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猪油
要了碗面汤。喝完再要的时候，店家说：“汤面二文一碗，干面3文一碗。带肉的5文钱，你要那种面呢”
“我再来碗面汤，我还没考虑好吃什么面”，牛二说着站起身要自己从锅里打面汤喝。
“哎哎，不吃面没面汤喝了”店家赶紧拦住了他说道。
一碗汤面牛二都不舍得吃。
这不喝面汤还好，一喝胃口好像给喝开了，更是饥饿难耐。
就放下碗，又回药店讨了点凉水，把肚子灌饱了。
要弄些钱才好，不说家里了，最起码先把自己给管了啊。
出来又转着问了一圈。七八家店铺没有一个雇人的。
会算账，会写字在这乡间集上，好像就是个多余的技能，直接被人无视。
有一家不是什么铺子，而是一间民房。但是看着挺热闹，牛二便钻了进去。
“太平教济世救人”几个大字贴在墙上，牛进门就看到了。呵，这张角一伙这么快就行动起来了？房子里好多人，男女老少啥人都有。围着一个道士在那里咨询着。
好不容易围到跟前，一打听，人家只看病，不管饭。看病的方式就是跪下磕头，拼命的忏悔自己。忏悔的真诚了，太上老君就会给你赐下灵符，道士烧了灵符，烧的灰用凉水一和，这边是药。虽然不收药钱，但是要收一文钱的香火钱。可是，他看到竟然有人拿着一贯钱贡给了墙上贴的大贤神像。牛二一阵眼热。
牛二自然不信这个纸灰能治病，可是他还是不得不佩服人家这太平教的生财之道。也惊讶这太平教已经到了他们这里了。
实在不行，就全家入教算了，他总不能也不管饭吧。牛二想着，走着，来到一个卖猪肉的跟前，站在了那里。这里油腥味大，很适合自己隔空吃肉。
盯着那白花花的猪油上的苍蝇，的确没那么饿了。
猪油包在饼子里，放点葱和花椒，上锅一蒸，呵，太香了，牛二想起后世里自小就吃的猪油包子，忍不住口水直流，赶紧收住猪油包子的想法。
盯着猪油，往恶心的事情上想。
猪油，油。这么肥腻，一定很脏，有什么好吃的，怎么还想着吃啊？
熬好的猪油你敢用勺子挖着吃吗？不敢？放点盐你敢吃吗？敢。不放盐放点辣椒呢？还敢吃？放点洗衣粉进去还敢吃吗？放点最酸的醋你敢吃吗？猪胰子你敢吃吗？
猪胰子？猪胰子？哎，
牛二心中灵光一现，他记得后世里每年冬天，家里都会做猪胰子洗手，清洁加护肤。大学化学课上不是现场观摩过油脂的皂化过程吗？他有些激动。
牛二稍微盘算了一下可能涉及到的物料。张算完后，拍了下大腿：“这个绝对投资小”
猪肉价格7钱一斤。羊肉10钱一斤。羊油8钱一斤，纯猪板油6钱一斤。这个是肉摊卖的价格。他上前找卖肉的小哥问道：
“大哥，便宜的猪板油。羊油有没有啊，我要的多。不新鲜也不要紧”
“我这就很便宜了啊”卖肉的说。
随即又说道：“要是太阳落山还没卖完，猪膏子可以便宜点给你”
“猪膏子？”牛二问道。
“就是这个，白次次的油膏子，就你说的猪油‘肉也一样，要没卖完，你能包圆的话也便宜，还有这些肚子肠子都一样”
“能有多便宜？”牛二问道
“这，膏子3钱给你，但是要是卖完，我也没办法了”
一直等到快天黑。卖肉的还剩下四五十斤板油和肉。
牛二就三钱一斤买了20斤板油，又去药店店买了10斤黑乎乎的盐花了20文。买了一两干桂花10文。他身上就干干净净了。
肥皂制作过程不复杂。主要原料就是油脂和火碱。火碱没有成品卖，但是家里就有替代品。试验几次应该可以做到。
到了家天已经全黑。扒了两口杂粮饭。点了油盏。
“你要干啥啊，牛二”娘过来问道，
“娘，我做个东西，你要不困就在这里看着”
“你也要学你爹？”娘看到儿子的架势，十分担心地问道。
牛二想了想，点了点头。娘叹了口气，还是挽起袖子来给他帮忙。
这一点倒挺好，一家子人的心大，很适合创业团队的孕育。
牛二取碗拿了些盐，和了水，搅拌了一下，放在一边。
又从灶洞取了些柴灰。在缸中装了水，倒入柴灰。生火，搅拌。现在的溶液就是碱水。只是浓度太低。水煮可以提高出碱率，也能提高碱液的浓度。滚了好久，牛二取了些出来放在碗中。
他拿了段稍有份量的木头，放入水中，测试浓度。能浮起来浓度就还行，沉下去了，就还是稀。木头沉了下去。
还是有些稀。继续熬煮。待浓度足以飘起刚才的那块较重的木头了。牛二把含着碱水的混合物倒入盆中。
清洗了锅，倒了点水。切下了一小块猪油。切碎，扔到锅中，熬煮猪油。
很快，猪油就熬好。捞出油渣。慢慢倒入稍微沉淀了的柴灰溶液。同时开始搅拌。
“这是做啥呢？猪油都给你糟蹋了”娘心疼地问。白花花的油，倒进黑乎乎的柴灰，这不是糟蹋东西吗？
“娘，一会做好了我再说”他心里也没谱，所以先不打算说出来。
逐渐地，猪油和溶液结合起来。由黑灰变得亮灰。表层的猪油也已经完全融合在了溶液里。牛二又拿了一点水，倒了进去，水立刻就被吸收进混合溶液中。拿来盐水，倒了进去。 锅中立刻炸了一样的翻滚开来。赶紧用力搅拌，这是盐析，能将现在的溶液分离出肥皂溶液和甘油以及其他杂质。如果继续加，甘油会进一步析出。但是那样后期肥皂就易裂。而不分离的话，肥皂就会偏软。但是这个度，牛二还需要试验才能取得数据。
他让娘取来木板，用勺子取出些放在木板上，凉着。继续熬，继续加盐，又取出一些，他心中默念着间隔的时间，抽空用木棍划在地上。一共取了三份。
趁着火，牛二又取了桂花，放在水中熬煮。
牛二时不时地观察着逐渐硬化起来的肥皂样品。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他心中默默的祈祷，一遍记录着凝固的时间。
一个时辰后，三块薄薄的肥皂样品已基本凝固。
牛二小心翼翼的拿起第一块，
还是太稀了。应该是碱液浓度不行。
第二块，也有些软。可能是盐水浓度不够。两块已经失败，最后一块了。牛二拿手碰了碰，硬度还行，虽然还是有些软，那是凝固时间不够而已。
拿起一块脏抹布。打上黑黑的肥皂。揉搓了起来，泡沫呢？怎么不见泡沫出来？
牛二心中有些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