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地下刀市，在王权脚下的“土皇帝”
从那之后，在摄政王集团开始了全面的调查
在案发现场方面，王禾和齐衡源对那500号嫌疑人及其亲属进行了详尽的调查，每天都有很多人被押送过去审讯
起初，帝都里的百姓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为会有什么大清洗，于是开始人心惶惶
后来，在礼部侍郎董尧的《文骁赋》传开之后，人们才知道，原来是摄政王妃舍身取义，摄政王冲冠一怒为红颜，一时间到处都是传颂文骁夫人的人，帝都里开始流行了忠烈风潮
然而，刺杀事件却一直没有进展，那所谓的500多号嫌疑人，大多只是偶然碰到，或是恰好出现在附近，才被抓去的，很多人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就统统释放
至于后宫那边，太后倒是很配合，将后宫大总管陈剑的箭支交给陈韬和司徒孙比对，也告知他们安排婚事单纯只是觉得皇室人丁太过凋零，想增加香火
只是御医童冬，那日之后就仿佛失踪了一般，整个帝都都找不到她
最后目击到她的是一名宫女
据她所言，童御医七月初八下午慌慌张张的背着药箱离开了宫里，似乎是有什么很要急的事情，路上有人向她搭话也跟没看一样
于是调查也就只能停滞在搜寻童冬的阶段，并没有什么进展
最终调查的突破口还是在渔明阳所负责的刀具来源上
渔明阳通过工部获得的锻造刀具许可名单后，挨个调查比对刀具样式，发现铁匠铺在市场上明面售卖的并没有类似款式
于是他判断应该是有铁匠铺私自铸造违规刀具，便安排巡城总捕司的捕快伪装成浪人，以打造黑刀为由，挨个钓鱼执法
终于在七月廿三这天，在城东一家铁匠铺钓到了，店老板张勇告诉那名捕快，帝都是禁止售卖刀具的，不过他们可以私人定制，价格是平常的五倍
渔明阳得知消息后，迅速安排捕头将他们全部逮捕，押送至巡城总捕司
七月廿三，帝都巡城总捕司天牢
渔明阳正坐在审讯室里，他面前是是已经被绑在木头上的铁匠铺老板张勇
张勇目眦欲裂，似乎是非常的不服，只听他大骂
“卑鄙小人，我看你是外地人好心帮你介绍本地规矩，你居然向官府出卖我，你太卑鄙了”
渔明阳正襟危坐，似是没有听到张勇说话
“张勇，私自铸刀，违反了我新月王朝律令，按律应当诛你九族，你可认罪”
“放屁，你那个眼睛看老子私自铸刀了，老子只不过说了几句吹牛的话，怎么，难道这吹牛皮也犯法吗，qnmd”
“好吧，本来还想和你好好沟通，但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随即渔明阳拍了拍手，从牢外走进四个彪形大汉
渔明阳端起了放在一旁的茶水，指了指张勇
“给我狠狠的打，往死里打，打死了算我的”
“遵命”
随即一个大汉拉起铁链将张勇吊在半空中，然后四个大汉手持皮鞭，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对张勇发起了总攻
此时张勇还在嘴硬
“来啊，卑鄙小人，你爷爷我会怕你吗，今天爷爷我要是叫一句，老子跟你行，mlgb”
几分钟后
“别打了，唉呀，啊，别打了，官老爷，我招，我招，啊啊啊啊！”
张勇被四个壮汉在空中转着圈似的抽打，此时的他早已没了先前的气焰，简直判若两人
渔明阳叫住了众人
“行了，先暂停，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官老爷，能把我放下来再说吗，这实在是抽的难受”
一个大汉旋转了一下张勇，让他可以面对着渔明阳
“当初好言好语和你说，你不听，现在知道苦头了？晚了，就这样说，说的好了，会考虑将你放下来”
张勇立刻换上一副谄媚样
“不知道官老爷想知道些啥呀，老爷您的心思太深奥了，小的就一粗人，实在是猜不透啊”
“帝都的地下刀市，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渔明阳正襟危坐，在桌案上铺开了纸，拿起了笔，准备记录
可这时张勇却严肃了起来
“老爷，您确定要打听地下刀市的事情？小的还是建议远离一点，这里面的水很深，我怕您把握不住”
渔明阳拍了下桌子，大喝道
“叫你说你就说，哪来这么多废话，我身为朝廷命官，岂会害怕游走亡命之徒”
