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打架
简源别过眼没说话。
曾哥：“怎么都不说话，哑巴了？”
裴廉的脸几乎被揍得没一块地方是完好的，他脸上缠上绷带后，被匆匆叫来曾哥的办公室。
裴廉：“老师，我们就是上了个厕所，简源突然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我！”
曾哥听完问：“是这样吗？”
裴廉:“就是。”
简源:“不是。”
简源:“是裴廉他们先挑衅。”
裴廉:“我挑衅？简源你说话过脑子啊！我他妈什么时候挑衅你！？”
曾哥:“吵够没？”
作为年级组长，曾哥的话对任何人都管用，就没有学生不服他的，曾哥为人处事偏活泼，也好说话，此刻沉下脸大家便不敢再多嘴。
曾哥:“我让你你们来这里是来吵架的？”
他拍了拍裴廉的肩膀问:“你说，是不是。”
裴廉摇了摇头:“不是。”
曾哥:“那你刚才嗓门那么大，当我不存在吗？”
裴廉:“没有。”
他一碰到曾哥便怂了许多，他一怂身边的小弟也跟着怂，全都缩着脑袋装鹌鹑。
曾哥:“你们来学校是好好学习的，倒是你，三天两头给我打架，这一次还闹得那么大，你们让我怎么办？裴廉，你说该怎么办？”
办公室里一度安静的可怕。
简源:“让他们道歉，我就道歉。”
裴廉:“凭什么？！”
简源没看他:“是他们先说出一些侮辱人的话，刚好被我听到了，我才揍的他，我承认，我打架不对，但我并不认为他们满口污言污语随随便便辱骂造谣他人就不用受罚。”
“归根结底，是裴廉先说我，我才打的他，凡事要有个先来后到，他道歉，我就道歉。”
裴廉:“你放屁。”
曾哥:“你闭嘴。”
裴廉没了声音。
偌大的办公室里，曾哥看着简源，简源打人是几乎用尽了全力，他的拳头还在隐隐发烫，曾哥:“你说的没错。”
简源抬起头。
曾哥:“照你这么说，是他们先说人坏话才惹到你让你打他们的，那么请问，他们说了什么话，有证据吗？”
简源垂在另一侧的手摸了摸口袋:“没有证据，当时太着急。”
路浔忽然开口:“我有。”
接着，办公室内的人便见他拿出手机，从里面放了一段录音。
“班里的信息素是你散发出来的吧？你一个alpha怎么那么骚，这才刚到班里，就和简源那个傻逼勾搭上了，怎么不去勾搭omega，怎么，换胃口了？beta的感觉是不是比omega好？尝起来哪个更甜？你跟简源那个傻逼也是一样，我听说他为了交学费还跑到酒吧去卖，他一个beta，被人睡了也不会怀孕，你俩真的是□□配狗，天长地久。”
路浔:“刚才裴廉带着他们把我堵在厕所里，他们说话的时候我录下来的。”
这声音是裴廉的没错，录音的时间也是前不久，时间都对的上。
曾哥:“你说裴廉把你堵在厕所，有人看见了吗？”
路浔垂下了眼:“没有。”
简源在一侧，他刚想说他看见了，可话到嘴边反应过来不对，现在他也算是共犯，根本没办法帮路浔作证。
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曾哥:“进。”
江芷柔:“老师好，路浔被裴廉堵在厕所，我能作证。”
“我那时候刚好也在旁边的女厕，看到路浔同学要出门，却被裴廉和他身后的一群人拽进厕所里。”
江芷柔拿出手机，“我刚好拍了视频，这是证据。”
裴廉脸色青青白白:“芷柔，你帮他？”
曾哥:“好了按照你们说的，是裴廉先把路浔关在厕所，并说了他的坏话，刚好简源去厕所听到了有关他的一部分，这才动手打了架。有异议吗？”
没人敢不摇头。
曾哥继续说:“那好，裴廉同学，你带头将人堵在厕所，虽然没造成校园暴力斗殴事件，可也有嫌隙，你有异议吗？”
裴廉没说话。
曾哥:“简源同学先动的手，裴廉同学的一身伤就是你造成的。”
简源点点头:“我会负责。”
曾哥:“这样吧，路浔作为受害人，裴廉你先跟路浔同学和简源同学道歉，我在让简源同学给你道歉。可以吗？”
裴廉半晌说:“对不起。”
简源:“没关系，我也给你道歉，我不该打你，不过你一个alpha身体也太差，这点力气不行啊，被我一个beta摁着揍。对不起了。”
曾哥:“咳。”
他凉凉看了路浔一眼:“别挑衅。”
简源:“你的医药费我会出，实在对不起了。”
出办公室门之前，简源被曾哥叫住。
裴廉:“都是看他学习好，老师就偏爱简源。”
路浔抬眼看他，又被裴廉瞪了回来。
陈旭姗姗来迟，仗着自己鞋底，从走廊一头滑到另一头。
陈旭:“怎么样怎么样，简神怎么会打人？他受伤了吗？呃……路浔同学，我简神是在里面吗？”
路浔点了点头。
陈旭说完便安静下来了，却听路浔说:“他没事，已经解决了。”
陈旭一愣，似乎没想到路浔会开口，同样是alpha，路浔的气质偏清冷，一点都没有乐队那个freestyle，陈旭其实没少奇怪，此时听到路浔对他说话，男生声音低磁，垂着眼，认认真真对着他点头。
陈旭:“哦，谢谢。”
他忽然觉得，路浔挺有礼貌的。
简源出门，陈旭忙迎了上去。
陈旭:“简神。”
简源挑眉:“没事。”
“昂”陈旭点头，“曾哥留你下来干什么？”
“想知道？”简源笑了笑，“你猜。”
陈旭:“我不猜，真没什么大事吧？裴廉可不好惹的。”
简源:“真没事，曾哥之前安排我帮忙出这次期中考试的卷子，刚才在和我商量。”
陈旭:“原来是这样啊。”
简源:“嗯。”
