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当晚，沈听澜睡在唐澄的床上，给蒋女士发了一个视频。
沈听澜翘着二郎腿，“晚上，我就不回去了。”
蒋女士先是一愣，继而兴奋大呼，“儿子好样的！比你妈当初强！我头一次上门，你爸把我赶出来了！”
沈父在一旁悠闲地翻书：“别高兴得太早，说不定就是一人睡一床，明天还要老实回家。”
沈听澜噎了好大一口。
蒋女士以过来人的身份，出主意：“儿子咱好好表现……”
沈父慢悠悠地放冷枪，“当初，我就是被你这么骗到的吧？”
“哎呀，老沈，你瞎说什么大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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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唐澄昨晚透露的消息，唐老爷子一个神经科的退休老医生，感情腺非常发达。
沈听澜有意在唐老爷子跟前好好表现，不到六点，唐老爷子还没起，沈听澜就起了。
沈听澜拨了一个电话。
半小时后，陆哲狗狗祟祟地摸来了，“方大厨的手艺，你懂的。”
东西到手，沈听澜就开始赶人，“走！别逼逼赖赖，吵醒我爷爷！”
陆哲惊！沈听澜还要不要脸！“你喊爷爷的时候，就没有一些些生疏、一些些突兀？”
沈听澜惊讶极了，“我媳妇的爷爷，不是我爷爷？”
陆哲暗骂了一声，狗东西又不做人，哄老人曲线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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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几十年的医生，唐老爷子的生物钟很准，每天六点半就起了，然后简单地吃个早餐。
唐老爷子一起来，就看到沈听澜穿着围裙，右手拿着锅铲，左手拿着盘子，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招呼着：“爷爷，你起得这么早？不再多睡一会？”
唐老爷子面上不露声色：“你在做早餐？”
沈听澜微微颔首，“简单做了一些，也不知您喜欢什么。”
唐老爷子看到沈听澜忙碌地身影，语气难得和悦了一些，“嗯，家常便饭，简单就简单一些吧，我不挑的。”
但是！待得唐老爷子洗漱完，在餐桌旁坐下，就看到沈听澜如同变戏法一般地往外端各式早点。
皮蛋瘦肉粥、酸笋尖汤粉、米稞、鲜虾茄汁拌川、蟹黄小笼包、水果沙拉。
唐老爷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都是你做的？”
“买的半成品，也不过就是蒸一蒸，煮一煮，算不得手艺。”
唐老爷子没想到沈听澜竟然如此谦虚，他果然没看错人。
“老唐，起了没？一道儿去吃早餐啊。”四楼的胡大爷吆喝着。
三分钟后，七八个老头老太围坐在餐桌旁，“老唐，还是你有福气，孙女婿这手艺，绝了啊。”
沈听澜听着夸赞声，腼腆地给人续上。“这哪算得手艺，要是爷爷奶奶们不嫌弃，中午陪着我爷在家吃着？”
众人纷纷道不嫌弃，一口应下。
前前后后伺候了半个小时，七八人吃饱喝足，沈听澜微笑朝着唐老爷子伸出手：“爷，吃饱了可要下去走走，我先买些菜。钥匙给我一把。”
唐老爷子被捧得迷迷晕晕，钥匙一递，还掏出一把钱，“去吧，多买点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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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澜踱步去了附近的菜场，根据陆哲发来的菜谱挑着买菜。
一盏灯的大厨们忙得脚不沾地，将一道道招牌菜做成半成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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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澄趁着午休，回到家就看到宾客齐欢，和乐融融。
沈听澜最先看到了唐澄，忙起身给唐澄让位置。
唐老爷子喝了一口小酒，摁下沈听澜，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唐澄。
沈听澜十分有眼力劲儿地给唐澄拿了一副干净的碗筷，
唐老爷子看得眼热，想当初他媳妇就是这么伺候他的。让一个男人不畏惧旁人眼光，能做到这样，大抵也只有爱得死去活来了吧。
唐老爷子拍拍唐澄的肩膀，“小沈是个好男人，你可要好好待他，万万不可做负心汉。”
沈听澜低眉顺目，“唐医生不是那样子的人。”
众人起哄：“哎呀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叫唐医生，小沈可真害羞。亲亲热热地叫一声媳妇。”
沈听澜架不住起哄，小声地唤了一声，“媳妇儿——”
唐澄：……改口费，她要给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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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澄扒了几口饭就走了，嘱咐唐老爷子下午好好歇一歇。
