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中华有句古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见状，上村清太郎那股因战况堪忧堆叠起来的邪火也被勾出来，迅即横眉竖目厉声大喝：
“八嘎！小松原道太郎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在质疑一位帝国中将、在和关东军暂设第三军总司令动武！”
嘴上说着，身体也没闲着，抬手意欲打落对方抻在脖领的右手手腕，但即便使出吃奶的力气，把老脸憋得像猴屁股一般通红也没能如愿。yywenxuan
“他娘的！让你这样无能的蠢材担任我们的指挥官，简直是在侮辱帝国的军队！侮辱我们！如果不是山田总司令看在和你同乡同窗的份上一路提携你，像你这样的蠢货做个大佐都不配位，中华有句古话，你就是站着茅坑不拉屎，迟早掉下去，呛死你！”
此言一出，上村原本通红的面颊瞬间阴郁铁青，虽然军中人尽皆知，他和现任候补关东军总司令官山田乙三既是同乡、又是同窗，是妥妥的上下级裙带关系，由他担任这个暂设第三军司令，也是对方就任后第一次力排众议、专断独行。
为的也很简单，就是想让上村攒一笔大大的战功，这样既给他这个裙带上级争光，也向军中对他腹诽、争议的将佐们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
岂料，大庭广众之下，这个小松原竟然直接将自己讳莫如深的隐痛，堂而皇之的摆在台面上。
这还能忍？旋即将手放在腰际朝上一提抽出佩刀！
两侧，眼见事态愈演愈烈，并逐渐走向极端。
周围将佐赶忙上前拉开两人，直到保证一段绝对安全距离后，再忙不迭分别围簇开口安抚：
“小松君，中华有句古话小难逃、大难跑！你怎么倒着来，迎着佩刀就把脖子送上去了？”
“是啊！再说当众不揭丑！无论如何，他也是山田推荐的中将！你刚才的话，让他听去会怎么想？现在，植田大将不掌权，我们必须想方设法自保，以防山田趁机排挤我们！别忘了，他是现在可是陆军省的红人！”
“上村君！中华有句古话，阵前不斩大将！二十三师团可是此战主力，您斩了他，无异于自断双臂！”
“是啊！更何况，他还是植田大将当年一手提拔起来的！虽说现在失了势，但毕竟是皇道派为数不多几个老人，天皇陛下是不会忘记他的，起复是迟早的事情！”
其言其行，听得两堆人中间，负责调节军地关系的华北政务委员会两个留日汉奸面面相觑。
【他娘的！小鬼子啥时候把我们汉语琢磨的这么通透了？尤其是小松原，国粹都讲出来了！】
就这样，在一众将官力谏之下，两人逐渐平息了怒火，意识到眼下毕竟大战在即，若是自身内部出了问题，导致战败！在场所有人，尤其是他们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旋即，还是小松原先松口道歉，紧接着又态度殷切，语态诚恳的谏言：“上村君，中华有句古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眼下这个形势，晚一分停战，就多一分伤亡；早一分停战，就少一分伤亡！无论如何，我二十三师团今日已无力再战！”
“上村将军，波冈支队也是！”
“上村将军，四十一师团也是！”
“三十一师团也是！”
继他之后，其他植田时期被提拔上来的师团长们纷纷表态！
见此情形，上村清太郎自知若是再执意打下去，只会让指挥层分崩离析，以至战败！加上，他确实心生退意，遂一摆手应允了对方的提议：
“那就按照小松君说的办吧！我十二师团掩护！其余师团一律就地构筑防线，明天起我们和防卫军来一场炮战！”
“嗨！”
“嗨！”
“嗨！”
很快，日军各部开始有序撤退，独留十二师团垫后进行掩护，张灵甫也忙不迭命麾下统计己方伤亡数字后，乘车赶往集群指挥部列席会议。
一照面，遇到五团老战友余程万，迅即坐下调侃、寒暄起来。
“总司令到！”
不多时，随着和尚一声高喝，七嘴八舌谈论着适才战斗经过的军官们瞬间鸦雀无声，并抬起屁股、一脸肃穆、站在原地。
