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章 优雅地走出来吧
看见那一团白灰色脏兮兮的毛绒绒捡着地上的苹果狼吞虎咽，说不清什么感觉。
玉长念朝本就打翻到地上的糕点，她心念一动，糕点果真如她的意漂浮在半空。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倒在地上的糕点此刻轻轻砸到那团子的脑袋，把它意外地身体也不再颤抖。
它趴在地上真心地叩谢。
是在感谢神明，还是她呢……玉长念在靠在窗边单手撑头想。
一片薄薄的雪花落进窗内化成水。
下雪了。
那团子还真听玉长念的话，吃饱就躲进垃圾堆里，还拿几块厚布盖了盖留下来的空间。
玉长念许是没有发现，那杂乱的灰白团子透过缝隙偷偷看着楼上和这里的人都不一样的女孩。
她没有表情，像是有心事。
团子知道这里，这里是高级的妓院，每晚高雅的乐舞声下都会传出暧昧的声音。
它之所以会在这个角落的垃圾堆里，也是因为这里随便丢的垃圾，是它流浪至今吃过最新鲜的食物。
在这种地方的漂亮女孩，团子觉得她会和这里其他的漂亮姐姐一样。
处于没有任何选择的境地。
万春馆的妈妈最近笑得很开心，因为前花魁不知是什么原因开始逐渐变得越发美丽，岁月带来的皱纹也渐渐淡去，那股时间带来的韵味又给她带来了不一样的感觉。
达官贵族们对她又重新推崇了起来。
“怀莲姐姐，你身上好香啊。你真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岁月果然不会败美人啊。”
城内世家百家的二公子，他酷爱上了年纪风韵尚存的女性，因此万春馆他算得上常客了。原本他还在可惜前任花魁隐退，他没来得及见佳人春色。
没想到她突然宣布回归，今天一见，她还真是美丽。
在灯火下，她的美丽并不只是表面的惊艳，更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魅力。她的眼眸如星辰般闪烁，充满了神秘和诱惑，让人无法抗拒。长发如丝绸般顺滑，微微卷曲在肩上。当她低头微笑时，那抹嫣红从唇间溢出，令人陶醉。
她的身材曼妙多姿，如同月下的柳树，柔软而飘逸。身上的华服如同流动的画卷，与她的气质相得益彰。她的肌肤如同新剥的荔枝，白皙而透亮，微微泛着红晕，更显得她娇艳欲滴。
她用自己独特的魅力影响着周围的人，就如从前一般，让他们为之倾倒，为之疯狂。
“呵呵。”怀莲温柔的外表下隐藏着的是颗变态的心，这个公子哥给他砸了一台黄金做成的琉璃绣球，她坐在百二少的身上听见夸赞低低地笑了。
“公子抬爱奴家了，奴家才没有那么好呢，只是比其他姐姐老得慢了些。”
怀莲娇嗔打了下百二少，他果真如自己年轻时那些客人一样露出痴迷的表情。
这就是年轻给她带来的好处啊。
她待在那位的身边，尽心尽力地服侍她，没想到她居然变得越来越年轻。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名气原本就很大，重返年轻导致更多人慕名而来，是她再次成了这万春馆的偷拍花魁，隐隐有了艳压其他地方的花魁的倾向。
可是
嫉妒别人面貌的怀莲，在拥有了自己年轻的面貌后，觉得这一切索然无味。
晚上，一片冰晶飘落怀莲的脸上，怀莲在熟睡的百二少的身旁起身，她知道，这是那个人的意思。
“大人。”
怀莲披上衣服，赶到玉长念的房中恭敬跪下。
这一切都是眼前的少女给予的，怀莲此刻对她不止是畏惧，还有由衷的，对强者的臣服。她并不知道，她的臣服和改变，这一切都是玉长念的洗脑带来的效果。
玉长念意有所指地靠在窗边，她道：“楼下的那个，你认识吗？”
怀莲闻言，她疑惑地低头起身去查看窗边。万春馆垃圾堆那总会有乞丐在那堆集，因为万春馆会扔出很多不要的水粉食物还有衣服。
为了不影响生意，妈妈的打手们会暴力驱赶那些乞丐，时间长看他们也不敢久留，只能拿一些垃圾就跑。
没想到，这垃圾堆竟然住了个白色长头发的小孩。
雪下得很大很厚，这么严寒的情况下，都半夜了这么个小孩在外面竟然没冻死，还在瑟瑟发抖。
她震惊之余，还是没忘回玉长念的问题：“不不认识，我们万春馆姐妹们生的孩子妈妈都会统一管束。”
“不认识。”玉长念听得出来这是在说真话，她也没卖关子，说出了自己找她的目的：
“给我一个包裹和两件保暖的衣服，我要离开这里。”
离开？
万历城虽然和平，但也只是限于贵族和有钱人的和平，她要到哪里，能到哪里？
怀莲生在万春馆，她的妈妈是花魁，自己生来就是要被培养成花魁长大的。她只需要提供自己的身体和才艺，多的是人对她追捧。
怀莲甚至不敢想要是自己一个人出去，会不会因为养不活自己而饿死。
“您真的要走吗？”
玉长念道：“不走的话，等着当下一任花魁吗？”
当花魁有什么不好的，钱，食物，美丽的衣服，他人的嫉妒和无休止追捧讨好，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啊！
玉长念似乎看出了怀莲的想法，她说：“人该选择自己成为什么，而不是没得选必须成为什么。”
怀莲魂不守舍地替玉长念收拾好了保暖的衣物，还给她了个捂手的汤婆子，等玉长念拿上这些推门离开，她才反应出来自己都在干什么。
“您打算怎么出去呢？”怀莲叫住玉长念，“门口有很多妈妈的打手。”
玉长念回道：“用走的。”
用走的怎么走？怀莲远远地跟在玉长念的身后，她果真是用走的，抱着行李穿过一间间暧昧的房间。
妈妈也注意到玉长念，她哎呦了一声。
“死丫头，又不听话跑出来，这次是不是还想挨打。”
妈妈和蔼的面庞下，藏着凶恶的嘴脸。
在大厅的客人们或多或少地注意到这个变故，他们不满于姑娘们停下声乐舞的表演，随后看过去又被女孩的面容惊得说不出话。
那是多么冰冷，多么美丽的面容！
这样的孩子，绝对是下一任花魁了。
玉长念道盯着大门口的打手道：“我要出去，开门。”
那位被盯着的打手果真听话地打开半边门，看到这一幕的妈妈不允许自己的威严被冒犯，她上去抓玉长念想把她拽回来，还没碰到玉长念便被看不见的东西弹开了。
玉长念环顾她在这呆了几天的地方，这里没有她要找的人。
她想知道的情报也都打听得差不多，抬脚刚要走。
妈妈见客人对于玉长念都是感兴趣的模样，她更不能放过这个摇钱树，她对看守的打手说：“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抓住她，留口气就行！”
打手都是外来的背上命案的人，一听到这话纷纷兴奋起来。一位打手直直朝玉长念胸口刺去。
无聊。
玉长念挥手，无形的力量打飞那人，周围的打手们盯着玉长念不敢上前，就在这时，冷刃划空，那抹艳丽的声音挡在玉长念的面前替她被刺中胸口。
在看不见的地方还有打手使出暗器想要断了玉长念的腿让她走不出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