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熟悉的头饰
“那个妖怪是谁？”红发的怒相平静地问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的小女孩。
“演算也演算不到，这就是神明赐予你的力量吗？”
小女孩抱着小熊玩偶，以她的性格不该对这个怒相心平气和至此的。但没有办法，怒相很强。
自在天界的修真者并不多，小女孩成为神子的那一刻就已经站在自在天界的顶点。这是她嚣张的资本，但同时遇上更强者她只能选择沉默。
她紧紧抱着小熊，在这静默的，漆黑的空间里一言不发。
---------------
待玉长念找到明宴时，没有花多长的时间，好在明宴就在这客栈后面还未跑远。
他在雪地里像是被别人堆砌的雪人一般，脸上带着伤。依旧混沌的眼神，他一步一个血脚印，像是在哪受了伤。
“你跑去哪了明宴兄？”
明宴在这雪地里又被冻僵了，他小脸通红，兽角也被冻得发紫。
玉长念摸了摸兽角，原来这个也可以感知外界
“呐，戴上这个就不冷了。”小明宴像是献宝似地伸出冻僵的手，手心里是一个雪花纹金线的头饰。
玉长念睁大眼睛，她急速思考起来，好像从进万历城的一切不合理，在此刻终于有了线索串联了起来。
“这个是我的？”
玉长念问出来又觉得自己被传染了，她现在是清霜，这个配饰也是明宴送给清霜的。
可是她也有个一模一样的头饰，神子用的头饰，总不能是羡慕别人也有，她自己也要有一个的仿冒品吧。
小明宴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他道：“不冷了就好，是哥哥对不起你，哥哥太弱了。”
玉长念看着小明宴要将头饰别在她的脑袋上，她等了半天，发现明宴竟对着空气戴了半天，他戴好了，头饰也消失不见了。
玉长念：“没事。”
下辈子多注意点就好。
“你会喜欢这个生日礼物吗？”
【嗯，可能喜欢。】
突如其来的声音。
小女孩声音清冷发颤，玉长念觉得应该是冷的。
“”
玉长念听见这触发新剧情还有回声，心情甚至无法形容。
明宴捧起玉长念的手，他的眼睛里有泪光。
“听我说，我们一块出去吧，离开这里它就找不到你了，外面很危险，但是我听说外面也有弱小的人类能活得好好的。”
【离开？】
“对，我们一起离开，游历四方，总会找到能善待我们的地方！”
明宴明明还是一副小娃娃的样子，神情中的坚定比起大多数成年人都要真挚。
他是真心想去保护自己的妹妹清霜的。
玉长念叹了口气，外面还冷，她只能把明宴拉到房子里。
找了这么久的谎言，原来谎言还是在这个谜语人身上。玉长念也尝试过与明宴对视，去控制他讲出自己的所有秘密。
可是没有用，明宴还是那副失魂落魄眼神混沌的模样。
剧情也是随机触发，靠走的，玉长念还不知道要走多久。
她自己走完全不用担心走不出去，可是明宴的话不行，在这个地方他会饥饿会寒冷，没有大妖的力量。
不管他的话感觉过几天就会死掉。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离开这里。】
声音还在继续，玉长念又给了老板一锭银子，当做续房的费用。
老板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和此刻面容阴郁的玉长念不同。
“能离开的，自在天界还有座很大很大的神庙，只要祈求神子和神明的帮助，我们能离开的！”
“？”真神子玉长念坐在凳子上，越听越糊涂。
哪里的神子？
整本万历城的历史书上都没有提及自在天界还有座媲美万历城的神庙。
“明宴兄，神子在妖山后面吗？”
玉长念看着明宴指着的方向，那里是妖山没错。
明宴泛红的嘴巴一开一合，眼中的迷雾似乎是因为听见了玉长念的话消散了一点。
“妖山不，还要更远，我要找到愿意接纳清霜的神明清霜，别怪哥哥不告而别。
柳羽氏答应了哥哥，明日过后，他们会保护好你的”
柳羽氏？万家的附属宗族。
摊上万家，总觉得即使是听到个声音，玉长念也有种不祥的预感。
“……”
小明宴没再说话，他细腻的皮肤一道接着一道裂开，里面呈空洞的漆黑色，没有血液流出。
是怨体，在这个弥漫黑气的“万历城”，它随处可见。
明宴是何时感染上的？
玉长念分明在他的旁边，却没有半分察觉。
小明宴捂着肚子在床上发出野兽痛苦的呜咽声。
玉长念将手覆盖在他的额头，怨体却没有流进她的身体。
不管用。
伤口一个接一个破裂开，玉长念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明宴从完好无损的模样变成一个千疮百孔的，漆黑的，被怨体彻底支配的妖怪。
玉长念看着明宴逐渐消散的生机……不想点办法的话，感觉明宴会死在这里，或者一辈子在这上演兄妹游戏。
演戏……
玉长念下楼当着老板的面取了把砍骨刀，她发疯似地乱挥砍，老板还是那副谄媚的样子。
“老板。”
玉长念停下手头动作。
“客人您有什么事呢？”
厨房忙做的老板因为砍骨刀在玉长念的手上，他做空手持刀状一刀一刀挥砍那块肉骨头。
肉骨头像是真的被砍了一样，它碎成了被砍掉的块状。
玉长念问：“你认识清霜吗？”
老板道：“客人您稍等，饭菜马上就好。”
果然。
玉长念放下刀，她朝老板伸出手，老板如她意料的那般被冻住了。
但是肉像是被人操控似地煮进锅中。
这一切都是演戏。
清霜在演戏，所以这一切显得那么突兀。
楼上传来巨响，像是什么大块东西重重摔在地板上一样。
玉长念抬头，两双血红的眼睛对视。
在楼上的，是明宴的妹妹清霜。
换种说法，她是在这场戏里，被创造出来的女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