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沈听澜寻了正规开锁匠，开锁匠是一个络腮胡大叔。
络腮胡走着八字步，手机上的视频号上正说着：今早某地惊现一团伙，最大年龄78岁，最小53，专挑小超市行窃！三天时间，竟然搬空了半个超市！其行径令人发指！
沈听澜给络腮胡递了一根烟，“辛苦老板跑一趟了。”
络腮胡外头刁了烟，扬着手里的工具，“谁忘带钥匙了？”
“我！”
数十个老人家举着手！
络腮胡一看这场面，吓得胡子抖了抖，口袋里的手机还在发烫。他有些心慌：他该不会是遇上了专业的、组团行骗的老人吧？
络腮胡：“身份证带了吗？户口本带了吗？房产证带了吗？”
老人们：“你这人真是迂腐，谁带了身份证户口本，然后将自己反锁在外面？”
络腮胡：“那不成，我是正规开锁的！没证件，不能开。要坐牢的！”最后三个字，咬字格外地重。
老人们：“你给我们开了门，我们拿证件给你看。”
络腮胡摇头，骗子手里假/证可多了。
这生意不能接哟，要坐牢的。
络腮胡冷着脸：“如果没有证件，那我就走了。规矩如此，我也没办法。”
络腮胡说完，突突突地骑着小电驴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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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们急了：“这怎么办，我们还有家回不了了？”
沈听澜安抚：“稍安勿躁。借我个手机，我找个朋友帮忙。”
五分钟后，手机响起。
“喂，我是陆少介绍来的，你在哪边？”
突突突地小电驴又回来了。
沈听澜微笑地看着络腮胡，挥了挥手。“我在这边。”
络腮胡：……
嘤——他看中沈五店面房前的空地好久了，好想摆个开锁摊子。
现在，他应该将沈五给得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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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澄这一通电话，打了半个小时。
前23分钟徐院长在给唐澄画大饼，后2分钟点明主题：让唐澄挖桑天逸。
唐澄解释了5分钟，她跟桑天逸不熟，连联系方式都没有。
徐院长笑夸唐澄有原则，除了男朋友，其他男人一概不理。
末了，还给唐澄发了一张好女人卡。
唐澄挂了电话，听着楼下已经没有动静，只当沈听澜已经回去了。
毕竟饭已经蹭了，没地方停车，人就该走了。
唐澄收拾好便当盒，打算下回再带给沈听澜。
收拾妥当，唐澄在浴缸里放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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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澜一一送完老人回家后，回了楼上再敲门，没人应答。
他手机还在沙发上放着，唐澄一定不会以为他走了。可怎么就没人开门呢？难道是出意外了？
思及此，敲门声急促了些。
“唐澄——开门——”
络腮胡从四楼探出头，“需要我帮忙吗？”
沈听澜招手，“快一点。”
络腮胡应了一声，三步并做一步，蹬蹬地上了楼，手脚麻利地开了锁。
屋子里，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络腮胡福如心至：“春宵一夜值千金，加油，沈五少！”
沈听澜噙着笑扫了一眼络腮胡，“滚吧，有事过几天再说。”
络腮胡麻溜地滚了，还特真心地给沈听澜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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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科诊断从何而来，治疗向何处去，一切都靠患者，更确切地说是倚靠家长。所以，行医第一步就是接待患者和家长……”
沈听澜循着声音，最后停在了浴室门口。
沈听澜叩门，“你没事吧？”
唐澄一骨碌地从浴缸里爬了出来，水声哗啦，双手掩着重点部位。“你、你还没走？”
沈听澜喉咙发紧，卫浴的门是玻璃做的，倒影着人影，若隐若现。“我来拿手机，就走。”
听到脚步声远去，唐澄松了一口气，冻得一个激灵，缩回了浴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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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澜刚到门口，听到门外声音不小。
透过猫眼，沈听澜看到了一个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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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澜去而复返，又站到了浴室门口：“唐爷爷来了，正去四楼拿备用钥匙，我这么出去，应该没事吧？”
唐澄疑惑：“唐爷爷？谁呀？”
沈听澜有些抓狂，他对唐澄的心意是真真的，自然也极想要在唐家人面前刷存在感。
可是这一切的前提是，唐澄穿得齐齐整整！这才八点，唐澄就已经脱完了衣服在泡澡了，唐家人该如何想？
沈听澜怼着门缝道：“你爷爷！你爷爷来了！”
哗啦啦——水声滔天。
唐澄裹了一件浴袍，夺门而出。“我们这样，不能见人！”
