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这决然不是巧合
柏澄月从早起开始太阳穴就突突地疼，果不其然柏策又来给她找事了。
上次让她查云白，这次又让她查曾雪馨。
这是把她当侦探事务所了？！
“你要查她什么？”她揉着太阳穴无奈反问。
“查她最近几年的行踪，大概从……七八年前，到现在。”
“哦？你要查这个干嘛？”柏澄月脑中警铃大作。
两个侄子先后都要查曾雪馨，这决然不是巧合。
“跟家里那个疯女人有点关系。”柏策的语气很平静，甚至称得上温柔。
柏澄月却完全不敢掉以轻心：&34;行，我先调查—下，尽快给你消息。”
上一次柏策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是杜明仪从疗养地的别墅强制被送回来。
柏策已经很多年没这样过了。柏澄月握着手机，坐在沙发上久久没有起身。
她很怕柏策也遗传了杜明仪的偏执，或者说疯劲。
这种担忧不是毫无根据。
虽然这些年来他表现得越来越像一个正常人，可柏澄月依然不敢放松戒备。
因为柏策确实有过一段时间像极了杜明仪。
带着某种未知的偏执，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柏澄月叹了口气。
希望别搞出什么太难收场的事情啊，两个侄子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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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电话后，柏策也没立刻回家。
他又开着车在城市里漫无目的乱转。
冬季的夜色漆黑寂寥，城市的霓虹在夜幕下却又美得惊人。
这座城市永远充斥着喧嚣与浮躁，可它此刻又如此安静祥和。
路边缠绕着彩灯的树木伫立着，仿佛艺术品。
彩色的灯光看上去多了几分温暖，穿透寒冷的空气。
行人匆匆而过，身上裹着厚厚的大衣，唯有霓虹灯光在他们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夜晚的风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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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策今天找过你吗？”柏澄月立刻给弟弟打了个电话过去。
柏策现在的不对劲，按照她的经验，基本上就是又发生了什么，父子俩聊得不欢而散之后才会这样。
“找过了。”柏澄奕语气很是失落。
柏澄月叹气：“干嘛啊？你又惹他了？”
“姐，他问的事我不好说啊，”柏澄奕无奈地辩解。
柏澄月：“小策……他问你什么了？”
电话那头，柏澄奕沉默许久才回了话：“他问杜国成那家人，当年为什么离开华京的……”
“……”柏澄月听完也不说话了。
当年杜国成带全家避开华京这件事，跟沈家颇有渊源。
杜明仪却不知其中原因。
在她看来就是唯一能去串门的亲戚突然全家都走了，她觉得自己连个倾诉的人都找不到了。
当时也因此在家大闹了很长时日。
……
……
这都过了很多年，柏策不知道是怎么突然知道的这些旧事，还要查曾雪馨。
但他现在突然问起这些……
柏澄月此刻也不得不承认柏澄奕的做法是对的。
毕竟那时候杜明仪在家发疯胡闹柏策就是最直接的受害人。
她知道柏澄奕接到柏策电话时的感觉。
必定是防着柏策查出什么，就又会和杜明仪之间爆发什么冲突。
因为杜明仪唯一没断联系的亲友，唯有一个曾雪馨了。
只是弟弟和侄子之间……
在柏策那边单方面极寒的父子关系，大概又降了不少温度。
柏澄月深呼吸，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静：“小策这孩子……我觉得你不要再惹他了，他想查就让他查吧。”
“他能查出什么？他连自己亲妈的事都不知道……”柏澄奕声音闷闷的。
“就因为你这种态度，你们之间才会变成这样的。”柏澄月叹气，“你应该更理智一点，不要总是被杜明仪影响。”
“他认为你心里只有杜明仪，事事只考虑杜明仪，怎么能不伤心。”
柏澄奕低着声音说：“我怕……以前的事毕竟……我怕他会恨明仪一辈子……”
“呵，”柏澄月冷笑一声，“快20年了……你真的毫无长进。”
“小策跟杜明仪之间，说是不死不休都不为过了，你还觉得那一地鸡毛能变成合家欢？”
“柏澄奕我告诉你，早在小策的右手伤了的时候，他就已经只剩下恨杜明仪一辈子了。”
“你以为除了你这个缺心眼的，这个家还有谁把那疯女人当盘菜？”
柏澄奕：“……”
“啪嗒。”
柏澄月完全不给他再回话的机会，直接挂断电话。
她疲惫闭眼。
这家人这些年是怎么了？
柏澄奕和杜明仪之间，柏策和杜明仪之间，柏澄奕和柏策之间，杜明仪和杜国成一家……
这些纠结的关系使此刻的柏澄月感觉头痛欲裂。
偏偏门铃声忽然响起。
她的住处，一般来说是没有外人造访的。
只能是她的好侄儿之二又跑来了。
“叮咚——”
门铃已经响起第二遍。
“来了。“
柏澄月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玄关处看监控。
果不其然。
柏策站在门外，神色淡漠，一言不发。
“进来吧，”柏澄月开了门。
柏策径直往客厅里走，随意坐到了沙发里。
“小策，”柏澄月走过去问他，“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要查这么个不相关的人？”
“我想知道当年杜家搬离华京前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柏策直截了当地说。
“特别是……和沈家有没有关系。”
柏澄月愣住了。
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难道……是杜明仪告诉过他？
“小策，你……”
她无法确定柏策到底知道些什么，知道多少。
一时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以致于连问话都接不下去。
根本不知道能问什么。
柏策抬起眼睛，平静地看向自己姑姑。
“我有些疑问，”他说，“我只想知道真相。”
柏澄月又怔了许久，才终于缓缓吐出一口气，接上了对话。
“你都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