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临盆在即
洛言谏和四皇兄互相见礼,而后一起往殿内走。
“我能准备什么,不过是好不容易寻到了一株百年人参,勉强能买下来罢了。”
四皇子只晓得卫家是做生意的,却不见多有钱财。
料想九皇弟在宫中不容易,应该也拿不出多好的。
一时不慎,被大皇兄发现了他私自屯兵,只好把寿礼提前暴露。
好在让大皇兄越发的失去了父皇的信任。
这兄弟之中,就是八皇弟能和他较量。
人在兵部。
是个很实干的人。
佟娴妃的父亲就是兵部尚书。
别看方家掌管着十万大军,粮草军饷,军队调动与武将任命,都要经过兵部的手。
大皇子一早就落座了,看到九皇弟和四皇弟那般亲密无间,不免有些高兴。
九皇子这探子做的好啊。
虽说他有了点损失,但到底是抓住了点四皇弟的东西。
能暴露出千人剑舞来,背后必然是真的有情况。
兄弟几个互相见礼,各自坐下。
大皇子看着老八,“父皇又夸你了,可要在兵部好好干,老九也是。”
八皇子洛言桑点头,一副皇权与我无关,勤勤恳恳为父皇做事的样子。
洛言谏拿起酒杯,冲着几位哥哥敬了一下,“若有不懂的,还希望各位哥哥提携啊。”
大皇子和四皇子都纷纷表态。
“你是小幺,该照顾你些。”
“九皇弟莫要拿四皇兄当外人,只管来问就是。”
三皇子投诚四皇弟,就跟着应和了一句。
五皇子话都不说一句,默默当个隐形人,但酒杯却跟着端了起来。
这边一片祥和,再看女眷那边。
秦兰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齐妆仪已经和三皇子妃笑眯眯的走了进来。
齐妆仪路过李素雅的时候,李素雅翻了一个白眼,齐妆仪也没在意。
她回来后,齐妆笙就拉着她小声交谈。
秦兰卿倒是隐约能听到。
“三姐姐,你和三皇子妃去做什么了?”
“赏梅而已,还能做什么。”
齐妆笙总觉得不止于此,但三姐姐显然是不愿意说的。
府上因为三姐姐的一番整治,奴仆再也没有贪污受贿的了。
她犯了错,不仅不能去秋蟹宴,还把针线房的活给了五妹妹。
齐妆笙今日看到齐妆珠,就总觉得她从姿色上压了自己一头。
眼瞧着三姐姐要出嫁,忙活着皇子妃的仪制,暂时顾不得府上庶务。
二嫂嫂本是想让她代替的,偏三姐姐说不如交给五妹妹管理。
齐妆笙觉得自家姐姐,竟然胳膊肘往二房拐去了。
她生了好几日的闷气,也不见三姐姐来哄。
齐妆仪的确没空管她,五妹妹得二婶母帮忙,对奴仆赏罚分明之后,还会给些小好处。
已经拿了好大一部分权力,本是不该再给她的。
但四妹妹实在是不争气,处处耍小孩子脾气。
就说针线房的事情,拿出银子来,给各房娘子送个同颜色,不同样式的。
说出去,是齐国公府上下一心。
再从样式上下功夫,夺目些就好。
偏她要和所有人与众不同。
底下人耍心眼,都不知道。
齐妆仪哪里敢再让她管什么,只能晾着几日。
即便见她主动来搭话,也不敢在这里说出她到底和三皇子妃做什么去了。
秦兰卿知道府中波涛暗涌。
倒是大嫂那边,至今也没有点动静。
许是觉得齐昀年纪小,大嫂又是个寡妇,不能出来争什么。
她一向只管昀哥儿的事情,清波阁都不怎么出。
争权夺位的事情,的确不容易想到大嫂。
反而是秦兰卿这个管家的齐二少夫人,最容易被当成靶子。
且让齐妆仪与二房婶母去斗吧。
齐国公府,还没资格在众人面前送上什么。
倒是好生看见了各位皇子公主的寿礼。
大皇子是手抄的佛经,在寺庙供奉开光,得了点化,保佑陛下的。
三皇子是一本琴谱,据说是哪位先贤谱写的。
四皇子是千人剑舞,很是壮观。皇帝最为开心,给他的赏赐,也是最丰厚的。
五皇子是一块奇石,不知道从哪里搜罗来的。
八皇子是请母妃绣了一条腰带,他成日在兵部忙,借了母妃的巧手。
洛言谏送的百年人参,就是在济时堂买的。
堂堂皇子,还去济时堂讨价还价。
二公主送了画,六公主送了贺诗,七公主送了摆件。
大皇子妃与三皇子妃就算是跟着各自的夫君送了。
余下是皇帝宠信,且愿意看一眼的重臣、侯爵伯公所送上的礼。
都没四皇子贵重又合陛下的心意。
总而言之,这次四皇子是赢麻了。
冬天的第一场雪,下在十二月份。
齐国公府,人人喜气洋洋。
除了即将过年,还有就是下个月四皇子妃出嫁。
秦兰卿在内屋里,让人铺上大片羊毛毯子,坐在地上,拉着巧姐儿的小手,教她行走。
巧姐儿粉嘟嘟的小脸带着笑,咿呀咿呀的哼唧着,迈开腿,踩在羊毛毯子上。
一脚实,一脚虚。
荷月从外头进来,还要站在堂屋烤一会儿火,免得过了凉气进来。
“各处都为三娘子出嫁的事情,紧锣密鼓的忙活着。”
“嗯,有需要让咱们这去帮忙的,就吩咐好了她们。”
秦兰卿看到扑进自己怀里的巧姐儿,露出开心的笑。
“梁曲儿那边,就让齐谧送去的丫鬟婆子看着吧。”
眼瞧着梁曲儿也要生了,齐谧不放心府上的人,特意从外宅把梁曲儿常用的人带来。
秦兰卿让人往上房去说一声,老夫人只说是小二房自己的事情,她不好多管。
秦兰卿猜测,梁曲儿肚里这个,大夫应该是诊脉后,告诉了老夫人是个儿子。
否则,她也不会半点不给自己脸面。
反正秦兰卿也无所谓,这孩子,总是要生下来。
她的人留在那里,也没什么必要。
至于老夫人调到梁曲儿身边的那个,就不用再动了。
荷月点头称是。
梁曲儿房里,柴姨娘和梁曲儿聊着孩子的事情。
柴姨娘虽然没生过,但看她肚子这么大,算着月份,也差不多该生了。
“你这一胎生出来,怕是和我一样,都是姨娘了。”
梁曲儿坐在榻几上,身上还盖着一件狐裘。
“妹妹许多事情都不懂,多亏姐姐来陪我,才不至于心慌。”
“即便是做了姨娘,你我也是最亲近的。”
柴姨娘手里端着热茶,托梁曲儿的福,二郎君还来她这里睡过些时日。
梁曲儿即将临盆,也不敢分心去伺候齐谧,就让他多去看望一下柴姨娘和对门的人。
哪怕方姨娘对她一直不冷不热的,梁曲儿还是让齐谧去了。
她惯是个能低声下气去哄人的,知道怎么让齐谧开心。
齐谧也想着家里还有两个妾室,不会让她们伤心。
时不时的,就去两个人那坐坐。
尤其是柴姨娘,她总陪在曲儿身边,是个有心的。
不像兰卿,就没来过这院子。
就在梁曲儿还要和柴姨娘说话时,她突然觉得肚子好疼。
“我……怕是要生了,夫君呢,快去叫夫君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