唐澄耳尖地听到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忙推着沈听澜进了房间，环顾四周就要将沈听澜往床底下塞。
沈听澜笑着调侃：“唐医生，我就吃了一顿饭，不能实话实说吗？”
“不能！我爷爷神经科的，脑神经非常非常发达，想象力特别丰富！我们这样，就能脑补出一部八百集的小黄书。”
“求你了！就躲一会儿！他看到我们这样，明天就会带我们去买婴儿床的。”
唐澄双手合十，祈求沈听澜配合，咬着唇，委屈巴巴。
沈听澜一心软，滚进床底下。
操。没转正，就变小三躲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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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老爷子刚开门，就看到了唐澄从房间里出来。
“怎么穿成这样？”唐老爷子说着，眼睛已经往屋里瞄。
唐澄镇定自若：“忘了拿衣服。”
唐老爷子狐疑地“喔”了一声。“我到楼下就听说你带人回家了？人走了？”
“嗯，早走了。就一朋友，上来喝口水。”唐澄说着，就往浴室去。
唐老爷子不疑有他，背着手往客厅去。
唐澄钻进浴室里，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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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老爷子撩开床单，看着床底下直挺挺趴着的沈听澜。
“小子，床底下风光好吗？”
沈听澜眨了眨眼，心想不愧是神经科的，钻到有人钻孙女床底还这么淡定。
“不是瞧不上澄宝吗？”
沈听澜卖乖：“咱爷俩这么说话，不累吗？等我爬出来，我们慢慢说。”
唐老爷子坐在地上，看着沈听澜带着一头灰钻了出来。
沈听澜一甩头，头上扑簌簌地往下落灰，十分干脆地认错：“爷爷，是我有眼不识珠。”
唐老爷子呲牙，这小子认错态度，跟喊爷爷的速度一样快，奸猾！但是一想到床底都让人钻了，这事儿他就算不认也得捏着鼻子认！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领证？”
“我都听唐澄的。”
唐老爷子心气这才顺了一点，当初他会撮合俩人相亲，就是因为听说沈家男人惯常会吃软饭。唐澄工作忙，就需要一个善于吃软饭的男人上下打点。
唐老爷子听着浴室里有了声响，又摁着沈听澜的头将他往床底下怼。“不许说见过我！”
沈听澜生无可恋，又滚回了床底。
呲！不愧是爷孙俩，摁头的手法都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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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澄换了睡衣，与唐老爷子说了一会儿话后，就回了房，将房门反锁。
“快出来吧！”
沈听澜僵硬着爬出来，唐澄伸手要扶他，也被他躲了。
唐澄小心地赔不是，“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委屈你了。”
沈听澜睨了一眼唐澄，脱下外套。“我是怕脏了你。唐爷爷走了？”
唐澄忙拦着人，谄媚地陪着小心：“我爷爷不走。”
沈听澜吓了一跳，“那我岂不是要睡一晚上的床底？不行，我的腰会垮！我去跟唐爷爷摊牌。”
唐澄一把抱着沈听澜的胳膊，“我刚都跟爷爷说了，你早走了！现在出去，我会完蛋的！”
“那依你看，要怎么办？”
“我爷爷睡得很早，等他睡着，我就安排你走！”
沈听澜低头就看到唐澄宽松睡衣里的风光，若隐若现，勾人且不自知。
沈听澜艰难地挪开视线，心乱如麻，随口应了一声。
惯会撒娇的。
哎，谁让他就好这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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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漏偏逢连夜雨。
说的就是沈听澜的此刻的心情。
因为，沈听澜在唐澄的床上修养腰部半个小时，医院急诊就打来了电话！
大半夜，有一家子出了车祸。
车里有两个孩子，急需动手术！
唐澄快疯了，小心地措辞：“你，一个人，可以应付得来，对吧？”
沈听澜躺在床上，斜睨了一眼唐澄，“睡一晚床底，对吧？”
唐澄不敢点头，生怕沈听澜这会儿就摔门而去。
沈听澜伸伸腰，熟练地从床上滚下来，钻进了床底。
许久不见脚步声离去，沈听澜撩开床单，“不是急着要走吗？还不走？”
唐澄心生荡漾，蹲下身，双手抱着沈听澜的头，“吧唧”一声，一个吻落在了沈听澜的额头。
“等我，我尽早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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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澄到了医院，特意给沈听澜发来了一条消息：早点睡。
沈听澜气笑了，睡床底吗？沈听澜回得十分有觉悟：好好工作。
唐澄看到这四个字，只想到一句话，“何德何能！夫复何求！”
确定唐澄不会再回来，沈听澜从床底钻了出来，大喇喇地开门。“爷爷，要不要吃点儿夜宵？”
唐老爷子悠悠地晃腿：“我已经69了，你确定要拖着我吃夜宵吗？”
沈听澜：“芝士炒鸡肉鸡排，加烤牛肉，加年糕，加辛拉面，撒上欧芹粉，花生碎，紫苏叶……还吃吗？”
唐老爷子的腿直了，“那、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