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束手无策
凌动往回走，打开宿舍门，把书放好。
随后他走出宿舍，想再观望一下。
现在情况不明，他不可能贸然出手。
再说了，就算他自告奋勇，估计也不会有人相信他。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还伴随着急促的喘气声，“快快快！”
只见为首的是一个穿着火红色带有金色花纹运动服的年轻女孩。
她眉目如画，身上有着大家闺秀的气质，动作却又十分灵活、矫健。
靠着一双大长腿，一步便能跨出三层台阶，几秒钟爬完一层楼梯，而且脸不红，气不喘，显然经常运动。
她一马当先，朝着楼顶冲去，并带起一阵沁鼻的香气。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穿着西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
这是经济管理学院的副院长张达鸣，主管学院大小事务，在各种场合经常露面，所以凌动第一眼便认出来了。
簇拥在其后的，则是学院的各个主任和老师。
这群人远远落在后面，喘气声都快比脚步声要大。
此时，看到那女孩出现，楼梯拐角处那几个学生当即像是找到主心骨一般，迎了上去，“苏老师来了！”
凌动没想到那女孩居然就是苏老师，顿时有点惊讶，因为对方实在太年轻了。
那苏老师声音十分清脆嘹亮，中气十足，“汤华现在怎么样了？”
先前打电话那人抬手指了指天台外面，“他上来之后就一直在那站着，不让我们靠近，也不说话。我们怕刺激到他，所以也不敢多问。”
苏老师点了点头，蹑手蹑脚地爬上几层台阶看了一眼，又带着那些学生退回到6楼。
接着她朝刚爬上来，正气喘吁吁的张达鸣问道，“副院长，现在应该怎么办？汤华站在那没有动，要不先问问他想怎么样，再看能不能把他劝下来？”
张达鸣一边喘着气，一边摆手，“别急，等我喘口气先。”
他随后看向同行的主任和老师，“让6楼和5楼的学生都回自己宿舍，不许发出任何声音。”
看了看对面宿舍楼，他又补充道，“还有对面的也是，派人去通知，不许出阳台，以免刺激到楼顶的学生。”
那些主任和老师当即开始行动起来，将围观的学生统统赶了回去。
凌动自然也不意外，只能暂时回到宿舍，并关上门。
还好，宿舍的隔音一般，所以外面稍大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很快，便传来了张达鸣的声音，“楼下处理好没有？还有，消防队、救护车和警察什么时候到？”
有老师汇报道，“楼下的学生已经疏散，同样不允许出来，并且我们已经设立了警戒线，确保不会砸到人造成二次伤害。至于消防队他们，正在赶来，但是现在8点早高峰，估计没那么快。”
张达鸣闻言皱起眉头，叹了一声，“那可就麻烦了。”
苏老师担忧的声音突然响起，“那我们现在就这样干等着吗？我刚才看他有点激动，可能是注意到我们来了。”
张达鸣沉默了几秒，深呼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既然如此，先看看他到底为什么要跳楼，或者有什么需求。看能不能满足他，然后让他下来。”
之后，外面一片死寂。
很快，楼顶上传来一阵带着哭腔的喊声，“你们别过来，你们敢过来我就跳下去！”
“我有什么需求？我经济数学挂了啊，补考还是不会，你说我有什么需求？我想让我这一科及格，行不行？”
“你们现在当然说行了，不就是为了骗我下来嘛，等我下去你们肯定会反悔的。”
“未来？我还有什么未来？我现在挂科了，拿不到毕业证，等毕业了连工作都找不到。既然如此，我还不如现在死了算了。”
那声音戛然而止。
不过，之后并没有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也没有尖叫，估计那人没有跳下去。
过了一会，外面再次响起张达鸣的声音，“消防队他们还没来吗？”
先前那老师应道，“没有，我现在打电话催一下。”
张达鸣急道，“那小子的情绪太不稳定了，感觉随时都可能跳下去。你重点问一下警察那边的卢队长，看下到底还要多久？”
苏老师不解，“这时候不是应该催消防队和救护车吗？他们才能铺气垫救人，又或者是在汤华跳了之后及时抢救。找警察，有什么用？”
张达鸣长出一口气，“那个卢队长是个很厉害的警察，以前接受过谈判专家的训练，而且曾多次劝说解救想要轻生的人。要是有他在，那有很大把握能把汤华给劝下来。”
这时，那老师怯怯道，“消防队和救护车说现在大堵车，还要半个小时以上。警察那边好一点，但是也差不多，让我们先想办法稳定汤华的情绪。”
苏老师着急得吼了出来，“还要半个小时？”
那老师应道，“没办法，谁让我们学校在郊区，地处偏远。而且今天是星期一，大家都要上班，自然堵得厉害。”
苏老师急坏了，“要不，我再去和他谈谈，看能不能稳住他？”
张达鸣喊住她，“他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我们这些老师，一看到我们，就会想起挂科，更容易受到刺激。”
苏老师想了想，“那通知家长吧，也许家长可以把他劝下来呢？再不济，应该能稳住他的情绪。”
张达鸣再次摇头否定，“这种情况我见多了，他的压力一部分来自于学校，更大的其实是来自于家长，因为挂科，达不到家长的期望，才导致他抑郁。现在通知家长，无异于火上浇油。”
苏老师质问道，“那我们现在就只能干等着，期盼着警察他们能在汤华跳下去之前到来？”
张达鸣没有回答，但显然心里是这样想的。
凌动犹豫再三，还是推开门走出去，“要不让我试试？”
这一下，所有人的眼光都看了过来。
张达鸣皱眉问道，“你？你一个学生能干什么？赶紧回去，别在这捣乱。”
苏老师期盼道，“你能让他下来？”
凌动当即摇头否认，“不能。”
苏老师顿时一脸失望。
凌动接着补充道，“不过我应该能让他冷静下来，那样也许能拖到警察他们到来。”
女老师当即拉着他的手，就要往上走，“那赶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