沈听澜将唐澄送到楼下，“安心上班，我会照顾好爷爷的。”
唐澄蹬上自行车，心间荡漾着一股热意。“你放心，我会好好赚钱的。”
沈听澜微笑着送走唐澄，这是铁了心思地想要用钱来砸他了呀。
不过，他相当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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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澄容光焕发地回到了医院，等电梯的空隙，遇上了妇科三部李晓静。俩人一道儿进了电梯。
李晓静与唐澄一道儿参加过联谊会，也寻到了一个合适的。还没来得及深入了解，就分了。听说头一回约会，就因为南方觉得桑天逸更配唐澄，李晓静持反对意见，怒而分手。
所以，李晓静每回见到唐澄，都会关照地问候：“唐医生，你跟沈先生还好吧？”
唐澄讪笑着，“哈哈，挺好。”
李晓静一脸姨母笑，“我可是你们的坚定拥簇者，以后你们结婚，我可是要自荐当伴娘。”
四楼到了，李晓静迈出电梯，一转头就看到唐澄也跟了出来。
“我们科的江医生应该住你们科吧？”
李晓静摇头，“我没听说今天有咱们医院的入院啊。她什么病？会不会搞错了？”
唐澄也疑惑上了，流产肯定在妇科的，难道去产科了？产科不是保胎的吗？
李晓静也怕自己弄错了，让护士台查一查。这一查，果然在产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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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科在6楼。
唐澄一到护士台，小护士热情地道：“唐医生是来看江医生的吧？刚刚有俩个医生也来看江医生了。”
江医生住了单人病房，在病房尾。
唐澄鲜少来产科，看着一个个产妇大着肚子，倒也新奇。
“江老师，今天我们给你丢脸了，唐医生一进门就想要考教我们。可是抽血什么的，不都是护士的活吗？非得点名问我们！”
邓丽蓉说着说着哽咽了，“我都怀疑，唐医生是为了显得在手术台上的超然地位，故意给我们难堪！”
皱着眉头，儿科上下一直都夸唐澄人美心善好说话，小护士也喜欢跟唐澄搭档做手术……还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程嫚劝着邓丽蓉少说些，“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唐医生不愿意再带着我们，在江老师恢复之前，那我们岂不是再也不能进手术室学习了？”
江素兰：“唐……”
咚咚咚！唐澄探头出现在门口，打断了江素兰的后面的话。
都是一个科室的同事，唐澄还是不想闹得不愉快，毕竟以后很可能在手术台上碰面。江素兰就算是对她有不满，还是憋着吧。要是让她听到，她可没那么好脾性。
“江医生，感觉怎么样，还好一些吗？”
江素兰脸上也有一瞬的不自然。“姚主任开了保胎药，这会儿已经没事了。”
唐澄微笑：“没事就好，安心好好养着。”
江素兰指着邓丽蓉和程嫚：“我听俩小姑娘说了，小唐啊，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顺？咋在手术室里，发那么大脾气了？”
唐澄继续微笑：“事业家庭双丰收，我有什么好不顺的？
江素兰被噎了一大口，脸色也有些不大爽。“小唐啊，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俩小姑娘是我带出来，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训斥，着实让人下不了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没将人教好，对我的专业性会持怀疑态度的。私底下，要是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尽管骂，我保证不帮嘴。”
唐澄如善从流，“既然江医生都这么说了，那我肯定要听几句的。”
唐澄一转身，对上邓丽蓉和程嫚。
“在我的手术室，副手有义务在术前做好各项术前准备，并再三确认准备妥当！我作为主刀，进入手术室，询问你们准备情况，你们一问三不知。”
“至于，我为什么赶你们出手术室，现在知道了吗？”
邓丽蓉低着头，不说话。
程嫚咬牙，抬头对上了唐澄的眼睛。“因为患儿是急诊入院，术前没有禁食禁水，我们没有提前给摆好体位，极有可能导致患儿呕吐、误吸导致肺炎。”
邓丽蓉吃惊地抬头看了一眼程嫚。
程嫚小声解释，“我后来问的护士。”
唐澄点头，“对！连这个基础的知识都不具备，我怎么相信你们能做好我的副手？手术台上躺着的一个活生生的人，等着我们去抢救的人，我们的每一个动作是为了增加手术的成功率！而不是，拖、后、腿！”
唐澄说教完了，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似是想到什么，又转过身。
“对了。儿科住院部的正厅，挂着我的个人简介。”
“要是不够，还可以搜百度百科，有我的万字简介。”
“我在手术台上的超然地位，凭借的是我握着的手术刀。”
“而不是全凭一张嘴。”
唐澄指了指程嫚，“我允许你可以到我的手术室里，学习。”
唐澄满意地看着病房里的三人脸色变了又变。策反什么的，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