“都坐吧！”
李云锋居中就位，摆手朝下一摆，众人遂纷纷落座。
“适才一战，各团打的都不错，尤其是四团！”
此言一出，众人不约而同将目光聚焦在张灵甫身上，李云锋于是猝然揶揄调侃：“而且听说咱们老张也爱好文艺，搞上收藏了？”
“何止啊！刚才我坐车路过四团阵地的时候，连他们李大本事都开始对着一地的鬼子军官挑三拣四了！”
闻言，众人大笑！
“和总司令您没法比，咱们四团阵地对面都是些喽喽兵，官阶最大的一个也才大佐！我倒是想收藏一个将官的，可逮不着机会啊！”
自74军残部整体编入李云锋麾下后，张灵甫已经适应了防卫军不同于中央军部署作战会议时的肃穆、刻板，对这种揶揄、调侃早就见怪不怪，甚至也乐的加入进去！
当然，他的言辞也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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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团副李大本事率一营全歼上村清太郎组织的第一批军官敢死队后，至今三个小时过去了，愣是一个中佐以上的军官都没见到。
好在东方不亮、西方亮！
得益于对方几近送死一样的自杀式冲锋，仅适才三个小时不到的交战时间内，各团营、卫戍总队、支队，在绵延几百里的防线阵地前，共歼敌两万七千四百二十一人、击伤三千零五十五人、俘虏一百二十二人；
反观己方伤亡至今不到一千八百，连对方零头都不到，待伤员恢复后，这个数字至少还能降低几百！
如此悬殊的战损比例，比起收藏几个大佐、将军的人头，的确更划算！
当然，不同于汇总过的自我损失，对于日军的战损，在场一众军官并不知晓，所有数字都是系统助手刺刀用投屏统计报给李云锋的。
不过，毕竟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哪怕无法统计一个确切的数字，估算出一个大体的数据还不是问题！
“我估计今天这一战，保底两万小鬼子是肯定有了！”
适时，四团长余程万开腔！
“两万低了！那么一茬又一茬的小鬼子送上来，至少两万四！”
“唔！这伙关东军也不知受了哪门子刺激，冲锋起来是他娘的不要命！你们几个家伙麾下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唯独我下面有近三分之一的战士是新兵，没见过多少血！对上这么玩命的鬼子，确实唬住了我们不少新兵，好在咱们装备强他们太多，又有炮兵集群的火力掩护，这才扛下来！老杨，你们炮团立功了昂！”
适时，卫戍河北总队总队长李宽向对面炮团团长杨志华打了招呼！
后者含笑着点点头，旋即开腔：“只要这次见了血，下次打仗就好受多了！新兵嘛！迟早都得过这关！只是……”
话说到此，杨志华顿了顿，抬眼环视在场一众军官，最终将目光放在自家总司令身上：
“总司令，小鬼子派一个师团的打掩护，余下的兵马统统撤回去，摆明了是要就地构筑防御工事，倒是再集合十个师团所有火炮在一块！到时候，我们和他免不了一场炮战！”
闻言，在场军官纷纷点头，表示认可！
虽说防卫军麾下有七个炮群，几百门大、中口径重炮不假，但山田乙三为了达成一战消灭华北巨患显然也是做足了准备。
同时期，关东军麾下所有师团，虽有驮马、挽马之别，但本质上规格、编制都是甲级、或准甲级！
每个师团直属的炮兵联队都有54门大炮；下属四支步兵联队，还有联队直属大炮6门；联队下属三个大队，又有大队直属九二式步兵炮2~3门。
加起来单个师团的火炮数量，就高达100门以上；而同时即便是中央军主力，军一级所有火炮加起来也不过50门！其中更不乏迫击炮来凑数量。
并且在战时，日军各级单位还会不停加强作战序列的重火力武器，譬如山田乙三此行派来的，就是三个独立重炮旅团，清一色105毫米以上大口径重炮。
可谓掏空了关东军的家底，甚至从小六子奉天兵工厂那儿接盘、制造的大炮都不够使，特地从本土军工部门调来了不少。
如此草算，对面就是足足近1800门大炮！
