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张遮自尽
张遮看着手中的毒酒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看向刑部侍郎发问道:
“皇后娘娘现在如何了?”
“你现在还有心情关心那妖后?”刑部侍郎闻言脸上带着几分怒火。
“你当真是被妖后迷了心智,谢太师已命人包围皇宫,你以为那妖后逃得掉吗?”
“还活着就好。”张遮小声嘟囔了句,将毒酒缓缓凑到嘴边。
这话落在姜雪宁耳边里,她的眼眶蓦得红了,一时间感觉五味杂陈。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关心我吗?张遮,明明是我害你到如今这番境地,你应该怪我才是。”
那时,她仗着张遮对自己的爱意,对他挟之破之,她说此事过后,会做个好人。
张遮信了,可是她却失言了。
“姜雪宁,你可真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姜雪宁眼底带着悔意,看着他送到嘴边的毒酒,立马急了。
“张遮,再等等,再等等就好了。”
可是张遮根本听不见姜雪宁的声音,他捧着毒酒正欲喝下,就被一道尖细的声音打断。
“慢着!”
一阵脚步声响起,太监总管手里捧着明黄色的圣旨来到此处,高声诵读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张遮一生清明,严于律己,此番被妖后蛊惑,念在初犯,赦免其罪,贬为庶人”
“呼~总算来了。”
看着男人将毒酒放下,姜雪宁不由轻呼一口气。
“张遮,这次我总算护下了你,从此,我们两不相欠了。”
看来,谢危已经顺利登基做了皇帝。
谢危虽暴力成性、嗜血杀戮,还算是个诚实守信之人。
听见宣布圣旨的声音,张遮脸上没有任何喜悦,依旧是一副平淡如水的模样。
直到圣旨读完,他才抬眸看向宣旨的太监,发问道:
“皇后娘娘现在如何了?”
宫中的消息传出需要时间,太监总管携带圣旨前来,自然知晓宫中的情况。
他一脸严肃看向张遮,回答道:“妖后弑君,现已伏诛,张遮,你现在是自由之身,可以出狱了。”
说完这话,太监总管挥了挥手里的拂尘,转身就走。
身后,却忽然传来酒杯落地的声音。
“张遮!”
眼睁睁看着男人喝下毒酒,姜雪宁却根本来不及阻止。
酒杯掉落在地,发出一道叮铃的响声。
明明很轻的声音,却像一把重锤狠狠敲在姜雪宁的心上。
剧烈的疼痛蔓延至每一寸骨头里,姜雪宁眼中不断涌出泪水,抬手去擦男人嘴角溢出的鲜血。
“张遮,你这是在做什么?你到底有没有听见?你自由了,你可以离开这里了。”
“张遮,你不要死,你不要死……”
姜雪宁努力想要触碰他,透明的手掌却一次又一次穿过他的身体。
眼前的画面变得逐渐模糊,感受到血液变得越来越冰冷,张遮的眼中却渐渐浮现出一名妆容精致满头珠钗的女子。
“阿宁,我来陪你了。”
听见这话,姜雪宁眼底的微光片片皲裂。
以往的美好回忆不断漫上心头。
张遮是她此生最爱之人,他们也曾在一起有过甜蜜的时光,是她被权利身份地位迷失了心智,一次又一次利用他,还间接害死的他的母亲。
如今那些美好的记忆就像是一把把利刃,在她的五脏六腑里翻涌着,刺痛着。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似要将她整个人从内到外生生瓦解。
痛!好痛!
抬手隔空抚摸着男人的侧脸,姜雪宁似要将他牢牢刻在心上。
“张遮,若有来世,我定不负你。”
剧烈的痛感袭来,姜雪宁又一次陷入黑暗之中。
-
苍穹慕落,皓月临空。
如画布一般的黑色天幕上逐渐露出几粒碎星,与清冷的月色一同隐匿于翻涌的云海中。
韩清宫内,只燃了一盏烛火,将殿里照的忽明忽暗。
香炉中飘出袅袅清香,逐渐飘散在空中,掩盖了榻上传来的奇怪气息。
姜雪宁再次醒来之时,就发现自己面对着一面床板。
床板晃动得十分厉害,上面还时不时传来一道男人的粗喘声。
意识到榻上二人正在做些什么?姜雪宁面色一红,脸上带着一抹尴尬之色。
她侧头看向屋内陈列,这才发现这里是皇帝的寝宫。
那么榻上之人定是谢危。
谢危这个人向来清心寡欲,府里没有夫人妾室,甚至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
正因为如此,姜雪宁曾经怀疑过,谢危八成是喜欢男的。
可惜,这只是她的猜测,并未被证实过。
如今她躺在床下,正好可以听听榻上的人到底是男是女?
然而,姜雪宁听了半个时辰,却只听见谢危的喘息声,并未听见旁人的声音。
“啧这人到底是男是女?都不会发出声音吗?怎么跟个死人一样?”
姜雪宁忍不住小声腹诽了一句,干脆从床下爬出来,透过雪白的床幔往里淡淡瞟了一眼,正巧瞟到那人饱满挺翘的两只雪团上。
“哦,原来是个女的。”
解答了心里的疑惑,姜雪宁也不愿再继续看下去。
不就是男女之间那档子事么?
也没什么好看的。
姜雪宁抬脚就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身后响起谢危的呼喊声。
“宁二。”
听见这声呼喊,姜雪宁吓得后背僵硬,双腿发软,脸色苍白一片。
谢危他居然
能看见鬼???
想到谢危毫不留情让她自缢,姜雪宁条件反射性拔腿欲跑。
是鬼怎么了?
是鬼也不能再被他给杀了。
正当她打算离开之际,又听见身后响起男人的喘息与低语。
“宁二,你是我的,是我的”
此言一出,姜雪宁眉头微蹙,心里顿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她猛地回头看去,就见飘荡的白色纱幔内,肌肤雪白的女子双眸紧闭,似睡着了一般。
身上的男人,正在对她进行着无可描述的运动。
那张再熟悉不过的小脸,令姜雪宁呼吸一滞。
那是她!
是她的身子!
此刻正被谢危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