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乞丐的神谕
“快……快离开这里。_指示我们需要离开这里！”
乞丐打扮的男人不停地向周围路过的人说着，他身体很是疲惫，嗓音沙哑，听起来像是两三天都没有喝水。
周围路过的人都视他为什么恶心的臭虫不愿意接近，更不会听他说什么，离开这里，放弃这里当家园等荒谬的话语。
万历城是什么地方？
神最初降临之地。
离开这里，就凭你的只言片语？
被他拉住的人露出嫌弃的表情，他甩开那乞丐的手不客气道：“别动我！”
这已经是很有教养的话了，毕竟不是谁穿的衣服干干净净的，被乞丐一只手就抓脏还能好言相对。
况且这个乞丐还是让大家都离开这里，别人都离开了，好让他住在这里？
“_降下__，不久这里会被妖怪吞噬，快离开这里往中心走吧，求求你们了。”
妖怪？行人更加不屑了，什么妖怪敢进万历城撒野？十万城卫们踏也能将那些妖怪踏死。
况且，这里可是最特殊的地方，妖怪就不怕做了这些遭受种族屠杀的报复吗。
这个乞丐真是又蠢又坏！
“不……请相信我啊，我不会骗你们的……我是__，这是__啊！”
乞丐伸出手想挽留行人，行人见他手黑黢黢的，嫌恶地躲开了。
即使是热情好客的万历城人，也不欢迎这样莫名其妙精神还有疾病的乞丐。
“有手有脚的，做什么不好非要去坑蒙拐骗。”路过的行人劝诫道，“你还是找个工作好好生活吧，万历城欢迎每个热爱生活信仰神明的人。”
“不……”乞丐眼里露出绝望的泪水，他摇头，“请你们相信我啊，这明明是__啊……”
“那个……”
清冷的声音喊住了向行人不断告诫的乞丐。
“为什么妖怪要吞噬这里呢？这里虽是万历城的边缘，但是还是万历城啊，妖怪胆子这么大的吗？”
问出这话的是一位身穿白金华服，挽着头发面容昳丽的少女。
她身旁站着高个子，身穿黑衣打底蓝色软铠，虽然长得很精致但他黑着脸抱着胸脑袋上还有两个兽角，看起来是个很不好惹的妖怪。
这正是玉长念和明宴。
玉长念看见了，他和这些真身是绿色液体的“人”相同又不同的点，他体内的黑气浓郁得能滴出水来。
真是奇怪，已经不是人，还能散发生机让她看错。
玉长念对这里很感兴趣，对做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也很感兴趣。
直觉告诉她，知道了这些的缘由，就能知道万历城隐藏的谎言。
乞丐道：“是__我是接受了_的指引来这里拯救即将遭受灭顶之灾的人们的！”
关键名词都被抹除了，变成了一声突兀的尖锐难听的噪音。
乞丐意识到自己说不出来这些，眼神落寞。
隐约有些死就死了放弃的感觉。
玉长念向他递了一颗山上捡的红色手掌大的果子，看起来多汁多水很甜的样子。
她道：“辛苦了，是__（神谕）对吧，我听见了。”
？
明宴像是有些诧异地看向玉长念，在他听起来的噪音，居然被她学出来了……还是说，她听见那是什么了？
……也是，神子嘛，听见什么都不奇怪，真是……令人恶心的能力。
“能告诉我，_（神）对你说了什么吗？”
乞丐泪眼盈眶地接过那个果子，大口大口地啃食，香甜的汁水在他干哑的嘴巴里炸开。
咽下果子，他察觉自己的失态，小心翼翼地看着这位高贵的少女。
她虽面无表情，但乞丐现在的心里她的形象确是世界上最温柔的存在了。
他囫囵吞下，被没有咬的块卡了下嗓子。
“咳咳……”
“咳咳咳……”
“我梦见，这里将被妖山屠戮，信徒们逃离这里。这是，这是我无数次渴求的__（神谕）！”
乞丐说得激动，又被呛了下。
玉长念看向明宴的方向，她看见明宴的脸色也有些凝固。
果然是个心情好猜的妖怪。
“我知道了，我会逃的。”玉长念看向心不在焉的明宴，“我会和他一块逃，你拯救了我们二人。”
玉长念似乎想起了什么，她问：“对了，现在是几几年呢，我要永远记住这个日子。”
乞丐道：“今年是时武三十年。”
下界会用凡尘用的年号记时。
他明亮的眼睛看着白色的身影挺直腰杆，“这样啊，谢谢你了。明宴兄，我们走吧。”
玉长念和明宴走到人少处。
玉长念停了下来，心不在焉的明宴没有注意，他接着向前走着。
“明宴兄。”
玉长念叫住了明宴。
玉长念问：“现在是什么时间，应该不是时武三十年吧？”
明宴道：“现在是时武五十年。”
玉长念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她点头若有所思道：“这样啊……妖山是你那，对吧？”
“刚刚我就在想，其实这里会不会是曾经的，没有被毁的万历城。”
“现在我确信了，其实，这里是你曾经毁灭的地方。”
玉长念说话很直白，直白到明宴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发出一声冷笑。
“呵，是吾做的又如何，不是吾又如何？”
玉长念眨眼，她有些不解。
是你做的你承认，不是就否认就好了。她又不是什么审判官，还能判自己救命恩人死刑。
玉长念道：“二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在这里，究竟会发生什么……能告诉我吗，这对于我们之间的信任问题很重要。”
神女的外貌很有让人不自觉信服的欺骗性，尤其是她一脸认真地说出这些话，让明宴都愣了。
她将手放在没有起伏的胸前，诚恳的模样恐怕就连神明都无法拒绝她。
“……”
……
“万历城掌握了初生的神子，他们不再有任何顾忌，大肆掠夺周身的资源。”
随着明宴缓缓开口，周身的景象燃烧慢慢变成他说的那个样子。
一位貌美的头上长着兽角的女妖在铁笼里恳求人类放过她。
“求求你们了……”
妖族是兽，是精修炼而来，远远没有人类心思多和恶劣。
它们之中有的动物做过最坏的是在猎杀猎物时抓到世仇的孩子虐杀致死。
天性使然，况且很多能修炼的妖怪都是灵物，弑杀这种事它们都做不出来。
它们没有见过人类的恶，没有见过那种从出生就带来最极致的，只享受尖叫和哀嚎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