这规模，怕是唯有一战时期欧陆地区索姆河之战、凡尔登之战可以媲美！比去岁年底前，持续了数月之久的武汉会战炮量规模上还要略胜一筹！
“总司令，不如我亲自带支队伍，化装侦察到敌后炸毁那些炮兵阵地吧！”
适时，卫戍总队副参谋长兼二团团长周卫国开腔！
作为防卫军敌后渗透、特种作战的奠基人之一，他的能力是一众军官有目共睹的，即便是张灵甫、余程万、楚云飞这样老牌黄埔出身的前辈，也对他恭敬有加！
不为别的，就为他那仅次于总司令的特种作战实力。
于是，此言一出，旋即得到在场多数军官的支持。
但也有军官表示担忧，譬如卫戍山西总队长白瑞阳眉头一簇：
“关东军此战十个师团外加三个独立重炮旅团，加起来至少十一个炮兵阵地（独立重炮旅团战时会三合一），比我们还多出四个！参谋长你只带一支队伍怕是不够！而且一旦有一处遭到袭击，其他几处阵地肯定会加强戒备！再想渗透就难了！”
“不然，让虎子也带一队人马！他和我特种作战的大弟子，实力不俗，可以担当重任！”
“最好，每个团都派一支人马摸上去，这样成功的机率更大一些！”
“可，活着撤回来的机率只会更小！”
楚云飞开口了！
作为为数不多，参与大规模集团会战和类似特种作战（刺杀杉山元，详情请见第79章）的军官，他深悉特种作战，看似以一敌百、敌后显威！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但实际执行起来的难度，堪比登天！
若非自家总司令那般天赋异禀、或二团长周卫国般娴熟老将，只怕此去九死一生，即便成功摧毁对方炮兵阵地，也无法活着脱身回到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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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此言一出，众人缄默不言！
饶是周卫国这般国内特种作战的先驱人物，也眉头紧锁着埋头思忖。
“咳咳！”
适时，李云锋清了清嗓子开腔了：
“我说，列位团长、总队长，你们是不是把本总司令忘了！”
话音刚落，一团长张大彪赶忙劝谏：
“总司令！你是三军统帅，此战兹事体大，你必须坐镇中枢，再不能以身犯险了！”
“是啊司令，您老人家还是悠着点吧！李团长走前，可嘱咐别让你疯子似的四处索命了！”
适时，极少在作战会议插话的和尚也开口表态，同时顿了顿又继续：
“上次，北平一行，我和李团长回来以后连着好几夜睡不着觉！”
“放屁！你和我哥睡不着是因为你俩连喝了三个晚上！还有，我哥在时候都管不住老子，现在他去了河南，离我上千公里远，就能管住我了？”
“总司令，可兹事体大，无非是场炮战，鬼子数量比我们多，但威力、射程远在我们之下！取长补短，我们至少能和他战平，甚至取胜也有五、六成把握！”
眼见自家总司令又要亲自涉险，提出这个棘手问题的炮团杨志华迅即赶忙表态。
当然，他说的也是实情！鬼子的火炮再多，炮火覆盖最多不超过步兵的前沿阵地！
反观防卫军七个炮兵集群，几百门105、155重型榴弹炮，射程可以涵盖整个日军步、炮阵地！不必总司令亲自出马，甚至周卫国都无须亲自涉险，派侦察连敌后渗透弄到对方炮群的坐标即可！
比起直接摧毁，可省了不少力气，尽可能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闻悉，众人点点头附和杨志华的提议，同时坚决反对自家总司令以身涉险。
“好啦！我的将军们，比以为老子是逞能，区区几个炮兵阵地而言，老子b2飞掠过的地方，连人带炮都得变成渣！咱们中华有句古话说得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该叫小鬼子见识见识，什么他娘的叫制空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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