“好好好，您伟大，您厉害，我给您大拇哥，老爷，您知道吗，其实从朝廷颁布禁刀令之后，帝都就存在地下刀市了，您也知道虽然禁刀是为了维持帝都治安，但是很多人都是靠这玩意儿吃饭的，没了这家伙，就意味着很多人没了饭碗，所以才有黑市”
“我们地下刀市都是粗人，都是些乡野悍勇，不识字没文化，也就是凭实力说话，武力至上，谁的刀多，谁的刀快，谁就有话语权”
“所以随着势力的兼并，原本的地下刀市被分为东、西、南、北四个区域，每个区域都有一个话事人，名叫刀头，统管着本地区的刀市，四个刀头每年都会举行话事人次序排名，凭武力决出第一话事人，虽是叫第一话事人，但也就是个虚名，管不了其他地区，所以大家彼此制衡，和平相处”
“但是在五年前，帝都的地下刀市的比武现场突然出现了一个名叫鬼马的中年人，他手持一把黑色长刀，带着白色鬼面，以蛮横的刀法迅速将四个区域的刀头全部斩杀，其中他们城东的刀头因为是第一话事人，性格刚烈，绝不服软，所以下场最惨，当着所有人的面被鬼马吊起来凌迟，他的家族当然也被灭门”
“因为惧怕鬼马的残忍与实力，各个区域的刀市纷纷望风而向，就这样鬼马统一了帝都的地下黑市，他重新选出了四个区域的刀头，每个刀头底下有四个小刀头，而他则成为四大刀头之上的总刀头，人送外号：白面刀王，整个帝都的地下刀市全部都归他管”
“不过你别说，鬼马这个人还真会治理，出了很多政策，比如：新成员加入需要推荐，每年收益上交4成，听说还组建了刀市内阁，俨然跟个土皇帝一样”
“听你这么一说，地下刀市难道是一个地方？”
渔明阳边记录，边问询，他虽然对地下刀市有所耳闻，但却没想到这居然是一个有架构的暴力组织，他有预感这个组织很有必要调查
“可以先放我下来吗，官老爷，真的很难受，头有点晕，胸有点闷，喘不过来气”
张勇左右摇摆，似是非常痛苦
渔明阳摆摆手，示意左右将其放下
刚一落地，张勇捂着屁股乱跳，看来确实是打疼了
“行了行了，你要觉得疼就在那边的老虎椅上趴一会吧”
“好嘞，嘿嘿，谢谢老爷”
缓了一会儿，他慢慢趴在老虎椅上，继续说道
“地下刀市确实是一个地方，我虽然是个小瘪三，但我知道在哪，就在城南的宁安客栈，很讽刺吧，整天喊打喊杀的人居然给自己的客栈取名叫宁安客栈，真好笑”
渔明阳将刺客使用的刀具拿了出来，让张勇查看
“你看看这把刀是哪里造的”
张勇接过刀具看了一下，嘴里喃喃自语，似是在计算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说道
“回答大人，是城西那片儿的铁匠铺打造的，因为从很早以前开始，地下刀市就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东城黑刀的刀柄共有33条花纹，西城为34条，南城为35条，而北城为36条，眼前这把刀柄有34条，所以绝对是西城那边锻造的，这是每个黑刀贩子都必须遵守的，违反了就是死罪，所以没人敢伪造”
“那你有西城铁匠铺的名单吗”
张勇疯狂地摇头
“那怎么可能有，鬼马之所以在统一黑刀市场后，还要划分四大区域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为了避免我这种情况，你看，我现在被老爷您俘虏了，顶多只能供出东城的所有黑市，其他地区还是安然无恙的”
“好吧，那审讯就到此为止，你这段时间就住在天牢里吧，这也是为了你好，你在外面还有家眷吗”
渔明阳吹了吹纸张，以加快墨迹干涸
“没有，小的本来就不是帝都本地人，是外地来讨生活的，处处受人排挤，所以才会拉客，没想到大人您人还怪好的，那我就再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要试着去地下刀市，就算去的话，你也得带好充足的人手，就鬼马的战斗力，100人都不够，至少也得200人”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赶紧给他带下去，然后找个大夫给他治一下伤口，对了，牢房得是单间，全天监视，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靠近”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