弈正在将南江事务交代给二人。
“云弈大人，我真的不能一起去么…”白溪拉着云弈的衣角不放，圆圆的眼睛闪着泪花。
“小祖宗，哎呀…轻点扯…”云弈挣脱白溪，手抚平衣服上的褶皱，看了眼姜栖压低声音道：“你以为我们是去游山玩水呢？”
见白溪还是闷闷不乐的，于是又安抚道：“我与大人此次一走，南江事务便全交于你二人身上了，大人对你们寄予厚望，你们可不要辜负我与大人对你们的信任呀。”
说罢又交代了两句给白濯后，便让二人先行回府，不必再送了，白溪被白濯拉着恋恋不舍的往回走，看得云弈都快心软了，连忙转过身向玄珺二人走去。
“大人，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我们也该走了。”
姜栖见栖山立于身后不远，已看不到予安村的位置。三人此时站立在南江岸边，放眼望去江面开阔，水波粼粼，一眼望不到尽头，与南江相比，曲水便如同小溪般。
云弈见她眼含惬意，摇了摇折扇带有几分得意道：“南江广阔且源远流长，是你们凡间南方第二大江河，受我家大人管辖，也不过大材小用。我家大人之才…”
玄珺眼里闪过一丝无奈，说道：“栖姑娘，此处距县城尚有一段距离，我等先须步行前往，等到县城后我会令云弈购置马匹。”
姜栖微微一笑，“听大人安排即可…不知大人要去何处探访故友？”
云弈看了眼玄珺，手中摇着的折扇也慢了几分，玄珺眸色深沉，缓缓吐出二字道：“岱山。”
三人出发的地点离县城也不过十里地左右，若是玄珺云弈二人，不消片刻便可抵达。但因姜栖是凡人，即便二人可带其瞬移也不能长时间，且晴天白日里人来人往实属不便。
途中遇到一方茶棚，三人便略停一歇，茶棚主人端出凉茶放在桌上，以供三人饮用消暑，见玄珺姜栖二人气质脱俗，不禁多看了几眼。
玄珺抿了口茶不动声色，任她打量，姜栖见茶棚主人是位中年妇人，虽不适应但也没开口，云弈察觉后主动搭话道：“大娘，此处离县城还有多远。”
茶棚主人听他问便回道：“前方不远便是了。”顿了顿，见云弈身着青衣，眉目俊逸，同那两位姑娘一样气质不俗，不由问道：“郎君，敢问这二位是你的…”
“此乃家中姐妹。”云弈怕她误会，连忙抢声道。
茶棚主人闻言讪笑，原是一家人，但细看却也不是很相像。想到方才听闻三人要去县城，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好心道：“二位姑娘若要进县城，最好将面容遮住，最近县城里不太平。”
“哦？发生什么事了？”
茶棚主人见三人均将目光看过来，压低声音叹道：“最近县城里，女子莫名失踪已有六七起，都是面容姣好，年轻貌美的女子。县衙判定是采花贼，正四处搜查，闹得县里如今人心惶惶的。”
云弈道：“多谢大娘相告，我等自会当心。”
茶棚主人摆手，此时又走进来几个赶路的行人，连忙上前招呼去了。
“姜小娘子莫怕，这种宵小若敢造次，本公子定不饶他。”云弈又扇起他那把折扇，朝她眨了眨眼，语气恣意道。
姜栖闻言一笑，已经习惯了他这幅样子，玄珺淡声道：“你我不能擅自插手凡间之事。”
云弈收起扇子虽嘴上不服囔囔了两句，心里却自有分寸。
玄珺看了眼天色站起身来，掏出铜币放在桌上，随即三人离开茶棚向县城方向赶去。
进了县城后，商贩摆摊行人来往并不少，但仔细观察的却很少有年轻女子出门。姜栖虽不是娇弱的闺中千金，但到底也是从未走过远路，加上天气炎热，白皙的额上此时沁出一层薄汗。
玄珺看到后于是提议先在此休憩一晚，待明日准备好行装后再行赶路，姜栖心里一暖，知道是因照顾自己，不然以他二人，行动会更自由。
三人寻到一处客栈，见客栈大白天门却紧闭，仔细听却又能听到店里有人讲话的声音，甚是古怪，姜栖看了眼二人后，上门敲门喊道：“有人么？店家在么？”
店内听到有人敲门，交谈的声音戛然而止，过了会儿店门从里面打开一条缝，店伙计看了三人一眼后方才将门打开，说道：“三位客官请进。”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皆是眼含疑惑，见他将门打开便走了进去，店伙计招呼三人进店后，仍然将门小心翼翼的关上。
玄珺等人走入店内，见店里冷冷清清，只有几个零散的客人坐在桌边饮食，见三人进来后纷纷抬头看过来，店里掌柜一开始眼含戒备，看清三人后连忙笑着迎上来。
“掌柜，大白天的为何关闭店门，不想做生意了啊？”云弈奇怪的问道。
掌柜的招呼着三人坐下，吩咐店伙计备上茶水，听到后连忙皱着眉头苦笑“哪是不想做生意，实在是近日多事端，如今整个县城里的客栈大多都是如此。”
玄珺皱眉，心里已有猜测，轻声道：“莫非是因为采花贼一事？”
掌柜见他们知晓也不瞒着，“如今县衙为了寻出这采花贼，正搜查得厉害，连客栈都下达了通知，不许接待陌生的外地男子。若不是二位姑娘与这位公子是一起的，小店也是不敢留的。”
云弈听着好笑插嘴道：“采花贼便不能有同伙作案么？”
掌柜打量了一眼云弈，笑着摆手道：“公子莫要说笑，那采花贼听闻力大无比，再沉重的锁也能生生拽开，且身轻如燕，向来都是独自行动，来去不留下一个脚印，这跟公子完全对不上啊。”
云弈听见他这么说，心里起疑，姜栖也是一副若有所思之状，看了眼玄珺。玄珺示意他们稍后再说，开口道：“掌柜，可否先替我们准备三间客房，我们为投亲远路而来，已是疲惫不已，想先休息。”说着掏出银钱交于掌柜。
掌柜连忙让店伙计准备三间客房，备上热水以便三人梳洗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