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变形记
“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甲虫。他仰卧着,那坚硬的像铁甲一般的背贴着床他那许多只腿真是细得可怜,都在他眼前无可奈何地舞动着。”
《变形记》中一个令人值得深思的一点便是主人公的格里高尔的性格与面对灾难来临的反应,与其说是灾难来临的反应,不如说他毫无反应。
““要是再睡一会儿,把这一切晦气事统统 忘掉那该多好。”他想。但是完全办不到,平时他习惯于向右边睡,可是在目前的情况下,再也不能采取那样的姿态了”
“别的推销员生活得像贵妇人。比如,我有一天上午赶回旅馆登记 取回订货单时,别的人才坐下来吃早餐。我若是跟我的老板也来这一手,准定当场就给开除。”
哎哟,一觉醒来变成了一个大甲虫,这谁受得了呀,可是格里高尔却像是的了一个感冒一样平常, 正常人感冒了可能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不用上班/上学了,但是格里高尔满脑子却还是想着要去工作,他才能养活一家人。
接着,格里高尔开始尝试起身,虽然这个时候他已经丧失了基本的行动能力,但是他却还是能说出话来,他的父母与秘书主任前来询问他的情况,并且催促他去工作。
在责问下,格里高尔失了方寸,只能在家人的帮助下对秘书主任含糊其辞,好让自己能够用着这个陌生的身躯成功把门打开。
“我就不是变成了一个甲虫吗?谁还没变过甲虫了,这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在不懈的努力之下,这个甲虫终于把门打开了,然而面对他是尖叫的秘书主任,愤怒地父亲,害怕的母亲。
秘书主任像见到怪物般不断地后退,父亲愤怒的舞动着拳头,像恐吓一头野兽,母亲吓得瘫倒在地。
格里高尔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跟着秘书主任说着好话,同时呼唤着妈妈。
“爸,是我呀,格里高尔,妈,看看你的儿子,主任,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去工作。”
但是最终,格里高尔被赶回了卧室。
这是《变形记》的第一部分,陈起边写边想,如果有一天,自己会像格里高尔一样“身患重病”,或者变成一位垂垂老矣的老人,人们对我的态度会是怎么样呢?
格里高尔被关进了卧室,从此他就只能活在这一小小的天地,他的妹妹还是会给他送来他最喜欢的牛奶与白面包,但是格里高尔却吃不下这新鲜的食物。
妹妹又给他带来了许多的食物,让格里高尔挑他自己喜欢的,格里高尔狼吞虎咽得吃了那些发臭的食物,然后躺下来休息,生活竟然还有些惬意。
家人们听不懂格里高尔说的话,自然也觉得格里高尔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但是格里高尔却一直关心着家里的生活,听听他们的谈话。
在一开始,他们几乎所有的谈话都涉及格里高尔,这一个家庭顶梁柱的男人一下子成为了家庭的累赘,他们该怎么办呢?格里高尔很开心父亲能够主持家中事务,他也还在关心着妹妹如何去上音乐学院,她的小提琴拉的很好。
格里高尔担心起了家人。
“父亲已经五年没有工作了,母亲还患有哮喘病,妹妹更是只有十七岁,他们该如何度日呢?”
过了不久,妹妹带着老母亲前来看望他了,她们想要把卧室里的家具移出去,好让格里高尔有一个适合爬来爬去的空间,格里高尔却并不很是满意。
“难道他真的要把那么舒适地放满祖传家具的温暖的房间变成光秃秃的洞窟, 好让自己不受阻碍地往四面八方乱爬, 同时还要把做人的时候的回忆忘得干干净净作为代价吗?”
在长久未与人交谈后,格里高尔发现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了起来,这可不行,他怎么能放弃作为一个人的权力呢?
搬迁让格里高尔感到不舒服,他便爬了出来,爬到镜面玻璃上,母亲看见了他,却直接吓得昏厥过去,妹妹对此很是恼怒。
父亲在听到母女的尖叫后进门来,在发现格里高尔闯祸以后愤怒的追赶起甲虫来,拿起苹果狠狠地砸进格里高尔的身体,格里高尔痛苦无比,母亲飞奔过来抱住父亲,让他不要再伤害自己的儿子了。
这一部分的格里高尔还是如同正常人一般,想要参与着家庭,家里人也仍然爱着他,但是他已经是个甲虫了,他的所有擅自主张都会给家里人带来麻烦。
就像是一个身患重病的老头,他的身体早已经支撑不了体力劳动,但是他却还是固执的下地干起了农活,最终因为身体的疲惫倒地,进了医院,家里人因为要照顾他,反而耽误了农时。
这位老人在病房中,看着医院的白色的天花板,旁边是满眼泪花的女儿与一脸无奈的儿子,沉重的身体让他再难说出安慰的话,此时的他该是多么无力啊。
陈起有些痛苦,他只想要早些写完,太阳逐渐落进钢铁建筑的丛林,系统给的能量棒终于被他含化了,有一些甜味。
陈起继续写。
家人的伤心让格里高尔陷入了自我谴责与怀疑,因为伤口,他开始变的虚弱。
家人们接受了格里高尔的存在,把他视为家庭的一员,家庭的责任使他们不能将这只甲虫弃之不管,父亲找了银行的工作,母亲在为一家时装店做针线活,妹妹当起了销售员。
工作的疲劳使这些不适合工作的家庭成员陷入了操劳过度疲惫不堪的生活,母亲与妹妹关上格里高尔的门,但是没有藏得住流泪的声音。
生活的磨难使他们失去了家人的关心,或者说是对格里高尔这只甲虫的关心,妹妹用脚随意的把食物踢给他,家里人把用不上的东西丢进他的房间。
“我已经累成这个样子了,我还怎么关心的了别人?”
家里还来了三个租客,他们愿意支付租金,所以他们便是家里的一份子了,他们要求家中的事物必须按着他们的想法井井有条,格里高尔的妹妹为他们拉琴。
租客们对音乐不感兴趣,格里高尔却听得如痴如醉,以致于他从房间爬了出来,毫无疑问,这吓到了租客们,即使父亲为甲虫做着遮掩,他们却大发雷霆的退租了
这场变故让家里人失去了理智与最后的爱。
“亲爱的爸爸妈妈,”妹妹说话了,一面用手在桌子上拍了拍,算是引子,“事情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你们也许不明白,我可明白。对这个怪物,我没法开口叫他哥哥,所以我的意思是:我们一定得把他弄走。我们照顾过他,对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我想谁也不能责怪我们有半分不是了。”
最后,格里高尔孤独的死在了被锁起来的卧室中。
陈起关上了电脑,揉了揉太阳穴,他是撑不住了,躺上了床,最后笑着说了一句。
“谁才是家庭的一份子呢?是那几个愿意付钱的租客?还是那只甲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