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告别
次日，牛二起的较晚。
想起昨天在绍文家中，牛二不由得一笑。这绍大人一家倒是好学好问。差点就给自己也铺个床塌了。想想眼前的一堆事情，给医馆打了招呼。准备中午就搬离医馆。
活动活动左手，做了下热身，开始了今天的身体康复训练。
四组深蹲，两组单手俯卧撑，四组飞鸟，五组波比跳，十组徒手打靶。牛二发现自己这个身体可能真是天生强健，伤病恢复的比他想象地要快了很多。而且，体力，视力大大的提高，对周围环境的感知也更加敏感。更让他惊喜的是，他的投掷精度，已经达到十投九中的水准。
运动过后，牛二已是满头大汗，擦洗了身体。穿好衣服，吃了一个水煮鸡蛋。关生就回来了，一辆牛车停在外面。
东西搬完，两人去了甄桂新开的商号。远远就看到“甄氏商号”的牌匾已经挂了起来。一张大布上画了“中华神皂”四个字以及一张神皂的大号图片，挂在商号前面的旗杆上，迎风列列。
牛二心中赞道：“甄大哥倒是会宣传啊。”
地段不太繁华。但是商号很大。前面是三间档口和账房。后面是库房和厨房宿舍，还有一处大院子，放着几辆新买的骡车。院子里另有门通着，方便装卸货物&34;
&34;怎么样。这个格局还可以吧，再给提提看法。”甄桂看到牛二，过来说道。
“大哥，能提的我都提过了，再提不出什么问题了，我还要照你这样子修建库房呢。”
“那也没什么好看的，走。我还没吃早饭，一起吃点。”甄桂说着拉二人来到伙房。
当看到牛二到哪都随手提着的金子木箱时，不禁笑了笑。
“哥哥在这里给你留了个房间，来县城了你们就可以住这里。贵重物品放到帐房，哥哥让人给你看好了，老张，老张。张猛，过来下。”
甄桂喊了几次，账房老张才听到，跑了过来。甄桂给交代道：“牛兄弟你也认识，东头我那个房子，给牛兄弟用。他要存放东西了。就放在咱们钱库里给放好。另外这几天忙完后再去牙行看看有没有机灵的小子。”老张连忙答应。
三人来到伙房。满桂让做了三碗鸡蛋汤面。放上葱花，然后用滚烫的猪油一浇。 “滋啦”葱的香味就立刻窜出。
“好香！”闻到香味的牛二赞道。厨娘又拿了三碟凉菜，拌韭菜，豆豉，炒丝瓜。
牛二吸了口面对甄桂说道：“我一会就要回去了。不知兄长还要在平安县呆几日？”
甄桂点点头说道：“你要走，我也不留你了。抓紧给我交货吧，我明天就也走了。回长安总店，一路去下南阳，洛阳，荆州几个店。把神皂的事情给他们交代一下。另外还要让人去彭城，幽州，广陵等大埠考察一下市场。也争取尽快把商号开起来。老哥人手不够啊。要从略阳和长安培养些人给送过去。”
正说着话，老张带了个妇人来见他。牛二看着眼熟，但又不记得在哪见过。
“甄大爷，你的神皂什么时候才能到货？我们这银子都交了有七八天，连神皂的影子可都没看见啊。”
“不要着急，最迟月底之前肯定优先供应给你。”甄桂说着，用手想要去揽那妇人。
妇人拧身，躲过甄桂说道。“不行，到了月底那些姑娘可要闹了。”
是“女人楼”的那个女接待。牛二想了起来。可是那女人根本就认不出已经换了衣服的牛二。
甄桂道“好，我这边尽快就是了。来一起吃点。”
妇人本想走，可是被众人的吃相和面条的香味所吸引。便也坐了下来，厨娘赶紧又去煮面。
牛二把汤喝完，便告辞道：“甄兄。那我就告辞走了。”
“兄弟，等一下。”甄桂让人拿出了纸笔，他在上面写了自己在长安的地址以及洛阳的地址。写好递给了牛二。 “牛兄弟，这是我在长安和洛阳的地址，你拿着。”
牛二认真收好地址，与众人告别。出了门，牛三找食杂店买了些糖果点心等物。想到刚才甄桂给老张交代的牙行，便问关生：
“你知道那牙行在哪里吗？我怎么没看到过？”
“东家，牙行在城北的城根下的德福巷，你可能没去过哪里。咱们要去吗？”
牛二点头道：“走，去看看。”
城根下的街不宽，一排一二楼的低矮房舍，对面就是高高的城墙。稀稀疏疏有些行人，脚夫，捡粪人。
关生驾着牛车刚拐进德福巷，牛二就看到路边地上坐着一个妇人带着一个小女孩，女孩抱着妇人正在打盹睡觉，脖颈处插着一把枯稻草。两人都是瘦骨嶙峋，小女孩看起来和牛三一般大，岁月摧残，妇人的年龄已看不出来。牛二踢了下车厢，关生停住了。
“这些插了稻草的就是要卖掉的意思。”关生说道。
“哎，怪可怜的”牛二说着下了车。那妇人看到下车的牛二后就摇醒了女孩，盯着牛二并不说话。
“大婶，这是干啥呢？”牛二走到近前问道。
“还能干啥，卖孩子呗。我只卖给成了家的。”妇人一边说，一边边用袖子给孩子擦脸。上下打量着牛二。女孩被擦疼了，哇哇地哭了起来，妇人赶紧轻声安抚。
“哎！”牛二不由得一阵心酸。不到万不得已，谁会卖自己的骨肉呢？
“怎么卖呢？”
“2万钱”妇人道。
关生下了车架，拉了拉牛二，小声道：“东家，这种来路不明的，最好别买。”
“为啥要卖孩子？”牛二问道。
那妇人愣了一下，看着牛二，如同看傻子一样的说道：“活的下去谁会卖娃娃？”
女孩好像什么都懂一样，带着哭腔说道：
“娘，我不卖，我不卖，我会把吃的给弟弟吃，你不要卖我，不要卖我，呜呜呜！”
女孩的哭声让牛二一阵心酸，他想到了自己后世的女儿和弟弟牛三，也是这般大小。拧开头去了车上，他受不住。
“小哥，你要觉得贵，就少些卖给你。等明年庄稼收了，我还了你钱，再把孩子领走。中不？”看牛二要走，妇人赶紧站起说道。
牛二从车里下来，拿了些点心，又拿出了一百文钱塞给了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