当然不全是，他们走后，曾哥一拍他的后脑:“你小子不错啊，还打架。”
简源没吭声，他自己理亏。
曾哥:“还好只是皮外伤，不然你现在就不仅是站在这里了，嗯？怎么不说话？”
简源老实道:“知道不能打架，所以没用全力，就让他疼一疼。”
曾哥:“你小子，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打架不分轻重，不管怎么样，都是你先动手打了他，这次还好有别人作证，不然他家长闹到学校里怎么办。”
简源默默从兜里掏出手机，放开录音。
曾哥与他大眼瞪小眼半晌，曾哥忽然笑了。
曾哥:“行吧，你想的周到我也没话说，但是我可告诉你哈，这次真算你运气好，打架一律是学校禁止的，再有下一次，可不是那么轻松就能解决了。”
陈旭:“不过你们怎么惹上裴廉了啊？话说开学几天，我第一天就看他不顺眼了，仗着自己家里有钱，跟开屏的孔雀一样，上次我还看他把路浔堵在巷口里，他们之间过节很深啊。”
简源:“哪次？”
陈旭:“有点久了，好像是他来学校第二天，就是考试那次，诶没你这次事情我都忘了，看裴廉的样子，好像挺看不惯路浔的。”
简源点了点头，思绪飘得有点远。
陈旭:“不过话说回来，裴廉被揍我真的他们爽，就他那样，挨揍是迟早的事情。简神，简神？”
简源回神:“没事，快上课了。”
陈旭看着他往前走:“简神你回自习教室吗？”
简源头也不回:“回班。”
他们出事的时候老侯正在班里拖课，简源选的空教室里他们班远，那时候又在上课，老侯没有第一时间知道，一群人乌泱泱站在曾哥办公室时老侯又有别的事情在忙，终于知道了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
老侯坐在座位上喝着刚泡好还在冒热气的枸杞茶:“还真看不出来，简源看着挺乖的。”
曾哥在旁笑道::“可别，那群兔崽子一个都不让人安宁，简源最闹腾了，别看他现在乖，他初中时可是个小霸王。”
老侯:“曾老师知道？”
“嗯”曾哥也喝了一口茶，“我老婆是他们初中的，应该教过他，听说简源这小子的名头在当时可是响当当的。”
二人说着，对视一笑。
老侯摇了摇头，他笑道:“年轻活力旺。”
这么一闹，简源的补习计划便一下子滞缓了，也不是他的幻觉，自从从办公室里出来，他就感觉路浔比之前安静许多，要说之前他很安静，那确实是，不过那只是限于不说话的安静，可他现在的的确确感受到了路浔周边的低气压。
没办法，谁叫路浔坐他旁边。
反正没几节课下课了，简源本打算睡到放学，晚上他还有别工要打，但碍于身边的人一直在释放低气压，简源闭着眼睛，似乎闻到了一些信息素的味道。
他顿时睁开眼问:“你真的没事吧？”
路浔没理他，男生的颈部曲线很漂亮，路浔皮肤又白，他其实很好看，刚转到这里时还吸引了好大一批人，不过路浔太冷淡，冷淡到甚至可可以用自闭来形容，就冲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阴郁气息，便能够令周边人好感度骤降。
其实简源有那么点好奇，路浔的事情他听过不少，多的都是夸赞的话，和他见到的本人真的是相差很大。
路浔不回话，简源歪了歪头。
简源:“你身上的信息素又漏出来了，是易感期还没过吗？”
他手伸到半空忽然被抓住，路浔的力道极大，抓的简源直皱眉。
路浔:“我没事，不用关心。”
简源:“。”
他那点好奇心瞬间碎的一干二净。
放学后简源照例走的最快，他赶到奶茶店加班，从九点打工到十一点。
简源的工作零零碎碎，时间分配也不冲突，几乎是把他所有能利用的时间都用来打工，又过了一周后，他照例出现在奶茶店。
这家奶茶店选的地点很好，周边都是商业店，时常人来人往，大概到十点半时，简源给面前的客人递了杯奶茶，余光却在店门口瞥到一个人。
路浔换了身牛仔外套破洞裤，肩上扛着一个人走出酒吧。
还没出到门口，他便被身上的醉鬼摔了出去。
醉鬼:“你，你走，我们乐队不欢迎你……”
路浔没说话，沉默地又重新扶起那人，却被那人推开。
“又是路浔，这都第几次了。”陆豪在简源耳边说。
简源:“什么第几次？”
陆豪熟练地兑奶:“你不知道，前几天你不在这里，我每天都看得到路浔，也不知道他是得罪了谁，要么是被人殴打，还么就是扛着醉鬼出门，还被醉鬼吐一身。啧，我上次还帮过他，他真的很闷，就是个闷葫芦，一句话不说。”
简源的目光落在那个醉鬼身上。
醉鬼虽然是醉鬼，人倒是长得还可以。
醉鬼挥开路浔的手吼道:“你还管我干什么，你不是最希望看到这样吗？现在乐队解散了，你满意了吗？！”
他忽然起身揪住路浔的衣领:“你说话，说话啊！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我们才会变成今天的局面！姜哥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余哥离开！你满意了吗？”
路浔自始至终低着头，沉默不语，不论对方怎么责备他都不吭声，也不反驳。
醉鬼骂着，忽然挥起拳头，要冲路浔的脸砸下去。
路浔闭了眼。
就在拳头要落到他眼睛上是，一只手横空截住了醉鬼的手。
简源抓着醉鬼的手腕冷冷道:“不好意思，容我提醒一下，打人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